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极好,没有漏出一点端倪,但恁谁都知道在做什么。
偏偏这时,祝昀捉住的手不老实起来,白微屈起中指,挠了挠他的掌心,来回骚动调情,像在漫不经心地写一个字。
白微笑着,压低嗓音,凑到他耳边:“我能听到。他在求他”
呵出的冷气激在通红的耳尖上,口中是喁喁私语,祝昀狼狈地躲开了,没什么气势地瞪他一眼:“别闹。”
不知是不是错觉,没了信息素影响,白反而变得更加强势,一举一动都像是在逼迫他、诱捕他。
恰在此时,阳台门轻响。白慢腾腾松开手,坐回原位,眼神却还紧紧锁在祝昀身上,像盯着一只珍贵的猎物。
许覃仅穿衬衣,在阳台吹了许久冷风,面色有点发白。祝昀倒了杯热茶,他没接,只将杯中微凉的残酒一饮而尽。
“机票你订了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祝昀:“还没。”
“那就好。”许覃点点头,起身去洗手间,迈开两步才意识到走反了,又闷头走回来。路过祝昀时,许覃顿住脚步,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叹了一声:“不必订了。”
当夜,及至洗漱完毕,祝昀举着毛巾坐在床边,心中还在思忖此事。他拨给余应绶,却没有接听,再拨就是忙音了。
白从浴室里晃出来,胸前挂了个吊坠,腰间围着窄窄浴巾,肩宽腿长,腹肌人鱼线一览无余,看得祝昀有些口干舌燥。然而,白毫不避嫌,大咧咧走到祝昀身边,很自然地接过毛巾,替他擦拭头发。
“想什么呢”白瞥见他通话簿上的名字,道,“唔,余应绶是刚打电话的男人”
祝昀一愣:“你听见了”
“嗯。”白探身取过吹风机,开了小档,五指柔柔插进祝昀的黑发间:“他说家里有点事,让许覃不必去找他。”
不对呀按照许覃死缠烂打的个性,这么通电话恐怕只能算召唤符吧。这人不听劝的,特逆反,说不定当晚就飞香港了。
祝昀狐疑:“具体怎么说的”
白顿了顿,尽量委婉措辞:“他爸快死了,叫人别去添乱。”
祝昀:“”添乱是个中性词,原话想必要刻薄的多。也就是说,许大少在生日当天,被明恋对象一个电话,骂了个狗血淋头。
妈哟,光是想想许覃的脸色,他就觉得余应绶完蛋了。要知道,许覃此人除了爱好特殊,性格也很有缺陷,小心眼又记仇,祝昀小时候笑了他一次娘娘腔,结果连续几个月从饭里吃出死蚯蚓。
微妙的沉默间,祝昀头发干透了。白卷好吹风机电线,靠坐在他身边,将床垫压得沉下去一块,轻声暗示:“其实,还是隔壁的墙角比较好听。”
祝昀愣了愣,表情裂了道缝:“他们还没搞完”
白认真竖起耳朵听了听:“应该快了,我听到他们在”
“停停停”祝昀脸色涨红,生怕他说出什么黄色废料。他狼狈地屈起一腿,转身铺平卧室角落的沙发椅,局促道:“床给你,我凑合下。”
白歪歪头:“你不想和我一起”
祝昀对上他无辜的视线,目光不自觉往下,瞥见松开一角的浴巾他猛地捂住鼻子:“不了不了。”
白双手撑在床边,仰头看他,撒娇一样指责道:“你嫌弃我。”
情绪波动可能比较大需要多宠着点。
祝昀慌忙否认:“没、没有。”他捂着鼻子,尴尬道:“我,我就是还不习惯不是说慢慢培养感情吗,这个真急不得。”
听他这么说,白便没再提要求,委委屈屈地缩进被单里,从背后看过去,衬着大床,是孤零零的一条影子。祝昀顿了顿,感到鼻腔里上涌的热意有所缓解,不由心软,小心翼翼地开口:“欸,你别生气啊。”
白没有理他,坚定地面对衣橱,直挺挺躺着。祝昀蹭过去,抬手在他背上摸了两把,极力哄道:“好了,是我说错话。我真没嫌弃你,其实,我,我还挺喜欢你的。”
