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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甚至连他撤不撤案,也根本不重要。

院长被他眼里的悲凉盯着,再次撇开了头,口气很凉:“你也不用这么看我,现在这么处置不光是我的意思,是院里和学校都开了会做出的决定。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这些学生半大不小,又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我不管你们谁主动,现在最显眼的事实就是你比他年纪大,你还是老师!出了这种事,你丢到任何一个国家去,任何一个社会,随便哪个人都会认为是你不对。你一个老师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和学生闹出这种事理屈的一定是老师!你早就应该有这个认识!还有,学校发这个处分通知就是做个样子,尽快给外面一个交代,让事情尽快平息下去不也是从客观上保护了你?你要想不通就回去慢慢想,我给你放假。你回去--”

“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梁袈言缓慢而哽咽地说,“如果学校决定这么办,那我只有报警了,让警方来调查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梁袈言!”院长暴喝出声,眼神如鹰一般扫过来,里面透露着□□裸的警告,“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我说了这么多你还听不出来学校是为你好?你不要现在还有恃无恐,想得寸进尺啊!”

有恃无恐?得寸进尺?梁袈言凄凉地笑笑,眨了眨眼睛,把涌到了眼眶的眼泪硬生生压了回去:“院长,我一个人的声誉,我可以无所谓。但是我们家……我爸爸妈妈,我爷爷奶奶,他们的声誉……你,学校……B大,现在是要他们在九泉之下被人戳脊梁骨吗?”

院长拧起眉头:“梁教授,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了?这件事尽早平息,那就等于扩散的范围有限。现在天天那么多新闻,等过两天这事的风头过去,谁还会记得那么多?你们家……”他嗤笑一声,摆摆手,不当回事,“没那么远好吧。”

梁袈言梗了梗脖子,用力把堵塞在喉头的那股凉气顶了回去,在极度的悲愤中反而忽然平静了。心里就仿佛底下已经结了冰的水面,刺骨冰冷,但也坚硬扎实。

过了半晌,他的喉头“喀喀”响了两声,他才说得出话来。那话也无情无绪般的冷淡:“那么,您、学校怎么能保证扩散的范围就有限呢?看起来现在已经扩散出去了不是吗?”

“那些学校会处理!”院长跟他越说越不通,已经很不耐烦了,粗声粗气地又点着桌面,“你要相信学校!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但是学校不就在尽力了吗!让你別上网,别理会那些,已经是在保护你了。还有一些闲话说你平时跟那些男生混在一起收了多少他们的礼物,尤其是迟天漠……很多闲言碎语学校都没有理会,这就是一心在保护你了。所以你不要光知道看表面钻牛角尖,也要知道好歹!”

收礼物?梁袈言嘴张了张,心里又凄凉得很,最终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院长最后又点着桌面:“还有你前阵子在江边喝醉酒被人拍下来,就是个教训!你要吸取教训,不要在学校里装得老老实实,一出了校门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浪形骸。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是要给我记住!你代表的不光是你自己,还是B大!这次你要是又跑到外面打着借酒浇愁的名义胡喝一通被人拍下来,那才是--先想想你爸你妈你爷爷奶奶!”

失魂落魄地走出外院新楼,旁边全是来来往往的学生,照旧是各种目光好奇地扫视着他。他只站在楼门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按键上已经拨出的110,他的手指悬在拨出键上,停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我相信真的会有人被院长那套说辞说服打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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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74章

报警,有意义吗?

警方或许可以还他一个清白,但也或许不会。

学校的态度现在已经非常明确,一定会出面干扰。警方如果不能坚定地查下去,那确实就会像院长说的,事态扩大,舆论沸腾,但他依然达不到目的。

办公室里没有监视器,迟天漠也没有能够对他发生实质性伤害,现在唯一的现场证物就是那块沾了□□的毛巾。

照现在保卫科的态度,既然有人能够伪造出那份认罪书,就说明至少他或他们是得到了保卫科的配合--至少在里面有内应。那么如果真是这样,昨天保卫科收集走的所有证物现在是不是也被一起“处理”掉了还未可知。

一无证物,二仅仅是程度轻微的猥亵行为,加上另一方铁定不会配合,警方就算真能排除干扰认真调查下去,恐怕也会旷日持久。况且这种程度的猥亵案,又是同性之间,对于犯案者的处罚也很轻,警方会不会愿意为此投入精力都很难说。

除非--迟天漠愿意老实说出实情。

但是这个人连当时口供都如此颠倒黑白,之后又跑到他那里苦求他撤案,现在情势正是全面向着迟天漠想要的方向倾斜。松口?希望微乎其微。

梁袈言久久凝视着那三个数字,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但理智上,他又知道就算豁出去和学校撕破脸,也依然有可能除了被杯葛,其余什么都得不到。

忽然手机响起了一声消息提示。

紧接着一条新消息跳出来,是张照片。

他没有多想直接点开,等分辨出来是什么,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

照片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横在一条手腕腕面上,刀锋划开了皮肤,鲜血正往外渗。

接着第二条信息来了:梁教授如果您报警我就真的活不成了。求求您!

梁袈言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晃了晃,真的开始有要晕厥的感觉。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外院楼前的喷水池边,扶着那些冰冷的大理石池沿边坐下。他一早上起来接到学生发来的信息,立刻起床跑来学校,连水都没喝一口,一路奔跑早就耗尽了力气。到了院长室还被狠气了一通,到了现在空腹又心理压力巨大,低血糖的症状就出现了。

他忍着晕眩,甩甩头,手抖地拨打了那个发来短信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起来了,果然是迟天漠。

梁袈言用力吸着气,声音还是出现了颤抖--给气的:“你、你现在在哪里?”

迟天漠在那头还是带着和昨天一样的哭腔,抽抽搭搭地答:“梁教授,求求你……”

“我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少跟我玩儿这种字眼!你再油腔滑调,爱割脉割脉爱跳楼跳楼,我现在就报警!”

“不!不……呜,我……我现在在一家酒店里。”

“那真是你的手?”

“嗯、嗯。”

“去镜子前拍个全身照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