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跳着往楼下奔,迎面撞上拿着畚箕想从雪里铲出条雪路来的宿管阿姨,她抖着身上的雪喘气,喘得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她说:小暖,今儿可真不是我尖酸刻薄,是那呆子自己作死,我请他上楼去他都不去,愣说你们还没起床,不好。我说我替他去喊你下来,他说不要,让你再睡一会。小暖,我可跟你说,这样的呆子世界上难得了,老天爷都已经限量生产过期不候了,你要是不嫁,我可真要嫁给他去了
我被她说得有点脸红,愣在楼梯上不知道回应才好。她一掌拍着我的头就把我拍下楼去,说:你还真想让他在那里等到地老天荒去啊小小年纪,作得很
谭锐看见我,挥着手朝我笑,那笑容可真暖,把落在他脸上的雪都化成水了,晶晶亮的,像钻石一样。
我踩着嘎吱嘎吱的雪走过去,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我说谭锐你疯的呀不好上楼去的不好喊我一声的不好到楼道里等的淋得这么湿,生病了怎么办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我说有什么事快说吧,说完了赶紧回去,别在这儿呆着了,真要生病的。你看走廊里那些姑娘全在笑你呆。
他望着我的眼睛,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