漆黑的马路上,几盏昏黄的路灯照不亮无尽的黑暗,灯光摇曳了一下,两三只飞蛾围绕着灯光扑闪着翅膀。
路灯下的身影被拉的欣长,印在坎坷不平的人行道上,摇晃了几下,最终慢慢消失在人形道上。
弘远微亮的眸子看着我,像夜空中闪亮的星星,习惯性的嘴角上扬斜斜勾起。“已经走了,没必要在装下去了。”
空气中除了酒精味,还是能闻到汽车尾气排放的气味,在并不怎么流通的环境下,气味消散的慢,难闻直冲大脑。
我伸出左手隔着一层衣物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疼痛神经迅速传达给大脑,在手臂传来的疼痛刺激下,脑袋清醒了不少。
我晃了晃头,有点晕。一开口,酒精味从口腔内传出来,今天晚上的确被他们灌了不少酒。
“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弘远嗤笑了一声,徐徐渡着步子走到我身旁。“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我退后一步,打掉他伸出的手。“正因为不是我的作风,所以没必要告诉你”
他耸耸肩,如同深渊的双眼凝视着我。“趁我还有耐心,最好赶紧吐出来,我可不想送一个酒鬼回家。”
北京夜晚的温度徐徐下降,凉凉的夜风吹过面庞,脸颊凉到发僵,做一个表情都有点困难。
我用力双手搓了搓脸颊,眼睛看清了周围的建筑物。“要不要再去喝两杯,或者喝个通宵”
弘远瞥了我一眼,走到路中央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后车门转过身看着还站在酒吧门口的我。“你如果想死,有多种办法,比起酒精中毒,其他的似乎更有趣刺激,不是吗。”
说完,抬脚做进出租车,将车门关上。
我收回手,回头看了身后合上的两扇酒吧门,昏黄的灯光照射在门外,一阵风吹过,冷冷清清。
有些建议不必采纳,鸡汤喝多了也是会吐的。
更何况,弘远熬的鸡汤放的全是鸡毛,连鸡精都比不上。
我抬脚走向出租车另一面,拉开车门侧身坐进去,弘远说了他家地址,车子缓缓发动离开酒吧街。
一路上静默无言,侧头看着窗外北京的夜景,一盏盏路灯飞速的从车窗户上划过,关上的车窗,阻绝了窗外的喧嚣。
出租车最后在弘远家门口停下来,稍作停留,弘远一句话也没说,拉开车门走下来。
我开口说了我家小区的地址,声音沙哑难听,酒精味涌上喉咙,却又被我强忍着压下去。
胃里突然一阵难受,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觉不可能吐在出租车上,更别提让司机停车,毕竟是在高架上。
一直强忍着胃里的难受,知道出租车停在了小区楼下,付了钱打开车门,疲惫的拖着两条腿走进小区,走到电梯门旁,按下开门键。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进去,在一连串数字上按下我住的楼层。一直到电梯打开,从包包里掏出一串钥匙,试了好多次,钥匙始终对不准锁眼。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烦闷的踢了一脚门,声音并不大,却在寂静的走廊里,听的一清二楚。
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近,一直走到我身旁距离有五步远停下来,房东太太的声音适当的响起。“怎么了是不是锁坏了打不开要不就先去我那坐坐,等开锁师傅来。”
房东太太每天准时吃完晚饭,出去走走,一直到九点半回来,时间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而时间刚刚好,在九点半左右房东太太准时回家睡觉,却在走廊碰到我,以为门坏了,打不开。
我摇摇头,满身的酒气味冲鼻。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将钥匙再次对准锁眼插进去,转动了一圈后成功将门打开。
踉跄着脚步走到玄关处换下脚上的鞋,刚走到客厅,还没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一阵反胃,酒精直冲喉咙。
我连忙捂住嘴,跑到卫生间,爬在马桶边缘,紧接着,一阵呕吐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我才爬上床,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渐渐进入梦乡,确切的说,是噩梦。
十月二十三号,北京的气温回升却又下降,一直在不热不冷的温度中徘徊,秋天似乎近了。
连续几天的噩梦,让我的睡眠质量变得很差,黑眼圈又加重了不少,皮肤一如既往的干枯缺失水分,胶原蛋白甚至和我没有任何瓜葛。
我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眼睛半睁半合,房间内的景象在模糊不清的情况下,颠倒过来。
昨夜醉酒的太严重了,导致我今天的嗓子火辣辣的疼,声音沙哑很难发出声,可能我今天又要去麻烦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