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他说的是风凉话吗
白相与为什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我看向亭子外面,就看见火红的枫树林间白相与正闲庭漫步地走来,但又突然顿住脚步,远远望着我,至此不动了。
我正奇怪他站那里不过来干嘛,就见他对我遥遥一笑。
我渐渐醒悟他的意思,收回目光,身子将动未动,察觉到林越还在一动不动地盯视我,他依然很平静的神色,可他不喜不忧的眼眸却好像已将我一举一动间的意图看穿。
我脸颊微微一热,扭开头故意没注意到,对吴净说:“我去洗个手。”
“嗯。”吴净不甚在意的说。
我起身走出亭子,走到在枫树林等待我的白相与身边。
雁荡山的枫叶除了红得深沉、透彻之外,还拥有一种飘逸无伦的美。整个山坡被红叶覆盖着,火红火红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团团的火焰在燃烧,又如“飞焰欲横天”。
我和白相与并肩踱步,慢慢往枫树林里走。红枫叶一片两片三片无数片,打着旋儿飘落我们的脚下。不时看见野鹿、野兔在周围出没。
但此刻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和白相与安安静静走着,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我觉得就这样一直走到黄昏日落也可以。等天色暗下来,不管是他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我们都能够保护对方不被野兽吃掉。
白相与牵着我的手突然捏紧了些,先开口了:“最近你怎么不说找师父了”
我说:“你不是说过一年半载的我师父就回来了吗”
“嗯。”
我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摇了摇,低头声音清楚地说:“先跟你讲好了,等我师父回来,我不会再跟师父分开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得在跟前孝敬他老人家。”
白相与侧头,望着我,微笑:“看来要你嫁给我,必须得接受你师父这份嫁妆了。”
我撇开脸,极力不使自己脸颊浮现晕红,口中说:“你爱要不要。反正师父绝对不能不要。”
“我几时说不要了冷冷,等以后你我的关系更紧密无间,我和你师父再发生争执,你会不会偏向我一点”
我小声说:“你让让我师父怎么了,让我师父吵赢一次怎么了”
“好,我让。”
白相与答应了。
我心里甜丝丝的。
忽然之间我们同时停了下来。忽然之间白相与很靠近很靠近我。
“冷冷。”他轻唤我。
我仍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一片红彤彤的枫树叶飘落我发间。白相与抬手拾走。
我欲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没想到他推开了我。
我实料不到他会使力气推我,丝毫未防备,脚步踉跄地往后退,眼看就要栽倒,恰好身后一颗枫树挡住了我的身体,我伸手抓住树干稳定身子。
“你”
白相与已欺身压近我,左手举高按在我头顶上方的树干上。
“你”
我仰起脸,对上他的眼睛。
我们的四周围,纷纷扬扬的红枫叶,如一只只绚烂闪耀的火蝴蝶,围绕着我们翩翩起舞。
我们仿佛置身一场华丽、梦幻的舞会当中。
但这场秋日热烈、盛大的舞会,又怎及他眼中的情愫,更教人目眩神迷
我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将落我唇上之际,一声巨响猛地把我惊醒。
白相与和我皆是一顿。
我两手推开白相与的胸膛,回首探望。
那声惊响好像是从亭子那边传过来的。
、酒后真情
我借故走出亭子后。吴净和林越相看两厌, 互不理睬对方。
她坐苏由信和林越中间, 一句话都没兴趣说。
她和苏由信连日冷战, 这还是首次,苏由信主动跟她示好, 她也视若无睹。
于是她左右两个男人干脆当了哑巴, 自得其乐。
但很快吴净又有点耐不住了, 也不知道对谁讲话,说:“白冷怎么洗个手去了那么久不会是掉河里去了吧不行, 我得去把她捞回来。”
苏由信很快回应她:“也许人家洗完手, 还有别的事情, 你别去打扰到人家。”
吴净顺嘴说道:“哼, 有好玩的事,白冷怎么可能不叫上我”
苏由信微笑, 笑意有点暧昧:“有些事情, 还是两个人做刚刚好,若再多个人, 那可就是煞风景了。”
林越忽然偏头对吴净笑了一笑,笑意也有点暧昧:“你用不着看我不顺眼,如若不是因为我,也许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喝茶了。”
吴净皱眉:“你今天喝酒了吗胡说八道什么”
苏由信竟同意了他的话:“他讲得有一定道理。”
吴净扭头瞪他,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当年第一次上圣雪山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吴净说, 脸上已隐隐流现出一种喜悦欢欣知情,声音也不觉婉约了些:“那是我们第一次遇见,你能忘么”
“嗯, 我也记得。”苏由信向她解释了:“当年林越练功练出一身很严重的内伤,险些经脉尽断,我一时也摸不准给他下什么药最好,翻遍医书,发现用圣雪莲花作为药引医治他的内伤最佳,但流传世上的圣雪莲花太寥寥无几,我甚至没亲眼目睹过,不得已,我只好亲自去爬一趟圣雪山了。”
吴净美目瞪得更大了,大声质问苏由信:“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一辈子也不会上圣雪山”
林越在旁听着,此时好整以暇地问:“你觉得呢”
“我要你自己说”吴净狠狠对苏由信说。
接下来的话苏由信要再说不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要继续冷战了。
“吴净。”苏由信不由苦笑:“你该明白的,我身体素质只如一个一般般的习武之人,圣雪山上的环境恶劣至极,如非不必要,我确实不太可能上”
不等他说完吴净气呼呼地就要站起来,苏由信也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了,一只手便揽住她肩头不许她走,轻声对她说:“但事实证明,这是我这辈子做过得最正确的决定。”
吴净这才脸色稍霁,“是吗”
苏由信声音更低了,但她能听得一清二楚:“我第二次不顾性命上雪山顶,是为了一朵花,还是为了你,我以为你很明白了。”
吴净投入了苏由信怀里。
林越语声冷冷道:“这里还有一个人。”
吴净更往苏由信身上靠了。苏由信倒显得有些不自在了,但那只手仍然不尴不尬的抱住吴净肩膀没有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