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莫非还要搭上他在乎的人的性命吗
“孙儿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皇祖母处死母后。”皇帝忍痛沉声道。
太皇太后笑了,笑得无可自拟,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有人都看着她,都以为她疯了。
“皇帝,你站起来,像她这种冷毒的人,怎知道母慈子孝”皇太后见皇帝一再地为她求情,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她认为,就算太皇太后想杀她,只要皇帝站在她这边,那老糊涂便没拿她没办法。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陡然收住了笑声,她眸光越过皇帝,落在皇太后身上,眸光凶狠,“没错,哀家一向是这么冷毒,不知道什么叫母慈子孝,所以,为了皇帝,哀家把自己一手抚养的儿子,一个个地杀掉,亲眼看着他们死在哀家的面前,他们也像你现在这样,跪在地上,求哀家,求哀家饶了他们,你们说,哀家心软过吗哀家没生他们,但是,一个个都是在哀家跟前长大,从手抱婴儿到牙牙学语,到开口叫我母后,摇摇晃晃地在哀家跟前走来走去,那些个粉嫩粉嫩的孩子啊,最终,哀家一个个地杀了他们,当年,你玉姑姑也帮忙带着那些个孩子,但是,当哀家要杀他们的时候,你玉姑姑一句劝阻都没有,因为,她知道,她的那些孩子们,都犯了错,该死”
第165章 神兵营
从她口中说出的该死二字,沉得像一块铁重重地掷于地上,震撼着每一个人。
皇帝听得心肝寸断,当年,皇祖父的常贵妃因嫉妒发疯,竟召来了所有有子嗣的嫔妃到她宫中,然后在茶中下毒,而常贵妃自己,最后也服毒自尽。
而这些嫔妃,有三个是刚生下孩儿,死在牢中的安庆王,当年也是刚满月,还有些才几岁,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十岁,这些孩子,便全部都送到当年的皇后宫中抚养,当年的皇后,便是如今的太皇太后。
而他自己当年,因母后患病,不便抚养,便送到皇祖母宫中,也是玉姑姑一手带大的。
而他也知道母后一直憎恨玉姑姑,因为,少年的时候,他不亲近母后,与皇祖母和玉姑姑更亲近,母后便忘记了当年是因为她身子不好不能抚养才把他送到樟鑫宫的,她认为,是皇祖母霸道,夺了他去,因此,更加的憎恨皇祖母和玉姑姑。
皇帝心痛难当,却还是不得已地道:“皇祖母,那些人都该死,但是,母后”
他慌乱地回头看着皇太后,“母后,你快跟皇祖母说,你没有杀玉姑姑。”
皇太后被洛阳剑吓了一下,怒火更炽,哪里还记得清平的交代她恨不得要告知所有的人是她杀了玉姑姑,让那老东西只能恨着,却没任何的办法。
所以,她上前一步,得意洋洋地盯着太皇太后,“没错,人是哀家杀的,哀家身为当朝皇太后,难道杀一个奴婢的权利都没有”
“母后”清平与皇帝怒喝一声,清平更是扑了过来,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地道:“皇祖母,母后只是胡说,她胡说的,她一直都与孙女在小轩里喝茶,压根就没去过假山那边。”
太皇太后的眸色阴沉,脸色却是出奇的好,“你说说,你是怎么杀了她的,阿玉会点武功,就凭你们三人,就能杀了她哀家还真是有点不相信啊。”
皇太后冷笑,“会武功怎么样了还不是老奴才一个,她都八十岁了,就算会武功,又能敌得过我身边两个力大无穷的嬷嬷我先诱她到湖中假山旁边的凉亭里,她怕水,在凉亭里四周都是湖水围绕,她就失了胆气,然后,哀家指着她的鼻子,痛斥这个老刁奴的恶行,她竟一句都不敢辩驳,往日这么嚣张,那个时候却像个缩头乌龟样,看到她无助可怜的样子,哀家真解气啊,痛斥完毕,哀家便推她下去,她虽懂武功,却不敢跟哀家动手,不过,她的力气确实是大,僵持了好一会,都没能推她下去,最后还是哀家身边的人上前帮忙,才把她推下去的,看着她在水里扑腾,求救,哀家真解气,真解气啊”
她一连说了几个解气,那神情也是酣畅淋漓的,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
太皇太后坐在椅子上,双手握住椅子的扶手,指甲嵌入扶手中,眸色阴暗,面容也如暴风雨来袭前的乌云密布。
“母后,你为何要下此狠手啊”皇帝听得心痛难当,站起来,神色悲痛又愤怒地冲皇太后怒问。
“为何就为她一个奴才,在你心中的分量也比哀家这个生母重”皇太后厉声道,一脸的痛心失望,就像他不该问这句话似的。
“皇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太皇太后沉默了片刻平静地问道。
皇帝嘴唇哆嗦了一下,悲伤地看着太皇太后,不走,也不说话。
叶宸看出了皇帝的意思,他现在走了,意味着放弃自己的母亲,但是,他已经没办法开口求情,一旦求情,除了伤了太皇太后的心之外,还对不住玉姑姑。
所以,他选择沉默,留下。
殿外,响起了骚动,白擎夜急急而去,但是,洛阳剑的飞剑出鞘,拦住了白擎夜的去路,白擎夜回头,看着皇帝,皇帝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叶宸心中莫名地慌乱,看向太皇太后,只见她面容沉着,眸子里射出如刀子一般的光芒,整个人,和之前病弱衰老完全不一样。
叶宸仿佛看见她穿着朝服,坐在金銮殿上,傲视群臣,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竟无人可挡。
白擎夜和叶宸一样的心思,他知道,有人侵入皇宫,但是,他不认为禁军可以抵挡。
所以,皇帝令他退下,放弃抵挡,是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和流血。
果然,急促而齐整的脚步声震天般响起,白擎夜根据脚步声估计,起码超过五千人。
白擎夜想,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些入宫的,应该就是神兵营的人。
而宫中南北两门的禁军加起来,才一千七百多人,连同宫中的侍卫,守卫,禁卫,通共加起来,不超过三千人,其中,禁军才具备最起码规模的战斗能力,其余的,对阵神兵营,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而这一千七百多名禁军中,属于大内高手的,只有百余人。
京中号称有十万的禁军,但是,这些禁军只是统称,包括了京中步兵营,神兵营,骁骑营,北门营,通共十三万七千五百余人。
京中禁军兵权在皇帝的手中,不受兵部管辖,直属皇帝。
但是,他们的将领,却直属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手中持有最原始的禁军兵符。
这意味着,除掉京中一千七百余人可受皇帝调配之外,其余所有的人,都受太皇太后调配,其中,以神兵营为甚,神兵营所有的将领,之前都是太皇太后皇卫队的人。
第一道升空的焰火,是让神兵营准备。
第二次两道焰火升空,便是让他们冲进宫中。神兵营帅将有太皇太后给的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所以,一路进来,没有人会抵挡。
这也是神兵营能迅速进来的原因。
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将军疾步走进来,他便是神兵营的将帅朱真,是先帝的堂弟,被封为梁王,封地在梁州。
朱真脱下头盔,上前跪地:“臣朱真率神兵营的人入宫见驾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梁王请起。”太皇太后道。
“谢太皇太后”朱真站起来,又向皇帝见礼。
“皇叔免礼。”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