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莹连忙拉住他,“是我当着首辅大人的面跟皇兄说,你是为了救我才导致细作进营,东西被盗,皇兄盛怒之下才把我关进来的。”
何况人已经走了,霍徽也只得转过身。
这里的地上都是干草有些糙,霍徽便把自己进来时带的披风从栏杆中,递给了宓莹,“公主暂且将就着吧,等晚上送膳的人来了,我会在让人传话给皇上。”
宓莹拿过披风,披在自己身上,然后一屁股坐下去。
托着下巴看着霍徽回去看书。
其实在这里没什么不好。
衾帝隔着门板观察二人,看着自家妹妹一脸花痴样,无奈的摇摇头,女大不中留,看她的样子还乐在其中。
哎,他这个皇兄,当的有些失败。
晚膳的时候倒是来了人,还不止一个,除了送膳的还有拿着各种东西的小太监,进了宓莹那一边,然后在墙上敲敲打打,挂东挂西,给扑了垫子,挂了帘子将死死边边的都给遮上了。
硬生生的将宓莹这边的牢房给提成了客栈。连她的恭桶都给换成了喷香的。
毕竟是皇宫里的天牢,本身就不会差到哪儿去,何况这里许久都没有进过人了。当哥哥的还是心疼妹妹,看她这副有情饮水饱的模样,又加上当着首辅大人的面,说了要关,那就关到底。
来的人走之前道,“皇上说了,霍将军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在七月之前,将军同公主都不能出来。”
宓莹看着自己这边的牢房和霍徽那边的牢房相比,一个像是客栈,一个像是乞丐窝,连忙跳脚,“那,那他那边呢怎么不给放些东西”
“公主,此次错误主要是霍将军犯下的,霍将军乃是戴罪之身,您是公主,所以才给您另外的照顾,皇上说您若是有意见,那么奴才们就会让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撤了。”为首的太监低头道。
“那”那就撤啊
几个字还没出口,就被隔着栅栏伸过来的大手给扯开。
“宓莹”霍徽沉声开口。
那群太监已经将牢门关上,霍徽才放开宓莹的手,“皇上这是心疼你,你不要浪费了皇上的一番心意,否则就算皇上是你哥哥,也会因你伤透心”
宓莹一听,瘪瘪嘴,转过头看着霍徽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在暗格看着的衾帝,心头终于舒服了那么一点,这霍徽还是有那么点识趣儿嘛,否则,他还以为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妹妹是头白眼狼呢
那群太监贴心的给宓莹钉了个帘子,毕竟男女有别。
可是霍徽依旧很尴尬,人吃五谷杂粮,必会进行五谷的轮回,可是就隔了那么轻飘飘的一个帘子,但是做什么都像是被人看着。
原本是正经危坐的霍徽,感受到旁边宓莹热切的目光,哪里静得下心来。
何况宓莹还时不时的问上一句,“你下棋啊我会啊,你把桌子搬过来,我跟你对着下,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呢。”
加上肚子有些不舒服,霍徽看了看旁边的恭桶,感受着身后的视线,脸憋的越来越白,最后值得咬牙道,“还请公主将帘子合上”
“啊”宓莹没反应过来。
霍徽走过去,隔着栅栏拉过宓莹的帘子,遮的严严实实,“还请公主暂时不要拉开帘子。”
宓莹一听,连忙松手,退了两步。
霍徽只得到了角落,背对着宓莹这边,然后松开裤腰带,坐于恭桶上,然后缓缓松了小腹
宓莹心头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忍不住掀开帘,偷偷瞄上那么一眼,然后腾的红着脸关上。
想不到,霍徽皮肤黑是黑了点,但屁股蛋儿还挺白的
霍徽哪里听不到动静,但只能沉着脸忍着。菊花微紧,越紧张越是拖了很久才完事儿。
这一刻霍徽终于觉得,将宓莹带进天牢绝对是皇上对他的惩罚
看守天牢的太监们都忍不住笑了,怎么感觉这霍大将军此刻在公主面前还像个娇羞的小女子,而公主反倒是有些没羞没躁的。
将此事告知衾帝时候,靳九归也在旁边。
这一听,大概需要帘子的不是宓莹,而是霍徽,否则他如何静得下心,于是第二天小太监们又去了天牢,将霍徽那边钉了帘子,为了避免小公主能伸手捞开帘子,帘子还是从墙上钉的,隔远了一些,小太监还贴心的留了一盒棉花给霍徽。
然后,霍徽那边的帘子整天都是闭着的,任由宓莹怎么叫唤,耳塞棉花的霍徽都听不到,终于能静下心来。
除了霍徽以外,衾帝和靳九归也没闲着,以计攻计,自然要人人对峙,然后看计之变化,闲谈间,衾帝自然是想到了温情,升资令的提出温情功不可没。
衾帝也就不再把温情当做外人,遂道:“阿昭,你可有带你夫人,去过那个地方。”
靳九归摇摇头,“不必。”
