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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0(1 / 2)

。白相与不言不语, 目光似在欣赏夜色中那开放得欲拒还迎、婉约美丽的荷花。

仲谋心不甘心地说:“你就不想问问我哪一件事不能使我称心如意么”

白相与冷淡说:“你能憋得住不讲出来吗”

“哼,确实不能。”仲谋心犹自心中忿忿不平, 生意场上的交易好比一次次豪赌, 他赌了无数次,也许他运气好或者说天生有经商的天分, 总是他赢的次数多,虽然偶尔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可输掉得再多,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因为他最了解清楚, 用金钱夺输赢的竞争,谁能让他输天下间他拥有的财富谁人可及

可惜并不是什么都可以用财富去交换的。他输了,大概这辈子每次想起来都会有点心有不甘。

已知永远得不到的, 岂非就是人一生之中最念念不忘的也许遗憾终身的滋味比任何品尝过的滋味更教人难以释怀。

“我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你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抢走了,难道不应对我心怀愧疚”

“我不愧疚,我为什么愧疚。”白相与无动于衷,“她本就应该属于我。至于你仍对她怀有不肯死心的想法,我还让你舒舒服服坐在我房间椅子上,你又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容忍吗”

“为什么”

白相与微微一笑:“因为她对你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心思,她永远不会背叛我,而你也一清二楚。”

仲谋心顿时牙齿咬得作响,又气又恨地瞪着白相与,脑子里快速转动用什么法子回敬他,突然也微笑起来:“对,我们一起喜欢上一起追求的女人被你赢走了。可人生哪会是有位佳人相伴左右就能了无遗憾呢白兄,如今离国新皇登基,你封王后自请离宫,云游四方,看似好生潇洒。只是仲某不解你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亦或是丢了江山,只能拥抱美人呢”

白相与表情还是很风平浪静,但眼中已发生了某种复杂的变化,他说:“你以为呢”

仲谋心淡淡说:“仲某只是个商人,从不关心过问政事。”

白相与冷笑一声:“你常常能够做成一本万利的生意,我倒不认为是你做生意的本事有多大,你最大的本事是深谙人心。人的欲望有多强大,他曝露出来的缺点就有多致命。我的美人和江山于你何干我不放手即使血流成河、尸骨成山谁又能挡我的路你想赢我现在有个机会,时间不限,你可以一辈子不认输。”

仲谋心扬扬眉:“哦赌什么”

白相与冷冷说:“究竟我为了什么心甘情愿输的,过去一年离国发生了何种大事,为什么我的父皇认为最合适当皇帝的人是白倾。”

五天后,我身上的香味终于全消了。而这五天时间里,白相与只要一靠近我,便表露出超乎寻常的缠绵爱意,我就是傻子也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了,虽然很惊奇身上的香味为何自己、小梦和羽花闻了没事,他闻了却起反应。但更多的是感到羞耻,简直无地自容。唯有闭门不出,只准小梦进来送饭,一概不见人。

白相与在房外敲门好久了,我窝床上紧紧捂着被子,装死装聋当听不见不知道。

白相与倒在门外给我解释起来了:“冷冷,山庄内种植有一种茶花,名叫肤洛曼,是一种花瓣呈紫色丝状的花茶,很难得一见的花种,气味独特,人闻得久了会产生麻醉人精神产生幻觉的功效,可用来入药。原应该对我无效才是,可那天你泡的那次澡,放了上百种花瓣,我也不太清楚是哪些花和肤洛曼互相作用产生了新的效果,独独对男子起了作用,连我也不能抗拒,也许等苏由信来了拓城,我可以问问他”

我用被子蒙住耳朵,背对着床外叫:“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也不准告诉任何人”

小梦也在门外,搓着小手,悻悻然认错:“小公主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摘花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全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所以我和白相与五天没见面。一天洗三次澡,直到我确定身上完全没了一丝一毫那股该死的香味,才肯踏出房门。

两个人终于正常相处。

夜晚在湖中央的凉亭听他抚琴。

今夜没有星光,湖面上的点点花灯代替了天上的繁星。

白相与随意拨弄了下琴弦,问我想听什么琴曲。

我说我不懂什么曲子,你弹什么我听什么。其实皇宫那个彩霞漫天的傍晚,那不知从哪处飘来的琴音我莫名想再听一次。但自从离开皇宫、离开云锦城后,日子越久,我和他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对往事绝口不提。

“叮-”

琴弦颤动,琴音起。

琴音叮咚,妙韵天成,高耸时如江河奔流入海,悠扬时如浅溪分石。

羽花不知何时悄然离开,我支着下巴认真倾听。

他连续弹奏了好几首琴曲,都不是那天傍晚我所听过的那首琴曲。但也是今夜他亲手弹奏的这几首琴曲,让我相信了以往在皇宫里每个睡不安稳的深夜,从窗户飘进我寝宫里的琴音,是自他的宫殿处传来的。

第四首琴曲终了,白相与收手。余音缭绕亭子内。

两人开始漫无边际的东聊一句,西扯一句。说着说着,还扯到以前年纪还小的时候,白相与说他挺好奇我小时候出宫跟我师父学武,师徒俩是如何在深山老林里生存下去的。

我当然得捍卫我和师父的尊严,反驳他有些快乐是他无法体会的。

“嗯。”白相与语气平淡无奇,手指随性挑弄琴弦。

看他这个样子,无法体会的快乐大约体会不到也是无妨的,可我总算理解了师父为什么老是想和他吵架和打架。打是打不过了,这辈子都没可能打得他过了,可若是跟他吵赢一次,似乎真有意想不到的成就感啊。

好,既然你先提起小时候,有些事情我也再忍不住了,今夜非问个清楚不可,我说:“白相与,小时候在皇宫里我哪里得罪过你吗你那么轻视我。”

然后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回答:“是,你确实得罪过我。”

我说:“胡说,小时候你分明是看不起我,我一见到你只有躲着走的份,哪里还敢得罪你”

白相与本来一直垂头拨弄琴弦,发出断断续续的琴调,

“铮”

陡然琴音尖锐如刀剑撞击,又蓦然被他修长的五指强行镇压下所有声音。亭子里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