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看”君逸奔向白缨夙,指着不远处花园里一处高高的假山:“白白要去玩。”
白缨夙凝眉,拒绝他:“很危险,不可以。”
“白白要去”小孩子都是调皮的,抱着白缨夙的腿就不放开。旁边和他关系友好的柿子也扒着白缨夙衣角学着君俣撒娇。
“看来你不听话了,也好。”白缨夙眸光冷了冷,在君逸看来母亲依旧温婉柔和的说:“去玩吧。”
“罂主”常雁也觉得危险,正要出声却见她身边的人都没有说话于是也就不说话了,看着事情发展。
君逸得到母亲同意,开心地迈着蹒跚小步子往假山上爬,无人阻止,都平静地看着他。爬到一半,小家伙没有站稳一个脚滑从上边摔了下来。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这么一摔绝对没有半条命,常雁惊叫一声,却见白缨夙神色未动,一副冷漠无关的样子。
君俣也吓坏了,就在落地瞬间身体被横空揪住,倒挂在半空中,眼下就是冰冷僵硬的地面。“啪”小身体被松开落在地上,也很疼。君俣撇撇嘴,爬起来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父父,痛痛。”
“是你自己不听劝导的,就要承受后果。”白缨夙迈着莲步走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撇嘴要哭的君俣,严厉指责:“我说过要对自己负责,做错事不可怕,但要知道对错。错了就要承受恶果,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权利抱怨别人。”
“娘”君逸很聪明,知道自己任性了,用袖子擦了擦眼底的泪水,站起身直视白缨夙:“白白错了,不会不听话了。”
“很好”白缨夙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严母又变回慈母:“去洗洗脸,换件干净衣服,一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
“娘做的白白喜欢。”君逸立刻被安抚跳脚抱着白缨夙,乖巧地被颂言牵下去梳洗了。
白缨夙目送小家伙离开,将视线分给常雁:“三人中此时若看,第二位最好。官员家属难免受牵,常家也不需官府扶持,商人之子从小习商,性中带有狡诈,入赘之心难免不单纯。书香门第虽是落魄,但也都是自幼习读礼教,虽有些迂腐,更知何可为和不可为。”
常雁点点头,目光随她落在君俣身上:“果然还是罂主更通透,小主子被教育的很好。”
软硬皆施,以礼动人,说起来容易,却最不容易做的理性,看来她又学到了一招。
晚上君逸吃到了母亲亲手做的美食,糯米甜粥,香酥鸭,炸奶丸子吃的满脸都是。吃完饭后伏在母亲怀中听母亲念兵书和里边奇怪的批注,小家伙好奇,却有耐心,母亲念完今天的启蒙书后才发问:“娘,什么是阵法啊,为什么批注里说狗屁,什么是狗屁,娘,这本书是谁写的,娘,白白将来也要做大将军吗”
白缨夙很有耐心的回答他所有问题:“阵法就是用法子以最少的人赢最多的人,批注里话君逸要记在心里,长大后就会懂了,写这本书的人是一个君主,很多人都很崇拜他,白白将来想做什么由你自己决定”
“君主很多人崇拜吗比崇拜母亲的人还多吗”白君逸疑惑的问,在他小小的意识中母亲是最厉害的人,所有人都听命她,崇拜她,那个武王比娘亲还厉害吗。君俣拍拍母亲,认真地说:“白白长大也要做君主,到时候娘就是君主的娘,所有人比崇拜君主还要崇拜娘。”
白缨夙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志气还挺大,娘等着。”心里却为儿子的暖心柔软。
等君俣问够了,玩够了睡着后,白缨夙点着灯火在黑夜临摹出今日一幕幕,小东西从假山上摔下来委屈的看着她却没有哭,听到自己要给他做好吃的后开心抱着她的腿。晚上伏在她怀中说要以后做君主将晾干的画放进专用小盒中,不知不觉已经积攒了好几盒,那些纸张没让白缨夙看一眼都觉得从心口温暖,想要发笑。
“影寞,回去我们从北戎走会经过皇城吧。”有些事,也该解决了。白缨夙学会了将心比心,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母亲如何对待亲生父母。
龙渊边塞,龙棨赜负手站在山顶,眺望着下面平原,龙渊将士在棨亲王的威慑下不敢偷懒认真进行演练。洑炎走上山坡:“王爷,一批人出了关,没有王妃。”
“她一向喜欢踩点在最关键时间,不会来这么早。”龙棨赜不以为意,挑眉勾唇:“此下,那里比君俣朝堂更热闹。”
不急,本王等得起。
君俣朝堂的确很热闹,随着北戎人攻势越猛,朝廷中却始终找不到适合人选。并非满朝文武都是废物,而是谁都不想担这责任,赢了固然好,若是破一城都是大过。直到第一道封锁被破的消息传进盛京,满朝文武哗然,就是国主也阴沉着脸大发脾气:“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竟一个保家卫国的都没有,非要那群草莽冲进盛京屠杀你们的家人吗非要朕御驾亲征啊”
“陛下不可”众人惊恐跪伏,万年不变的腔调:“臣等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