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赚银子养娃娃”彩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的凑到南宫凌面前,“小姐,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我的耳朵坏掉了出现了错觉”
南宫凌一巴掌拍开她的脑袋,“你的耳朵没坏。”
于是彩儿不淡定了,“不是有姑爷吗姑爷有好多银子的哪里还需要小姐你去赚那点银子”
南宫凌眼神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你家姑爷他很穷”
“怎么会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三朝回门时姑爷备了整整十箱彩礼全都是那种大箱子换算成银子的话,至少有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有那么多”
“那是当然了就算没有一百万两也有九十万两”
“嗯”南宫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本姑娘这几日的辛苦没白费果然是英明的决定”
“小姐什么决定啊”彩儿一脸好奇的凑过来,“本跟班好像又嗅到了阴谋的味呜呜”
一只豆沙包塞进了彩儿的嘴里,将她未说完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南宫凌无视彩儿祈求的小眼神,掀开车帘望窗外,看着远处天边滟烈的晚霞,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
当晚,月黑风高,夜色幽幽。一群身手矫健的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丞相府,宛若一只只游走于暗夜之中的鬼魅。地下巡逻的侍卫倒也不少,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发现头顶有人,便被一股随风而至的烟雾迷晕,两眼一黑,软绵绵的倒下。
于是,在无数片烟雾随风散去之后,相府中巡逻的侍卫全部倒在地上蒙头大睡,睡得天昏地暗。
然后那些黑影纷纷朝着相府中同一个方向聚集,两手空空而往,肩背麻袋而归,却非常小心。非常的熟练的没有发出多少声响。
相府主院中,还亮着一盏小油灯,南宫牧半靠在床上,面色有些许阴郁,秦可儿更是满脸愤恨,眼神里射出点点怨毒的光。
“你当初就不该派人把她接回来,否则,月儿也不会白白遭了这样的罪”
更悔恨的是,她当初就该在她尚在襁褓之时掐死她
只是原本想着,等将她踢出京城之后再弄死,左右不过是个臭丫头,弄死她还不像弄死一只蚂蚁搬简单却万万没想到,那扫把星如此命大几次三番派出杀手却都没能将她杀了
如今真是后患无穷
再次被埋怨,南宫牧也有些烦躁,“谁知道十几年没见,她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胆子大的捅破天竟敢跑到太子府上公然殴打太子妃”
“那太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如此纵容那个扫把星任她在府中如此放肆也不教训一下”说到这里,秦可儿便难以压制满心的怨恨与不甘,“那个太子肯定是见异思迁,被那个扫把星的美貌给迷惑了所以才如此待月儿”
南宫牧面色一沉,呵斥,“胡说什么呢太子岂容你这般妄议”
“我这不也是心疼月儿么”秦可儿一脸委屈,低声抽泣,“你也不是没看到月儿那脸上的伤那孩子从小就爱美,最看重的便是自己这张脸如今却哼那个扫把星就是嫉妒月儿嫉妒月儿的太子妃之位,所以想毁了月儿的脸”
思及此,秦可儿狠狠捏紧被角,眼底流转着阴狠毒辣的光芒。
南宫牧却长叹一声,“不早了赶紧睡吧月儿的脸会好的”
他总觉得,太子如此放纵南宫凌,任她在太子府里嚣张而不管,并非迷恋她的美色如此简单。
那日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暗中了解过,南宫凌不仅对月儿出手,还公然给太子下毒对他无礼至极
太子竟可容忍到这个地步,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最近,陆陆续续有一些太子手下的小官员,因为各种贪赃枉法之事败露而丢了乌纱帽,这一点,着实值得深思
虽然都是些小官员,可这背后暗藏的玄机却不容轻视
为官者。能有几个高风亮节,一文银子也不贪的只不过,此事做来皆是小心翼翼谨慎再谨慎,嫌少会留下证据的可是最近这些落网的官员里,全都是证据凿凿,铁证如山摆在那儿,若说没有人暗中为之,实在难以相信
偏偏那么巧,都是太子一党的官员,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有人在暗中针对太子
会是谁呢太子如此放任南宫凌,难道会与此事有关
怀揣着满腹疑问,南宫牧渐渐沉入梦乡,对于此刻相府中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
护城河。
夜色深沉,且清寒如水,万民皆已熟睡梦中,唯有天边一轮明月高悬九天,签证着此刻人间上演的一幕奇景。