与她无关,不必去。
“带她去见识见识吧,终归,是昭元皇后留下的东西,她见了,也许能多些怀念。”
听衾帝如此说,靳九归一怔,后才默默的点点头。
晚上,靳九归就带着温情出门了,温情还以为,要带她去过二人约会呢。
却没想到靳九归只带她到了晏城荒芜人烟的角落,角落中有一口枯井,靳九归带着她翻身下井,枯井下,别有一番天地。
穿过长长的走道,温情只感觉空气中越来越闷热,耳边隐隐传来铿锵有力的钢铁锤击声。
“这里,是昭元皇后所留下的东西,太祖皇帝辞世之前才得以看到。”
随着靳九归的话,温情才终于看到尽头。
尽头处是耀眼的火光,温情走到边缘看彻底看清。
入眼的一片,像是一个巨大的底下重金属钢铁冶炼厂,无论是设计上。还是感官上,都充满了现代感。
但是,却是现代上世纪末的那种,被废弃的最古老的旧工厂。
仔细一看,还能看出来,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因为没有电力,改而用人力机械进行。
空气中十分闷热,而这些人,却始终小心翼翼的运作着,这样的人力机械对现在的古代来说,十分耗力。
靳九归拉着温情下了楼梯,楼梯很长。这底下工厂很大很深。
“昭丞相”来往的工人朝着靳九归打招呼,看到温情,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周围的人也都是纷纷侧目。
温情被这些目光看的有些怂,只得跟着靳九归,一直到一个巨大的木门前。
敲了敲门,有人从里头开了门。
温情才发现,里头,是巨大的库房,存储着各种武器防具。
“这里,就是北衾最大的秘密。”靳九归走着,“这些人。可能这辈子都出不去,这些武器,是用精铁打造的武器防具,造了一批,就会加运送到边疆各地,目前为止,没有人打造的武器能比北衾的武器更为坚固,更为锋利,因为他们不知道,原来铁,还需要冶炼。”
“昭元皇后在离开之前,将这些东西都画了出来,叫设计图。上面有着精密的数据,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最后,昭元皇后将这些东西教给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木匠,这里的每一寸铁,最开始,都是分散到各地的小铁匠铺打造的小物件,后来,才逐渐的钳合成这地下冶炼厂,赶在太祖皇殡天之前完成。”
“老木匠对昭元皇后忠心不二,在这个冶炼厂完成之后,就烧毁了设计图,而他也在不久之后走了。”靳九归一边给温情讲着,“软软,这里像不像你们哪里”
温情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不太像,这里的地方,在我们那里应该属于很多年前的老东西了,因为有了电之后,社会的进步是飞速发展的,依靠电力以及各种天然力,可以衍生成各种现代机械代替人工,在我所处的社会,使用人力已经是最底层的了。”
这么说,靳九归有些失落了。叹道,“为夫还以为,会让软软解一些思乡之情呢。”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啊。
温情趁靳九归不注意,踮起脚就亲了他一口,然后甩开手往前走,靳九归失笑了一番,连忙跟上去。
温情却是看到了一个东西。
黑色的钢铁桶,温情走过去,摸了摸,“这个这个是炮台”
温情顿时眼前一亮,有了这个,那北衾还怕什么呢
“是,可是它是空的”靳九归走近,“昭元皇后没有留下最关键的东西,这个东西也是太祖皇上心心念念的东西,但是没有人知道里面应该装什么,昭元皇后只是无聊时画了一画这个东西,在昭元皇后走后,太祖皇上就让人仿着画纸做了几架,但是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里面缺什么。”
二人身边始终跟着人,听着二人的对话,一直用笔记下。
“你们难道不会自己找人研究嘛火药,火药里面我只知道用的是可燃的额,有一个是木炭,至于分量以及其他的我记不得了大概,还有个硫磺吧”温情说的随意,她还真不晓得,早就忘了,身后的人簌簌的用笔记下。
靳九归转过身,看到那身后的人,他连忙提了提帽子。
靳九归顿时恍然,怪不得阿曜如此大方,原来是还有目的的。
温情察觉到靳九归的停顿,看到身后的人拿着纸币,记完后连忙恍若无事的将执笔背在身后继续跟着。
温情眼珠子一转,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身后跟着的人连忙掏出了执笔准备记下。
想不到温情停下,反身朝他招手笑道。“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