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好的数学课在上午的三四节,一二班连着两节课下来讲的他喉咙干涩发涨,秦书好预感自己肯定要生病也没放在心上。
中午又被纪承开车带回家,吃了午饭秦书好还是觉得嗓子不舒服,纪承看见他扔进垃圾桶的感冒药纸板才知道他还难受着。
冲了一杯蒲公英颗粒让秦书好喝下去,这个呆子也不知道跟他说嗓子疼,纪承要带他去医院,秦书好抱着他的手腕不肯去,说不定今天晚上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结果,事实证明,秦书好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和自愈能力。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书好还只是觉得嗓子发痒发干,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已经是牙龈连着压槽,顺带带着耳朵一起疼起来。
咽喉上下动一动也会牵扯口腔里的痛感,秦书好总算明白了“会呼吸的痛”是什么感觉,他觉得梁静茹肯定也体验过这样的病情,又深知比他还难受。
纪承见他疼的吃不下早饭,拿来白砂糖一勺又一勺放进他的粥碗里。
“够惹够惹 ,快甜惹。 ”
秦书好口腔内壁上长了一颗火疙瘩,嘴巴一动摩擦便会产生疼痛,他只好拿自己的拇指和手指夹着自己的两腮说话。
纪承帮他搅匀粥碗,声音凉凉的,“ 正换季,书好,请假,我带你去医院 。 ”
“故行的, ”秦书好还掐着他的腮帮子,“鸡天还有课,我请尬了其咔老师故一定有时间。 ”
纪承才不管这么多,低气压的盯着秦书好一口一口喝完粥,又逼着他给学校请了假。
秦书好不想去医院,他自从他爸出车祸被送去医院抢救却无效死亡之后便对那地方产生了阴影,拽着纪承的手要他在小区门口的门诊停车。
进了门诊,里面打点滴的老人小孩躺满了门诊部的单人床,连个坐下落脚的地都没有。
纪承走到给小孩子打针的一个年轻医生身边,掏给他五百块钱,然后带着秦书好开车回了家。
秦书好一头雾水的被纪承看着换了舒服的睡衣,纪承又打开他们主卧的窗户,拉上秦书好换了没多久的薄纱窗帘。
过了一会儿,他们家门铃就响了,纪承去开门,刚才那位医生带着医药箱被纪承带着进了他们卧室。
秦书好坐在大床上傻乎乎让张嘴就张嘴,那医生看完之后告诉他俩秦书好是中耳炎。
还没到重度发炎的情况,但是也很严重,输点滴见效最快,但也得至少输三天,具体还要看秦书好的恢复情况。
秦书好手腕上扎进吊针针头,纪承出门的功夫买了一张小桌子上来,秦书好靠在床头刚好把扎针的手放在桌子上,高度合适。
纪承没去汽修厂,秦书好的点滴有三大吊瓶,其中有一瓶是那一声另加的为了预防换季有可能带来的感染病毒。
他中午给秦书好做了上锅蒸的鸡蛋羹,撒上一点香油和味达美,端着白瓷碗放到了撑在床上的小矮桌上。
秦书好输了两个小时总算输完最大的一瓶,现在手腕冰凉并且发涨的放在桌子上,纪承给他找了个支架,秦书好看了两小时的纸质书。
淡黄的鸡蛋羹上篇飘着铜黄的香油花,纪承拿了个不锈钢勺子给他。
秦书好用右手握着勺子一点一点切开鸡蛋羹,深色的油话便争相跑进他切开的缝隙。
蛋羹飘着淡淡香气,秦书好一上午这才有了食欲。
纪承给他自己简单煮了一碗面条,两个男人盘腿抱着碗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吃饭,好像东北大炕上的吃法。
秦书好吃了一碗香喷喷不油腻的鸡蛋羹才对他的炎症抱有尽快恢复的希望。
纪承刷了碗回来,秦书好才问他今天不用去汽修厂有没有关系。
“我是老板,怕什么。”
纪承站在床边了看了看吊瓶,第二瓶还有一半没下去。
他捏着点滴的调节框,低头看着秦书好的发璇,“手疼不疼,我调慢一点儿。 ”
怏怏的发黄的头发跟着脑袋摆动,“不疼,这速度可以的。 ”
