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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林风一怔,将部长跟他说的红眼睛连了起来:“你们的组织叫什么?”

钱浅微微昂起头,看着天花板上嵌着的灯管,眼里充满自豪。她看一眼已经木讷的张朗与杨思凡,与林风坦然对视,甚至还有一丝嘲笑搁在她的目光里。

她轻启青白的唇:“飞鸢。”

“砰。”

街道上巨大的爆炸声从紧闭的窗户传进来,钱浅一愣,而后眸子陡然清亮,狠戾地扫在座三人一眼。眼角看到杨思凡记下的罗沐、光若、陈安几个字,笑得冷然决然。“长卿,下辈子再叫你柳哥,再见。”

上下牙齿狠狠用力一咬,咬破中午偷偷藏在钻出的牙洞中的胶囊,没有血,人却噙着一抹苍凉又坚决的笑倒在了桌上。

杨思凡率先跳起来:“医生。”她奔了出去。

林风站起,疾走过去扣住她肩膀摇着她,不断急切发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资料拿到了吗?另一个组织是谁?快起来!”

郑懿抖了抖,犹犹豫豫走过去探钱浅鼻息,猛缩回手,拉住疯了似的林风:“林大,你别摇了。林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第二卷存些稿再发。

☆、探望

夏风轻微,窗纱清扬。室内除了桌上一束百合,满眼所见皆白得沉静。

“你看出了什么?”

“按照你所给的监控录像以及审讯期间反应,我认为,很大可能是触发性人格分裂。至于触发机制,有可能是猛烈撞击或是意识到有生命威胁。”

那头沉吟许久,微不可绝叹一声,笑得有些凉、有些苦。他摸了摸吊在胸前缠满绷带的手,努力嗅取一丝百合香,道:“你可以帮我保守秘密么?”

“你一开始就有意隐瞒,你为什么要保他?”

“为什么······”他顿了顿,右手撑着床,硬是半坐而起。窗外的阳光炽烈而美好,仿若只要曾见过这一轮骄阳中的一丝,整个人便沐浴在永恒的光明里。他随即勾起桀骜无谓的笑:“或许只是因为好奇吧。”

“因为好奇,所以沉沦。”段蠡站起,颇有意味地俯瞰着被轻浮裹挟的江白。“你知道吗?检侦组里流传着一句话——白大有麻烦了。相信不久,这句话会传遍整个未来安全部。”

江白不明所以,欲问他,从走廊不远处传来一个护士的声音。只听得护士掩不住兴奋问道:“请问你是······”

“柳长卿,江白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江先生就在前面那间病房,我带你过去吧。”

江白嘴角莫名一抽,急急忙忙忍痛躺下,闭紧了眼,调匀呼吸。忽而想起段蠡还在一旁,睁眼朝他使了个眼色,确保他不拆穿,便又重做熟睡姿态。

“柳教授。”

柳长卿朝他看去,只见一个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的男子站在椅子旁,正朝他有礼浅笑着。他问:“你好,请问你是?”

段蠡朝他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未来安全部的段蠡,代表我们科组来探望探望江组长。”

柳长卿眸中清淡,同样覆上礼貌,心里却在怀疑这不具体说出科组却认识他的男子。他仔细扫一眼那双骨节分明而细腻的手,伸出手去握了握。而后目光投到紧闭双眸的人身上,问:“他可还好?”

“柳教授第一次来看他?”

柳长卿似乎有些窘迫,生硬地点点头。

段蠡随着他的目光望向江白,笑道:“这家伙福气多得很,相信不久就会醒了。不过醒了之后,思维可能会有些混乱,难免做出一些异常举动。柳教授心意到了,看过就是了,柳教授请先回吧。”

柳长卿狐疑看一眼段蠡后,重新投向江白的目光便多了些不忍。“毕竟是我害他如此,我便陪陪他吧。”

段蠡眼帘轻挑,嘴角僵硬拉了拉,似是忍笑忍得太辛苦,转身摆摆手便当做说了再见。一转出门,嘴角便咧得如小丑的那般夸张。

柳长卿坐到椅上,定定看着那只缠了绷带的手。这只手有点瘦,可是那经脉骨相却告诉他这只手是多么有力,以至于能够承受住他死命一撞,而后玻璃穿肉刺骨,亦只是逸出一声喊叫,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这分明是一双生杀予夺的手,庆幸的是,如今并非帝王将相家天下的时代。

他轻逸出声,气息不定虚虚迷迷:“我逃不掉是不是?”

他问完,目光依旧紧紧拽住江白脸庞。良久后眸中渐渐刻上阴沉,如剑锐利击进那人合上的眼帘下的瞳孔。他轻笑:“痛苦,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习惯就好了。谢谢你。”

柳长卿似是由衷,故而就那么看着江白待了许久。射进室内的日光渐渐短了,江白脸上的阴影便渐深,这使得他像极了从素描画中走出来的人。

待得够久了,柳长卿趁着江白未醒,抽步离去。只是一转身间,有一角衣袖却被拉住了。他转头,只见江白正含笑凝视着他。

他似是有些惊讶,这惊讶却浅得令人怀疑:“你······”

江白又紧了紧手中的皱布,痞痞笑着:“来了不坐一会儿?”

柳长卿佯装嫌弃地抽了抽手,见挣不脱,干脆就那般垂着手。“我已经坐挺久了。”

“真的?你不是一来就走?”

“······”

“你不会是一直站着吧?”

“······”

江白环顾一周,只见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柳长卿一人站着,他眼里的笑意便更加肆虐起来。“你坐了挺久了······”似乎在回味这句话,他停了良久,换上有些防备的笑容,方续道:“你坐了挺久了,看着我挺久了。柳教授啊,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呐。”

三条黑线直耷拉在柳长卿额上,直垂入地。

江白见他没好气地乜斜着他,补道:“但是我随便起来不是人,所以你要对我做什么悉随尊便。”

柳长卿冷冷拉过椅子坐下,不理会他故作玩笑的安慰,从他手中扯了自己的衣袖,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毕竟是你······救了我。”

“救?也就是说,那时你并不想死,是么?”

“······想。”他随即一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可你宁愿废掉一只手也要将我从地狱里拉回来,如今风平浪静的我总不能辜负你。”

他说完,双眼又盯住了那只包得粽子一般又肥又厚的手。

江白拉过薄被盖住腰身,故作不经意将胸前连“粽子”也盖住了。“知道你柳教授说不出什么好话,但也不用说我的手废了吧。等肉长好了,不也跟平常一样么?你放心,救得了你一次,同样救得了你第二次。”

江白见他沉默,目光往上看去,看着他额角之上,问:“你的头没事吧?”

柳长卿微微一笑,道:“没事,皮外伤。日后我再遇到任何危险,我希望江组长都能在一旁袖手。”

江白不解,看向那张明显有些哀伤与隐忍的面容,笑道:“这可不行,好歹我是检侦组组长,怎么可以罔顾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柳教授是要陷我于不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