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从利秀老围墙翻出去,事先并没有向班主任请假,也没必要。
上午生出的事端,至今学校的学生还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尤其是文一班的学生,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整个过程,添油加醋不说,偏偏把我黑化掉。
比原型黑化的还要让人讨厌,几乎就是走到哪里,周围就会穿来窃窃私语声,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并没有去恐吓那些在背后黑我的文一班的同学,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是带着杀人的气势冲进他们文一班教室,打伤陈泽尧的人也是我。
我稳稳的从墙头上跳下来,墙头上面留下两个深浅不一的鞋印,长满青苔的墙面上,我半倚在上面。
拍了拍手心中的泥土,抬起头看着前方一条小深巷,弯弯曲曲不知道延伸到哪里,耳边似乎能听到小巷尽头传来的汽车行驶过的声音。
微弱的阳光光线透过头顶稀疏的树枝枝条,耷拉着几片枯叶,风一吹,飘飘悠悠的从枝条上飘下来,显得更加萧寂
“你去哪”背后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对方悠然自得坐在墙头上,湿滑的青苔藓长满了整个墙面,对方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滑倒
我侧头看着身后,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坐在墙头上的弘远。鸭舌帽遮挡了他半张脸,漆黑的双眼隐没在阴影下。
“把人打伤了,口头上说道歉多没诚意,方面道歉才显得我诚意满满,不是吗”我拿起脚边被我从墙头上扔下来的背包,拍了拍背包上面沾上的枯叶,单肩挎着。
坐在墙头上的弘远,一只腿垂下来,一只腿放在墙头上弯曲,手肘抵在膝盖上,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笑的一脸奸诈。
“诚意满满,只怕对方不心领都难。话又说回来了,你请假了”
“当然没有,上午刚挨过训,哪能请掉假了。”
“逃课可是要罪加一等的,”弘远收起嘴角的笑,语音轻佻。“不过,我可以帮你瞒着主任,但是我有个条件”
这种时候我还逃课,被主任发现了自然没有我好果子吃,叶承三番两次警告过我,如果在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就把他替我隐瞒的所有事情,通通告诉于哲川。
我的那些事情虽说有叶承替我隐瞒着,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无非就是在酒吧和别人发生口角,恶意打伤别人之类的。
却被叶承拿来威胁我,他更低估了我,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朝弘远挑了挑眉,等待着他开出的条件,好让他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你先走吧,先欠着,等我想起来了在说。”
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背对着弘远摆了摆手。“用不用把你的那份歉意带上,你也有间接性的参与进来。”
打听到陈泽尧住的的病房,并顺带向护士打听了一下陈泽尧的病情,得到的答案很简单。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我说了声谢谢,侧目看了看怀里抱着的满天星,抬脚离开护士站,往陈泽尧在的病房走去。
走到病房门口,抬起手准备搭上门把,门把轻轻转动半圈后,病房门从里面打开,迎面走出来一男一女。
我放下手,站在病房门外,对于眼前两个陌生的人,还是露出微笑,礼貌的说:“你好,请问这里是陈泽尧的病房吗”
女人和男人对视了一眼,女人最先开口问:“是啊,你是”
“我是陈泽尧的同学,听说他住院了,我们都很担心他,特意代表全班同学来看望他。”
眼前的这两个人,应该就是陈泽尧的父母了。他们来学校闹事的时候,刚好我不在学校,自然也不认识我,也免得尴尬。
毕竟打伤他们儿子的人,是我,活生生的站在他们对面,和他们客套的交谈着。
陈父笑了笑,开口说:“真是太客气了,泽尧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真的太好了,那我可以进去看看陈泽尧同学吗”
“没问题,你去吧。”
我朝他们点点头,推开病房门走进去,顺手将病房门关上。
抬眼就能看到半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绕着几圈子纱布的陈泽尧,扭头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