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岸生呆坐了一会,绕到床的那边,小心翼翼帮丁力脱掉鞋子,还用热水泡了毛巾给他擦脸擦脚。他在睡眼迷糊里面抱了抱她,说他爱她。她听着,眼泪啪地就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丁力嘴边。他伸出舌头舔舔,没醒。
她留艾草住下也有她的私心,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大哭,或者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像交待遗言那样。有艾草在的话,她好歹能控制住。
忙完以后,乔岸生关灯上床。她从后面抱住丁力,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沉沉地呼吸。然后睡着了,梦见乔树生喊她,一声一声地喊,先是笑着喊,喊到后来急了,透出了哭腔,紧接着便是一场嚎啕大哭。她从来没见树生哭过,便觉得梦里的情境一定是将来自己葬礼上的画面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乔岸生就起床了,一看钟面,吓了大跳,居然已经十点半,昨天晚上她明明是开在七点半闹的。正怀疑钟是不是坏了的时候,看见床头丁力留的字条,说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还有两天没休完,好好在家歇着,想吃什么短信给我,我带回来。
看着,眼睛一热,又要哭,扭脸见艾草醒了,便赶紧把眼睛逼回去,柔柔缓缓地笑着看艾草。
艾草显然还没醒透彻,一脸迷茫,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乔岸生家,经乔岸生再三提醒,她才恍惚把断片的记忆给接上,先是在网吧打游戏,然后跟一群游戏迷去衣锦街吃夜宵,又被丁力拎上了车。想着想着,都想起来了,可是却更加迷糊了,说岸生,你不是去上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