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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2)

“或许我有个办法。”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没有吧……qwq

☆、ACT60.我选择放弃

“什么办法?”

几人被他说懵了,现在难道不是只能等刘雨桐自己从梦里醒过来了吗

“放弃啊。”程月疏摊了摊手,刘雨桐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是,那他们又能对他做什么呢?

“你他妈说什么!都到这里了,都已经到这里来你说放弃?!”魏凌忍无可忍的上前攥住他衣襟,他一双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程月疏的话惹怒了他,恐怕如果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现在就要动手了。

程月疏脸色淡淡的拨开他的手,“到这里又怎么样,做不到的事放弃不就行了吗?”

魏凌还想上前跟他争吵,但程月疏的目光突然放到了之前一直一声不吭蹲坐在房间中央的刘雨桐身上。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boss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们,他张了张嘴,一开始孩子发出了两个嘶哑的音节,像是毒舌吐信子似的,再到后来就顺畅许多,是属于怯弱少年小小的声音。

“放弃……这么简单吗?”

趁boss动摇恍惚的瞬间,从程月疏开口说话时起就一点点蹭到boss身后的宋凉用力撑了一把何晏的肩借力把boss按倒,他手指灵活地在红线间穿梭,偶尔拿到台面上来的时候能看到一抹闪烁的银光。

何晏后知后觉的惊悚道:“卧槽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宋凉心无旁骛的隔断红线,它们好像是活的,被切断的时候还会发出女人歇斯底里哭泣一样的声音。宋凉嫌吵,下手更狠了些。

三下五除二的把boss身上的线都拆干净,露出刘雨桐伤痕累累的皮肤来。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不是被红线割出来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连在一起到更像是女人的手抓握出来的,她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有些地方被指甲掐进肉里,血流出来又干在上面,怎么看都是一副备受欺凌的模样。

可刘雨桐对自己的惨状无动于衷,他眼神哀哀戚戚的只盯着墙上同一块瓷砖不放。魏凌看不下去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可却被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刘雨桐像是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像是在逼问了。

“我不能放弃对不对?我要是不听话,妈妈该怎么办?老师会不会觉得我是坏孩子了?”他咬了咬下唇,大概是还有什么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被自己强行按下了下去。

他说完就泄了气般垂下手瘫坐在地上,瞪着眼前的这个人给自己最后的宣判。

宋凉把底下那一大摊虫子一样扭动的红线扎成一捆踩在脚底下,随手把匕首往何晏怀里仍。对方差点被他这不管不顾的动作吓个半死,怒不可遏的质问他,“你想杀了我吗?”

然后何晏就就看见宋凉的眼神飘了一下。

草了他真的想!

宋凉不搭理他,踢着脚下的一捆红线去找自己男朋友。

“第一个梦指的是老师,第二个梦指的是他自己,第三个梦是亲人……也就是他妈妈。”宋凉没多问什么,直接开口说自己的想法。

“看时间的话,在下一个就该是‘喜欢的人’了吧。”

宋凉顺着自己思路捉摸了一会儿,方才恍然理解,“他受到伤害的程度?你早就看出来了?”

程月疏点点头,刚才那幅模样太不像他,还是现在看起来看起来舒服。

“想起来点东西,稍微能感同身受。”

刘雨桐没有等到回答,他的手开始发颤,小幅度的抖着想要从魏凌衣袖上退下来。梦境大抵是跟他个人的情绪紧密相连,窗外浓黑的夜色中突然劈开了一道闪电,惊雷和暴雨接踵而至。

屋里的窗户没有关上,顷刻间雨滴就砸了进来,稀稀拉拉的在地上汇成了一滩,泅湿了墙上贴着的薄薄纸张,纸上的墨水被晕开了,写着的名字被模糊成一大团。

魏凌说了一句什么,被滚滚雷声盖了过去。

刘雨桐愣了一下,手收紧了垂在身侧,片刻后又松开。

他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魏凌道:“真的,我们逃走吧。”

“你不想见的人就不见,不听听的话就不听,做不到的事就不做。”他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混日子过了这么多年不也安安稳稳的活到这么大了吗?”

刘雨桐问:“我们不是一样大吗?”

魏凌:“……,反正就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反正我这样的人……我已经想好了,到我真的受不了那一天我就去死吧,安眠药在我的柜子里放了好久,这样的方式应不会疼……我都想好了!”

这怕不是想好了是已经这么做了吧!

“你真的想好了?”宋凉嫌吵嘭的一声关了窗户,雨是没再洒进屋里来了,但它们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的声音跟鼓点似的营造着气氛,宋凉头都快被敲炸,只想着速战速决。

“你要是真想好了还会管疼不疼?我要是你就割了腕放血,这找个房间把自己关起来锁上门,手机电话都放在外面越远越好,然后看着自己一点点失去力气,想后悔也不行了。”

刘雨桐似乎被他说得眼前有了画面,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你要是真不想给自己留点余地,我们还能在这儿看见你?”宋凉冷笑了一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刚程月疏说想起来了些东西,让他感受到梦境中的时间流逝似乎出了问题。

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

“你在这撒什么娇呢?”

“喂,你别再吓他了!”魏凌不满道。

宋凉自己不知道,他现在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点着了引信的小炮仗,指不定哪会儿就要爆炸了,所以即便魏凌满腹抱怨也没敢太惹怒他。

毕竟这位生气起来可是真会杀人的。

“你给自己留下余地,是因为在这样痛苦的生命中还是有值得记住的好事发生了对吗?”程月疏轻而易举的按灭了那一点火星,小炮仗哑了火,闷闷不乐的在他胳膊上掐出一个印子。

“好吃的食堂菜,一个神出鬼没却很有趣的教导主任,还有一段追逐喜欢的人的时光。”程月疏笑笑,“你把痛苦和恐惧都藏在梦里,难道不是想着醒来之后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吗?”

暴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