白的耳朵动了动,从被子里探出头:“真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真的。”祝昀连连点头,“就算没有信息素,咱俩也不能是陌生人啊。”
白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蓝眼睛很幽深,哑声道:“那你亲我一下。”
见他这么乖巧,祝昀心脏里那根细绒毛又开始蠢蠢欲动,将他不上不下地吊着,心痒难解。他晕乎乎地凑上去,在那张浅色的薄唇前停顿一下,最后仰头轻轻吻了吻白的额头。
下一秒,白从被子里伸出手,猛然扣住他的后颈,用力将人往下一压,迎头撬开了猝不及防的唇齿,带着凉意和薄荷味的舌尖如入无人之境,在口腔中放肆入侵。
称得上粗鲁的舔吻扫过上颚牙床,爆发出被极力掩饰的兽性。祝昀开场输了一招,此时简直晕头转向,不知天南海北,只想顺势更凑近一些,竭力汲取对方身上的气味。
他单腿跨上床,又被白带了个翻滚,两人一言不发,只是撕咬般亲吻彼此。肆意了一阵,白单手紧扣他的后脑,另一只手却往被褥中摸索下去
“唔停,停”祝昀神智突然闪过一丝清明,猛地推开怀中的人。他翻身下床,低低喘息,只觉得腿脚发软。
“怎么了,祝昀”白嗓音沙哑带着欲望唤他的名字,从身后环抱攀上他,尖尖的下巴搁在肩膀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他颈侧,当真像一只艳鬼。
祝昀挣脱开,返身三下五除二将人塞进被褥里,掖好被角,隔着被子抚慰似的抱了抱,低声道:“别闹,你还怀着呢。”
白动作一僵:“”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吧是吧
祝昀面上微红,又补充道:“就算要做,也不能现在啊,乖,忍着点。”
祝昀自己果真忍下了,即使被撩拨得浑身燥热,也只亲亲白的眼睛鼻子,然后松开他,摸索着关掉了顶灯,轻哄:“睡吧,乖。”
白内心十分复杂,心累得一句话都不想回答,只能干瞪着天花板。祝昀以为他还在耍小性子,便一直坐在床边,拿手轻拍他的脊背。
耳畔是祝昀哼哼唧唧哄人的声音,背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倒像是躺在湖心,任细浪层层叠叠涌上脊骨。祝昀的手还和水波不同些,是温热的,在白看来,便似灼灼烈日,正暖暖烘着他。纵使心中万般不满,他也不自觉闭上眼,缓缓沉入深眠。
听见白睡去了,祝昀坐在黑暗里,心里知道该松开他,回自己床上去,却不知怎的困得厉害。均匀的呼吸声像一道催眠咒,令他的脑袋缓缓向下垂去,最后靠在白肩颈边缘。像是终于找到了熟悉舒适的位置,他拱了拱,虚抱着白蜷成一团。
早上醒来,祝昀整个人都拱在白怀里,发心正顶着人家下巴。白手长腿长,以一个保护的姿态,紧紧揽他在怀中。
祝昀茫然睁眼,愣了好久才回过神许久不曾睡得这么踏实了,平日里四五个小时都嫌多,而昨晚九点多上的床,足足睡了十个钟头。
就在这时,他隐约感觉到什么,身子骤然僵硬。他试探性地挣了挣,想趁着白还没醒,偷偷溜去厕所解决问题。
可惜论力气,十个祝昀恐怕也挣不开一根指头。白翻过身,嘟哝了一句什么,抓着祝昀就像抓着一块金币,下意识想把宝物塞在肚皮底下藏起来。
祝昀被他压得都快窒息了,憋红脸挣扎。可惜两只手都被环抱着,不得动弹,最后只得屈辱地张嘴,咬在对方颈侧。
一口下去,白毫无反应,祝昀无奈,只得亮出牙齿又磨了磨。这下白总算是有了动静,但是祝昀的脸更黑了:尼玛不是要这里的动静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