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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1 / 2)

2017年二月二十号。

伴随着火车的鸣笛声划破寂静的天际,黎明破晓之前还在沉睡的大地,就已经被嘈杂声笼罩。

清晨二月初春,还带着小些许冬日刺骨的冷意,寒气逼人。薄雾笼罩的站台,给这萧寂的站台增添了一道悲伤的气氛,寥寥无几的旅人,形影单只的提着自己的行李,等待靠站而停下的火车。

一旁的路标上标注着不知名的站点,黑色粗体字体狠狠的描写出来,站名下方则是下一站到达地。

冷风不断从铁轨两侧吹进来,呼啸而过的山风寒气比以往的要重。站台上几个旅人裹了裹身上厚重的外套,不满的小声咒骂了一句。

火车鸣笛声越来越近,最后稍微转一下头,就能看到从南面行驶过来的火车,却在站台停靠前飞驰而过。

掠起的狂风不断袭卷着站台周围零散的旅客,靠路牌而站的时珩,脸深深埋藏在风衣中,火车从面前经过时,抬起手,指骨轻轻按压了一下帽檐,透彻清冷双眼透过飞驰而过的一节节车厢,看着对面。

等火车全部驶离站台,一直压着帽檐的手才缓缓放下,伴随着渐行渐远的火车声随后响起几声嘈杂的怒骂。

一直垂着手的时珩,微微抬起左手,垂眸看着已经损坏的手表上的时间。

手表的镜片裂开了几道缝隙,黑色表带断开的地方显然用别的材料填补,十分显眼格格不入。

那块手表是他十七周岁生日时,余简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尽管在她挑选礼物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随意的选了件礼物送给他。

时珩一直很珍惜它,送戴上那刻起,就没在想过有一天会拿下来。

很爱惜这块手表的他,却在某个小城镇的酒吧里,意外和别人发生了口角,最后动手打了起来。手表也是那个时候被别人打破的。

好在表盘和机蕊没有损坏,才得以能够使用到现在。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是上午九点半,距离火车出发整整迟了一个小时。

薄雾渐渐褪去,隐没在云雾中的阳光,光线透过云层缝隙挥洒下来,金色光线涌进整个站台,落在时珩的肩头上的。

时珩微微眯了一下眼,双眼直视着阳光,记忆中的余简也是这样,一直到眼睛发酸流出眼泪才肯罢休。

低头嘴角微微勾起,眼角闪过不易觉察的泪光。

一直握着行李箱杆的右手微微收紧,下一站要去的地方,就是旅途结束的终点站。

胸口突然涌上莫名的情绪,压抑太久的情绪得不到宣泄最后积压在心底,以至于那段时间内,连自己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最后一封信寄出已经是三天前,他想,或许他已经收到了,更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

“谎言维持不了多久,该来的总会来。你信命吗或许我们来生还会见”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时珩隐隐约约记得对他说这句话的人,处于怎样的一种心态

他在猜测,揣摩着,一直想要寻找的答案,总会先行离他一步远,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逐渐开始适应刺眼的光芒时,下一辆火车缓缓停站,站台上零散的人排好队,登上火车。

时珩在最后,在上火车的那一秒,回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站台,最后转回头走进车厢中。

十九岁的时珩,重复着十五岁余简走过的路线。

沿着她曾留下的足迹,又重新走了一遍。从古镇到某城市小巷,廉价的旅店,混迹在人杂的圈子里

那个时候的余简,对于眼下的“生活”不是称为“生活”,而是变相的在讽刺,“等死”

谁也不知道自己将何时死去,谁也无法预料到明天又将会发生什么,就这样她短暂的度过了一个煎熬的夏天,迎来了最后的曙光。

时珩以为,在他不断的行走中,沿着她早就规划的旅途,或许能找到余简的身影,却发现,记忆中的余简,越来越模糊,甚至有可能从他的脑海里剔除

她让他忘了她,他照做可她却没有说不能寻找她。

一路往南,途径过南京时,稍微停顿思考了一下,最后背着简单的行囊去见了顾言一面。

他早该去见他,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余简,她向往的南京

当时珩背着简单的行囊出现在顾言面前时,眼睛一扫而过他诧异的目光,又垂眸看了一眼他身侧安放的用牛皮纸包装的日记本,绳子末尾系着小铃铛,熟悉感油然而生。

记忆中的余简,曾不止一次拿着这本日记本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低头认真的神情很难出现在她的面庞上,虽然时常皱眉莫名大发脾气。

但时珩知道,余简钟爱这本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