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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生出一个想法。他推了推鼻梁整个身体恨不得贴在车上,丧了一口气,如今他已经不近视,没戴眼镜。

不是善茬的两人盯着廖安西的一举一动,想知道小伙子要玩什么花招。

李胜利脚尖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好想跺怂包几脚。该怂的时候不怂,不该怂的时候你比谁怂的都厉害。

“哦”

小伙子一直围绕着车转圈,恨不得把整个汽车拆成零件,眼神由淡漠变成痴狂,嘴巴里时不时发出单音节语气助词,像轻蔑,更多的是不屑。

郑前进想上前套话,小伙子猛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图画,眨眼的功夫一辆小汽车出现在地面上,车上一个零件、一个零件被小伙子画分离,地面上的画越来越大,他仿佛看到一个真实的小汽车被拆分开小伙子停止作画,盯着小汽车跃跃欲试。

能看到的零件全被小伙子拆分,就差被铁皮子包裹起来的零件没有画出来。

小伙子的眼神太过灼热,李县长想忽视都难,故用身体挡住小伙子的视线,休想把他的小汽车拆的支离破碎。

廖安西站起来用脚抹着地上的画,远远望去有一群村民往这边赶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返回,指着一个零件道,“线子明显松动,紧一下。”

李县长头伸向前瞅着,即使松动也不能随意碰,紧坏零件怎么办。

郑前进直接上爪子,李县长想阻拦时

“这个位置我早就发现了,不知道该不该碰。”郑前进拍了拍手,坐到车上启动小汽车。

“”李县长哆嗦着手臂,不是军官的车不知道心疼,被军官一整报废了怎么办他弄来一辆小汽车不容易,想弄第二辆基本上没有可能,平日里不是他坐小汽车,是小汽车坐他。要不是招待两位大名鼎鼎的军官,他才不舍得开小汽车出门。

“竟然真的好了。”郑前进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小伙子,有些拿捏不透小伙子的心思,人十分可疑。

李县长怀着忐忑的心坐上小汽车,他怕小汽车没开出去多远,爆炸、报废,他们也跟着报废。

村民们从廖安西身边走过,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当小汽车开到村子里,更是引起全村老小围观。

小汽车张小凡见多了,并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全村人都去了,家里只剩她和他,他拿着被火烧黑的木棍蹲在地上画什么难道他不稀罕小汽车。

她疑惑地走上前,震惊地倒吸一口气,他画的是小汽车每一个部分的零部件。

“要是把小汽车拆了,我绝对能画出每一个零部件,说不定还能做出小玩意儿。”廖安西抿着唇,腮帮鼓的圆圆的,不屑地看着地上的小玩意。以前十四五岁那会儿,在部队大院他带领小伙伴拆了老爷子的爱车,结果被老爷子丢到部队好好操练一顿,最后死性不改前前后后他拆了好几辆车,拆车对他来说很简单,给他最简单的工具,他就能让一辆完整的车变成零件。

“”李县长一脸的肥肉抖了又抖。

第60章 结婚证

“赵队长, 这就是你推荐的小伙子”汪军指着大放厥词的人说道。

张队长把廖安西夸到天上, 还以为找到一个好苗子, 哪成想是一个光会说大话的小子。

郑前进倒是对小子感兴趣, 偏远的村旮旯很难见到小汽车, 村里老少惊怪的围绕着小汽车打转, 和小子的表现截然相反, 有意思。

“是。”赵队长憋了半天说出一个字。

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一个工农大学生,廖安西踏实、心好、有力气, 在村子里碌碌无为有些可惜了, 倒不如去部队搏一个前程,谁曾想不凑巧看到廖安西说大话。

大家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自己,廖安西刚探出去的触角又小心缩回体内。

本来家人让他到国防部工作,自己偷偷改了志愿, 当了历史系的学生,一路上考研考博、博士后,成了大学教授。

未来对他来说太虚无缥缈, 从小讨厌创造未知的东西,不喜欢做不知道结果的事。喜欢和已经发生的事打交道, 比如和历史人物和物件为伴,以结果反推和细微线索还原一段历史,这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家里的男人狂爱收集汽车, 数老爷子最疯狂。从民国到当代的小汽车一一被老爷子锁在宝库里,他年少时爱拆老牌汽车,还原汽车制造图, 查阅好多资料了解小汽车运行原理。脑子里有好多设计图,全是前人的研究成果,他从未去改进。

他就是如此懒,只会沿着历史的长河往回走,被历史界泰斗称为青年才俊,其实他骨子里流淌着怂。

廖安西刚抬脚抹地上的车图,耳朵传来痛彻心扉的疼意,让他差点摔倒,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妈”

“廖安西,混账玩意。你以前借粮食老娘可以帮你还上,你要去借小汽车,还把它给拆了,卖了你都还不上,你长点心吧,又老又丑还不值钱,作啥妖。”林凤上下其手扯着儿子的两只耳朵,摸了一把小汽车,心里美滋滋回家,正好听见儿子要借小汽车玩耍,气的她差点剁了儿子四肢。

“妈,感慨一下,没真的去拆。”廖安西求饶道。

“安西,咱能晚上不出去闹了,抱着媳妇睡觉给妈生孙子玩行吗”林凤边哭边捶打儿子的胸口窝。

害怕儿子重操旧业,拿着小铁皮到人家借粮食烤着吃。儿子学好后,她把儿子的小铁皮埋在丈夫坟边,混账不会找不到小铁皮打大铁皮的主意吧。

想到这里,林凤悲从中来,儿子又变成混混了,日子该咋过呦。

廖安西顾不得揉儿子,扶着母亲不停地解释,他说的口干舌燥,母亲淋漓尽致发挥我不听我不听抡着大拳头砸着他的胸口。

“妈,两床喜被,我和小凡一人一床做一米八宽的床是这个用意”廖安西若有所思盯着竹竿上挂着的红艳艳的喜被。

林凤手停在半空中,顾不上哭,凶恶地戳着儿子的胸口,“你和你媳妇睡一个被筒子,还有一床被是妈和巧芳的。”

“哦”

林凤在儿子不相信的目光下跑过去抱着一床喜被跑回自己的房间,儿子和小凡不睡一个被筒子怎么生娃娃,这床喜被留给她和巧芳盖。

廖安西哈了一口气,有一个爱脑补的母亲,日子过的真刺激。

“哥。”张小凡眼中熠熠生辉,羞怯中带着期待。

一只大手盖住小丫头的整张小脸,小丫头变了,被母亲带坏了。

“大队长,这是”廖安西表面上维持平静,内心分外狂躁,瞥了一眼井口,想跳下去洗洗澡。

这小子也不傻,两句话就抓住林凤的软肋。赵队长似乎悟到一些窍门,该这样对付耍赖撒泼的母亲。

“大队长”

廖安西又叫了一遍,赵队长才回神,正色道,“这两位是部队里的,来我们村招兵,我推荐你去当兵。”

谁没有年轻过,年轻小伙子在喜欢的姑娘面前说大话很正常。有些可惜了,偏生被军官听到他说大话。

张小凡心一紧,脸上的血色下去变的苍白,垂眸掩去慌张,小手勾起大手。

廖安西攥紧小手,“张小凡是臭老九,政治上有问题,过两天我们去领结婚证,政审过不去没有办法进部队。”

赵队长一愣,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张小凡当成村子里的人,忘了她是劳改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