秦书好说话还是费劲,嘴皮子上下一张一合,磨里面的火疙瘩就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他现在皱着眉毛说话,恨不能拿把小刀割掉嘴里那块肉。
同时又在心里自责,怎么早没注意他自己的嘴,现在害的两个人都在家里,他们班的数学正讲到一节重点章呢。
中午的时候纪承躺在他身边睡了一会儿,他们的双人床很大,秦书好敞着两腿看书打发时间,纪承也放开了躺着。
中间秦书好想要上厕所,看着纪承平静带着点淡漠的睡颜便没敢喊他。
扬起脑袋看着挂在他脑袋顶上的吊瓶,心想着过一会儿该换药了再喊人。
结果纪承之后没在睡多长时间酒醒了。
刚醒过来的男人睁开了眼眸盯着着秦书好的侧脸,这个小呆子睫毛一眨一眨的像个个害怕挨打的小狗,纪承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秦书好才低下头看他。
“纪承,我想上厕所。 ”
纪承收了那些“ 最美好的时候就是醒来就能看见你爱的人躺在你怀里”的想法。
下了床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吊瓶,又端着秦书好扎了针的手腕带他去卫生间。
进去卫生间秦书好尴尬升级,他只能靠纪承给他拉下睡裤和里面的裤子,一张秀气的脸不整齐的红起来。
纪承看他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儿嘲笑他,把吊瓶挂在了浴室墙壁的挂钩上,一只手去拉他的睡裤。
“书好,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以后这种事多了去了。 ”
纪承因为修车的缘故,手掌连着指腹都带着些粗糙的痕迹。
他拉下棉质睡裤,无意蹭到秦书好的腿,那皮肤便很敏感的闪躲一下子。
纪承又借此笑他,“ 这么怕我?那以后我要是抱着你上厕所怎么整? ”
秦书好一只手被纪承端着,另外一只手就要去捂住他的嘴,“别,别说啦…”
男人没再逗他,站在他后面扶着秦书好,前面大门敞开的秦书好怎么也觉得他尿不出来。
他们家的卫生间不算小,但厕所和外面的洗手台打了间隔,空间很密闭。
秦书好失控的想象着一会儿会出现的令人羞耻的声音。
纪承在后面催他“ 以后我我要是打吊针也得靠你这样,傻子,快点 ,回去换药瓶。 ”
秦书好咬着牙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吊瓶,真的只剩下一点了,他扭回头大义凛然的模样,闭上眼开始解决人生大事…
水柱落进马桶里,声音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秦书好解决完便不顾一二自己胡乱提上裤子,转身就要往外走,耳朵根通红。
纪承举着药瓶跟他回去,一句话也没说,就怕他害羞。
换了最后一瓶药,纪承伴撤走小矮桌,横抱着他躺在了床上。
秦书好中午也没休息,这会儿倒是有了睡意,纪承抽走他放在枕头底下的书。
两个人一躺一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最后秦书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纪承跟个变态一样一点一点的描绘着秦书好睡着的模样,又掏出手机偷拍了他无数张照片。
秦书好安静的睡觉,纪承给他摘了眼镜,睫毛乖乖的垂在眼睑下一排。
纪承凑近他吻上秦书好的薄眼皮,小呆子眼镜一颤一颤的搞得纪承以为他就要被自己弄醒了。
纪承选了一张最适合当桌面的照片设置成手机的锁屏和壁纸,心满意足的趴在秦书好脸面前看他,好像生错过秦书好接下来的每一次呼吸。
要是秦书好现在睁开眼,恐怕会被纪承吓着。
一个多小时过去,纪承看完秦书好又出了卧室接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