一只只竹筏漂浮在护城河里,每只竹筏上各摆着两只麻袋,一人执桨,乘风破浪,竹筏们一字排开,由京都内城之中往外飘去,速度飞快。
京城之外,西方。
一群人或站或坐或蹲守在河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远方的河道,面露急切。
“二当家的,咱们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不会是不来了吧您给分析分析”
一个头顶锅盖的小弟,满脸谄媚的蹭到莫长风面前,说话时偶尔啃一口手里的玉米。
莫长风直接一脚踹过去,“你小子能有点耐心爷还没着急呢”
小弟揉了揉被踹的某处,又屁颠屁颠的凑上来,“嘿嘿嘿那有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您是爷您当然不着急了”
莫长风眼角一抽,又是一脚踹过去,“既然着急就去河里趴着”
“嗖”
他这一脚用了些巧劲,小弟直接被踹飞,手拿玉米,飞向护城河,一脸的受伤之色。“二爷您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小的就是哎呀来了来了银子来了”
飞在半空的小弟,眼尖的瞥见护城河中飘来的竹筏,瞬间满血复活,双眼中绽放贼亮的光,“哇哈哈哈看这阵势应该是有不少银子哇哈哈哈这下我要发财哎呦谁又踹我”
这一脚,小弟直接飞到了河边上,身后却飘来莫长风英姿匪然的声音,“那些银子是小七的你小子敢觑视爷一脚废了你”
“什么废了”小弟惊恐的瞪大双眼,“不不不小的就是高兴一下哦不小的是为七当家的高兴嘿嘿嘿”
深夜漫漫,月冷风幽。掩尽人间多少事第二天,南宫牧起床之后便照常去上朝,对于昨夜府中发生的事情,依旧全无所察。
直到他中午下朝回家,遇到了一早守在府门口的管家
管家看到南宫牧,直接冲了上去,一副刚被雷劈过此刻魂魄还未归齐的呆怂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
南宫牧眉头一皱,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细细说来”
“老爷库房被盗了啊银子银子”
“什么”南宫牧神色一僵。有些懵,“你说库房怎么了”
“被盗了银子没了全没了呀”
这一嗓子,管家几乎是嚎哭出声的,那叫一个惊人南宫牧不知是被他的鬼嚎声震到,还是被那个消息惊到,脚步一阵踉跄,退后了好几步,面如菜色,“库房库房”
如魔怔般喃喃低语,却见管家抹一把老泪,悲痛欲绝,“那贼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竟连一两银子都未留下可怜夫人在得知这个噩耗之后,不堪打击,当场昏迷了”
南宫牧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也不理会管家的话,直接提起官袍下摆大步流星往里冲去,直奔相府最北面的库房而去。
当他一路狂奔冲到库房时,偌大的库房已经空空如也,徒留四壁与房顶。
南宫牧身形踉跄,几度欲晕倒,却被人紧紧地扶住,“老爷振作啊”
“没了全没了”南宫牧似乎有些回不过神,看着光可鉴人的地面,一阵恍惚。
一小厮在库房中寻找一翻,将一张纸条拿到南宫牧面前,“老爷,这有一张字条。”
南宫牧神思恍惚的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铁青。
字条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行字:不义之财发多了,必遭天谴不是断子就是绝孙。爷不是劫财而是帮你积阴德,无需感谢
看着那泼墨狂洒的字迹,南宫牧气得浑身发抖,险些把牙齿都咬碎了
“贼人猖狂欺人太甚”
一众家奴们看着他恐怖阴森的脸色,一个个噤若寒蝉,吓得不敢说话,心中却还未从相府进贼,库房被盗的波涛汹涌中回过神。
二十多年来,相府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别说是搬空库房了,就连厨房里的一只鸡一只鸭也没有丢过这究竟是何方大盗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来相府中行窃这可是堂堂帝都。天子脚下
南宫牧怒火攻心,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便立刻折返回宫,一状告到了皇帝那儿。
皇帝听闻后很是震惊,“天子脚下,皇城重地,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到丞相府里行窃”
南宫牧神情悲愤,声情并茂将事实道来,并将那张字条呈给皇帝,“皇上。这便是那贼人留下的证据”
字迹还是如之前那张字条上的一般无二,然内容却改了许多,省去了不义之财这样的字眼,突出了贼人的狂妄嚣张,以及不把皇帝和朝廷放在眼中的主题
皇帝看完字条之后甚是震怒,“贼人竟如此藐视朝廷无视律法其罪当诛爱卿,你且说来,你都丢失了哪些东西”
“微臣辛苦存下的俸禄。还有”南宫牧神情悲切,“还有太子殿下给月儿的彩礼,一并都被贼人洗劫了”
“什么皇室给出的彩礼贼人也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