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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是,主人,暗卫听了,没有任何询问,立刻就去办了。

尹白露则打开了那真空的包装,研究着那光脑上裂纹的痕迹,打开了一旁的仪器室,推着轮椅进去。

小狐狸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他跑了,还是死亡式的跑法,留下这枚光脑,既是告知,也是挑衅,这么有趣的东西,怎么能任由它坏着呢。

就像,这么有趣的人,怎么能任由他长着翅膀飞走呢,小狐狸,啊不,小凤凰。

你该不会有什么自虐倾向吧,阴离带着他来到了最近的星球,立马就跟沾了病毒一样的甩开了他。

没有啊,沈丹枫甩了甩已经开始愈合的手臂你不觉得咬下来更有美感么?显得老祖牙口特好。

阴离抽了抽嘴角道并不,你要是能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我会觉得很有美感的。

沈丹枫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脖子伸了过去你想咬的话,我可以出卖色/相给你咬一口的。

我对你没兴趣!阴离简直想掐死他,却又忌惮于他身上莫名的气势好了,忙我已经帮了,我要走了,早日来地府找我玩。

他这句话明明是咒他早死,可是阴离后来无比的后悔,对着那个不是人的人说出那句来找我玩。

玩你麻痹!

好呀,沈丹枫随手将拿出的罐子扔给了他,被阴离一把接住,本以为是暗器,却没有想到竟是个酒罐,他转头看向那花颜靡丽的少年,只得到了一个媚眼和一句话是谢礼,不用不好意思。

切,阴离拿着酒罐消失不见了。

小鬼使身上,带着功德之力呢,不是他自己的,倒像是不经意沾染上的,算了,反正不关他的事。

沈丹枫眉眼带笑,不带丝毫留恋的转身,接下来,他要为自己而活,修炼成仙,是毕生的目标,奋斗!

嗯?路边的那个美人,长的真心不错~

第9章 逃婚指南(一)

联盟的佛寺众多,然以朝宗寺为首,取万佛朝宗之意,能够入内修习就已经可以称之为一桩美谈,更遑论能够成为其中的弟子。

在联盟普遍寿命达到五百的今天,朝宗寺内修习的和尚,更是人人能够达到一千以上,虽说修习到更高境界的高僧已经不再面世,可这件事情到底不是传闻。

若非朝宗寺收徒实在苛刻无比,只怕想要进去的人数比现在要多上十倍。

清雅的厢房,郁郁葱葱的苗圃,终年不散的檀香的味道,还有不时响起的钟声和隐隐约约传来的念经的声音。

这一切对于慧真来说,熟悉的仿佛还像是在昨天。

只是看着匆匆而过的小沙弥,他习惯性的想要合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不是那身宽敞的袈裟,而是跟香客们一样的衣服。

慧真师叔,住持请您这边请,小沙弥忍着眼中的讶异,给站在佛堂中间的慧真带路。

一路上倒没有指指点点,朝宗寺的和尚,最过硬的就是心理素质,或许,除了他。

只不过或许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别人在看着他,讨论着,想要知道他这个一心向佛的人,为何转眼间就能还俗,告别过去告别的那样彻底。

师兄,慧真在摆放的蒲团上跪下,看着那本在敲着木鱼的和尚,不知为何有些羞愧。

那敲着木鱼的人并未停下,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一般,不急不慢的敲击着,一直到将一篇佛经念完,才缓慢的转过身来。

他长的极为的年轻,凤眼斜飞,眉如墨画,若是生在凡尘俗世,不知道要引来多少女子的爱慕追求,只可惜,师兄的佛心比他来说,坚定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只堪堪修成了佛身,师兄却已经修出了佛果舍利,是他远远所不能及的。

凤眼微垂,双目中带着慈悲的同时,还带着一分威严,让人联想到那万人跪拜的佛祖,慈悲又不敢亵渎。

慧真,你回来了,他缓缓的开口道,声音不悲不喜,低沉的嗓音中察觉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师兄,我犯了错,请您责罚,慧真俯身下去,内心的惭愧不断的涌了出来。

师兄说是师兄,却比师父对他更为亲近,若非幼时被他从山野间捡回,悉心教导,又哪里有如今的慧真,可他到底辜负了师门,辜负了师兄。

何错之有?慧空微微收缩了一下眼睫道你且说来。

慧真并未起身,只一一说来自己的犯戒,色戒,酒戒他坠入尘世,又心安理得的沉迷其中,哪里还配做一个和尚。

所以,你想还俗?去对那个向导负责任?慧空指尖微动,到底忍住了将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孩子扶起的欲/望,不过是出门一趟,却果然应了师父的批命么?

慧真羞愧却又坚定的点了点头是我对他不敬,必须负责,请师兄成全。

这样也好,慧空一颗又一颗的转着手中的佛珠师父在时常说,入世才能出世,你自小在佛门清净之地长大,没有见过外面的繁华世界,受不住诱惑也是情理之中的,你既尘缘未了,又一心离开,我自然也要随了你的愿,佛祖座下,只留甘心侍奉者。

是,弟子谨记,慧真合掌,看向他身后的佛祖,再次三叩九拜,起身时,已经泪流满面。

有功则赏,有过必罚,功过不相抵,慧空拿起一旁粗布的帕子给他擦干了眼泪,起身扶他起来道犯错就是犯错,你且去佛堂跪上一个月,抄习经书百遍,供奉佛前,忏悔罪过后,再行离去。

对于他说的话,慧真自然没有不遵从的,况且,就他自己而言,即使脱离此处,又怎么会没有丝毫的留恋。

慧真自己下去领受惩罚了,独留那刚刚跪坐的蒲团上微微停留的余温,慧空轻轻抚过,将那蒲团放到了身侧,他只是静坐,却并未着急去敲击那木鱼,仿佛那蒲团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一般,让他目光温柔,流连缱绻。

佛修本就跟修佛不一样,修佛者,一心向佛,甘割肉喂鹰,舍身成仁,普渡众生,不得犯一丝一毫的清规戒律,不饮酒,不肉食,不贪慕美色,方能一心向佛,而佛修,同样的不能对佛祖不敬,却以修行为上,先修佛身,再修佛果,成就舍利,破舍利而成佛心,再问鼎大道。

古早的罗汉佛就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若是真对佛祖心存敬意,何必在乎一饮一啄。

慧空自认自己没有勘破,却也有几分的明悟,方能使修为大进,成就舍利,可是慧真却被困在了原地,看似不悲不喜,不为外物所动,实则不够坚定,不过他人轻轻一推,就能推动那看似坚定的心房。

如此,又怎么能问鼎大道。

他佛身未破,童身还在,又哪里需要对什么人负责,而这个指点慧真的人,不管他是谁,慧空都由衷的感谢他。

非入世不能出世,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怎么舍得放他离开。

跪在佛堂,抄习经书,每日只有粗茶淡饭,对于别人来说,本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对于慧真来说,却是一种享受。

就好像让在尘世中浮躁的心安静下来了一样,每抄写完一本经书,在佛前烧掉,他的心仿佛就越是静了一分。

就好像从前怕自己入了那俗尘,经受不住诱惑,变成了如今的佛留于心。

即便日后不做这和尚,他向佛之心,又有谁能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