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阳台上,只留我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风声不断的从耳畔刮过,留下阵阵余音。
落地窗前清晰的映出我的身影,室内灯火通明,舒缓的音乐丝毫不受外界因素的打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
我握紧拳头,又松开,指骨僵硬。整个人像是一下子从高空坠落,在中间物体缓冲,又飞速下降,落入冰窖中。
窒息感朝我袭来,眼前一片漆黑,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脚上的高跟鞋脱落,丢弃在一边。
浑身上下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寒风刺骨不断的侵蚀着我的肌肤,整个牙床都在打颤,左脸疼痛过后只剩下麻木
我的咎由自取,到最后只剩遍体鳞伤,狼狈的任人嘲笑
时间静止,窒息感开始慢慢减轻,我无力的抬起头,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视线中出现黑色西装身影,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试着从地上站起身,手臂撑在地面上,努力试了几次,却又狼狈的摔在地上。
时珩双眼收缩了一下,快步朝我这边走过来,站在我身旁,一言不发。朝我伸出左手。
我侧头看了一眼他伸递过来的手,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咬着牙从地上站起身,双腿略微僵硬,身形晃了几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朝室内走。
时珩扭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身影,弯腰将地上的高跟鞋和钱包捡起,抬脚追上去。
出了酒店,双臂环绕自己,试图汲取暖意。忽然肩头一沉,冷意消散了不少。
我微侧头看着披在肩头上的黑色西装,耳畔传来他温暖的声音。
“披上吧,至少能遮挡一些寒意。”
“你都看见了。”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
“你不用觉得丢人,我不会说出去。”
“呵,即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我冷笑着,将肩头上的外套裹得更紧了。
汽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时珩打开后车门,我侧身坐进去,随即他跟着坐进来,让司机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
一路上沉默不语,车内沉静的气氛压抑极了,我侧头看着车窗外北京的夜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
“停车”
我沙哑着声音,让司机停车。时珩侧头看了我一眼,虽然不明白我要做什么,却还是命令司机停车。
司机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绿化带前,我打开车门,赤着脚走下来。
漆黑的道路上,只有一排排亮着的路灯,昏暗的灯光一直向前方延伸,直至看不到的尽头。
马路上鲜少有车辆经过,周围静悄悄的。空旷寂静的柏油马路上,路灯下的身影被拉的欣长,我侧头看着寂静的柏油马路,将嘴角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转身看着隐没在漆黑夜空中的建筑物。
抬脚越过绿化带,往工地上走。
时珩打开车门跟在我的身后,时不时的开口唤我,看着我的身影一点一点往里走,低声骂了句该死,加快步伐追上。
“余简,余简”
工地原本是一家房地产投资的项目,只是房子盖到一半还没有完工,就被勒令停止
我赤着脚踩在沙砾,石子上,咯的脚板生疼,依旧是没有退缩,继续往前走。趁着微弱的月光照射进来,一步一步踏上楼梯,往上走。
直至上到楼层最顶层。
“余简”
我赤着脚站在水泥地板边缘,周围没有阻挡物,身体摇摇欲坠,似乎只要我稍微往前挪一小步,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背后响起时珩焦急的声音,他站在楼梯口,隐没在黑暗中。“余简,回来”
我扭过头看向他,嘴角扯出一丝并不完美的笑容,带着笑意的声音说:“你该不会以为我想不跳下去吧,那你也太看的起我了我可不会做这种无脑,没有价值的事情,刚刚和于哲川闹掰,就连我几个月的生活费搭进去了,现在自杀,我还有什么尊严”
站在暗处的时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分辨出,他是否真的担心我会从这里跳下去。
“你别闹了,快点下来”
“好。”
我转回身,抬起脚离开死亡边缘,并没有急着下去,找了处较为干净的地面坐下来。“我只是有点缓不过来,你先让我缓会。”
站在暗处的时珩,慢慢朝我走过来。脸上带着难以的平和,柔声细语。“如果憋在心里不好受,可以说出来,我愿意当你的听众。”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矫情。也都不过是我咎由自取,一切都会过去的,何必在提起不开心的事情徒增烦恼。”我看着北京的夜空,几颗稀疏的星星点缀在上面,成为了最后的期盼。
“我还以为你会回来寻仇,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惹你的。”时珩抬起头揉了揉我的头发,嘴角挂着浅笑。“能看的开就好,这样的你,已经很好了”
我扭过头双眼直视着时珩,脸上写着“惊讶”两个字万年融不化的冰山也会夸人而且不是话中讽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