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之前在他直播间的时候明显有所保留,此时锋芒毕露,很容易就让人移不开眼。
他现在这一局打的很猛,像是肚子里憋了一股气,恨不得全部撒出来一般。
贺晚猜到他在憋恼什么,浅浅笑开,轻声推开椅子出门。
老夏在教练办公室,他进去的时候,夏祖双手支着桌面在揉眉心。
“在烦什么”贺晚很自然地坐到夏祖对面,对面人闻言一愣,抬起头看见他过了来,表情顿了顿才笑开,“这么早就来了”
贺晚翘了个二郎腿往后靠,“在家挺无聊的,反正天气好,过来看看。”
夏祖:“反正天气好,你要不去摸两局”
贺晚伸手往后指,“一队现在打的训练赛”
夏祖点头,贺晚立马拒绝,“不要,合同还没签呢,老夏你就打算压榨我了吗”
老夏失笑:“合同老汪已经在做了,估计明天就能给你。”
贺晚微惊:“这么快”明明昨天晚上下播之后才给他们打的电话说自己愿意过来试试。
“你可是明星选手,那一层主播的马甲也掉光了,不早点下手被别人抢跑了怎么办”
贺晚愣了下,摇头笑开,“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去别的战队。”
而且,这可是小队长拒绝网恋再三提出来的要求,他怎么可能不答应他。
想到余究,贺晚微微蹙起了眉头,“说起来我还有些事想要问你。”
老夏:“什么”
“余究为什么训练时间那么少”贺晚开门见山。
从这个名字突然闯进自己世界中开始,贺晚已经在很多地方看见有人在讨论这个问题了,容不得他不多留点心。
甚至刚刚在一队的训练室,他们也很自然地说出来余究一天只训练三个小时。
哪有职业选手一天只练三个小时的,况且马上就要去比赛了。
贺晚微微怔住,想到了什么,心莫名揪了一下,“是不是”
他左手不自觉地握住右臂,夏祖看了一眼就摇头,断然否定:“不是,余究他手没问题。”
“那为什么”
他还要再问,夏祖却笑了笑,“他没事,就是懒的。要不是怕小天到时候上场怵,他可能连这三个小时都不抽出来。”
贺晚将信将疑,老夏起身往外走,“我去一队看看,你也过来”
“我刚从那边算了,我去。”一个人待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谁知道这一去,还真被当成免费劳动力压榨了。
小队长在满室暖阳中,打着哈欠半朦着眼看向他,“前辈,您帮我打两局呗,我有点困。”
贺晚语塞:“我欠你的”
余究唇边勾起一个笑,酒窝微微下陷,颇不要脸地点头,“不是答应我进战队了吗,我损失了好多的,您好歹补偿我一下”
“”
这人做出这一副表情说这话的时候,倒真像自己从他那偷了什么东西不还一样。
贺晚自然知道他“损失”的是什么,心里暗骂一声活该,不想跟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拌嘴,认命地走到训练室另一台备用电脑前就打算坐下,却连耳尖都红了红。
此时正好是两局中间的空档期,余究见状立马起身,“您来我这。”
贺晚微怔,职业选手的键盘鼠标跟亲人一样,他以前从来不让人碰自己的外设,所以才会在余究提出要求之后自觉往另一台机器走,结果这人一点也不在意吗
他脚步微顿,没多做停留就过了去,毕竟余究那边的设备手感肯定会好得多。
“没洁癖”他走到人身边小声问,余究却笑得大方,“你用当然没有。”
王六六在一边嘁了一声,小声嘀咕:“也不知道谁之前把外设当媳妇,碰都不给碰。”
闻言夏祖提了提嗓子,“好了,都进入状态,真把比赛当游戏了”
约的三局,余究刚刚已经打了一局了,队伍排名第三,总积分第二。
贺晚看了下战绩,余究一个人拿了八个人头,不由就侧过头抬了眼睛凝向他:“余队这么厉害呢”
国际赛也能打的这么出色。
他问的自然,浑然不觉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颜色。
余究的座位是整间训练室里采光最好的,不会很刺眼也不会昏暗,坐在宽大电竞椅里的青年头微微后仰,光线从窗户落到他侧颜上,黑珍珠一样的眼睛便泛了光。
唇边是一抹浅笑,淡淡地并不真切,他唇色有点深,像是味道正好的红葡萄酒,让人想要一口吻上去。
而随着说话的幅度,喉结微微跳动,在有着优美线条的脖颈处上下滑动,一下一下地抓着人的眼睛。
余究看了一会,突然就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在欢好的时候咬喉结了,因为那的确很美,美到让人想要去尝尝其间流动的热血的味道。
操了。
自己什么时候是个色魔了
他伸手到看不见的地方狠掐了一把大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想说什么的时候,余究突然想起来之前进训练室时看见的场景,微微顿了一顿,心里暗念了一声去他妈的。便低下头,摘掉那副属于自己的耳机,浅笑着凑近青年身边小声道:“贺神昨晚不是听说了吗,我器大活好。”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红色尚未完全褪去的耳尖上,又立刻充了血,在春日的暖阳下莹莹地泛着光。
之前就发现了,他家小哥哥定力真的很差,一害羞耳朵就会红。
此时看着这幅变化,余究只觉得真他妈的可爱
日了。
训练赛一共三局,各战队之间默契度足够,绝对不像sun这样,甚至还有“新人”临时加进来。
贺晚跟王六六他们磨合了一局,采取比较保险的打野方式,堪堪苟进决赛圈,但总体积分还是掉到了第四。
饶是这样,这个结果已经算得上是相当好的了,夏祖看完眼睛都亮了亮。
任何一个战队都有磨合期,就算再强,起码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候才能摸清队友的打法,而贺晚居然只是上手了一局,就大概知道了该怎么打。
他放慢节奏,刻意等着谢天,确保满员而不至于到后期疲软。
一局之后,贺晚侧过头抬了抬耳麦,准备让余究回来,这人却笑着说:“我想看你怎么打的。”
贺晚:“直播的时候没看够”
余究失笑,“前辈您要点良心行吗,你直播的时候那技术,你想让我看怎么落地成盒吗”
贺晚睨他一眼,“嫌我菜别看啊。”
余究点头,“嗯,是菜了点。”眼见着贺晚连眼神都泛了冷光,余究立马笑道:“但是小哥哥声音好听啊,听声音我就可以。”
可能是直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