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要收集干草枯枝编织成披挂。
到时候披在身上,匍匐前进,隐蔽身形。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眼睫毛上结着霜,嘴唇干累,一张口往外冒白气儿。
小厮安竹跟着王书华一起用随身带的匕首割草。
他是练过的,所以才能跟着出来。他倒是吃苦吃惯了,不觉得如何。
可是此时看着自己金尊玉贵的主子蹲在地上刨雪揪草,不由得劝道:“爷您歇着吧,我来就行。”
王书华摇了摇头:“你自己也要用,别管我,忙你的去。”
安竹见劝不动他,只好自己另寻了块地方多割点儿。
收集好了干草,也不用多细致,粗粗的绑在一处,好歹成个铠甲样子就可以了。
编好了草服,早早吃过午饭。
有斥候在前探察,自己带着这三千人悄悄地接近敌营。
远远地瞧见炊烟,知道这是开始做饭了。
传下命令,俯下腰身,加快速度。
慢慢地接近了敌营,瞧着距离差不多了,王书华下令全体趴下,静待信号。
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嗖”的一声,西北方向燃起来一束焰火。
“杀!”
王书华喊完之后,自己当先起身冲上前去。
匈奴将领呼延真正吃着饭,猛然见到信号察觉不对,立即发布命令集合,可惜正是慌乱之时,两边已经杀将过来。
百十来米很快就到了近前,王书华脑中系统提示亮起,顺着系统提示的动作连扎带戳,出招时锐不可当、虚实相生,回撤时迅疾如风,稳重大气。
转瞬之间,连杀几人。周围兵丁见状,不由得气血上涌,更加奋勇杀敌。
一时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呼延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顾不得许多,带着几十人奔北边逃了出去。
『随机任务:活捉匈奴将领呼延真。完成奖励:寿命三个月,失败惩罚:寿命三个月。』
王书华正杀得眼红,突然间左胸微刺,不由得将手抚上胸口。
定了片刻,这才顺着脑中提示的路线去看,果然瞧见一队人马朝北逃窜。
“来人呐!”高喝一声,召集了百十来人,往北边追了过去。
很快逼近了匈奴将领,王书华搭弓射箭,一连射了几箭,其中一枝打在了呼延真的腿上。
王书华带着人赶上前去,两方厮杀起来。
到最后,所有匈奴兵斩杀殆尽,就剩呼延真一个人。
这位呼延真人高马大,是真正的血性男儿,手中两把大刀上下翻飞,一连斩杀数人。
王书华提着银枪迎了上去,也顾不得许多,知道人家劲儿大,不敢以力相抵,只得顺着提示刚柔并济。
十几个回合之后,瞅准了空档,□□猛地扎在了呼延灼脚上,得手之后乘势一戳,另其再无翻盘机会。
一旁有兵丁过来,拿绳子捆上了呼延真。
完成了任务,王书华脚下一软,差点儿没坐在地上。
安竹一直跟在左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王书华得胜而归,回来一看欧兴庆已经带着兵杀干净了匈奴大营。
瞧见他绑着匈奴将领回来,忙迎上前道:“兄弟辛苦!我说怎么找不到这小子,原来让他给跑了!”
把人押下去,打扫战场。
欧兴庆揽着王书华的肩膀兴高采烈,原本他只是挺喜欢王书华,这一仗打下来,就真的拿他当兄弟了。
等到晚上,田骕骦的大军姗姗来迟。
欧兴庆和王书华带着俘虏前去见驾。
大帐之中,田骕骦见了二人自然免不了夸赞一番。
众位将军也是溢美之词不绝于口。
尤其是听说田骅骝亲自擒拿了敌酋呼延真,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王书华其实受之有愧,因此很是谦虚:“全是欧大哥的功劳,骅骝愧不敢当。”
欧兴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瞎客气什么!该是我的功劳没人跟我抢!”
原本这些天田骕骦还有些担心他,此时看在眼里,心道他难道真的隐藏了实力?
可是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把呼延真提了上来。
没想到他是个锯嘴的葫芦,一言不发。
田骕骦看问不出什么来,遂命把人押下去,令专人审问。
时间也不早了,就把王书华留下来,说兄弟之间有话要谈。
王书华提心吊胆,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谈什么。
平日里自己的身手如何田骕骦是最清楚的,今日突然如此了得,恐怕他看出什么来。
谁料想田骕骦什么也没问,不过是嘘寒问暖。
草草吃过了晚饭,洗漱过后,就在帐中歇下了。
卸下了心事,王书华是真的累极了,躺下就睡死了。
等到他睡熟了,田骕骦坐了起来。
先拿起王书华的手来仔细看了看,只见原本细腻光滑的皮肤已经变得粗糙红肿,手心里布满了茧子。
再上前解开了亵衣的带子,只见雪白的胸膛之上点着一记红心。
轻触了一下,身下人立即颤抖起来:“别,别过来!”
原来他今天第一次真正地杀人,虽然当时没有太大感觉,可是现在梦中遍布尸山血海,又被人戳了要害,当即害怕起来。
田骕骦下意识地把大手按在他的胸口抚下:“睡吧。”
轻顺了几下,身下人才平息了挣扎,渐渐安静下来。
田骕骦探身过去把被子掀开,去看他的右脚。
掰开一看,大拇指和二指缝隙之间果然有三颗小痣,呈犄角之势分布。
拿手用力去揩,只见脚趾之间的嫩肉发红,却不见小痣变化。
把被子给他盖好,带子系上,田骕骦又陷入沉思。
难道此人还是自己的三弟田骅骝?
只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所以身不由己?
不对。
他言谈举止与以往大不相同,连吃饭的喜好都变了,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么就是谁借用了他的身体了。
不管此人是谁,至少目前对自己来讲没有坏处。
看此人的脾气秉性,比之田骅骝强了百倍。
而且暗藏实力,又不知为何总是帮助自己。
若是他只是依附于自己,倒也没什么不可。
怕只怕他心怀叵测,包藏祸心。
田骕骦思量半晌,拿过一旁的药膏来,给他的手脚上了药,这才又躺了下去。
次日打扫完了战场,有人进来禀报,说那位呼延真招了。
原来他们是匈奴康里部落的,首领是去卑单于。
原本不过是冬季粮食匮乏,前来掳掠一番。谁知有并州总管吴睿广与之暗中联络,约定一同起兵。
去卑单于没有攻打原朝之心,但是吴睿广许给了很多的好处,所以这才四处劫掠。
至于具体的日期,吴睿广没有透露,他们也不得而知。
乍闻此言,众人惊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