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尘挂断电话之后,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名字,一个与关以桐只有一字之差的名字,他盯着这个名字看了许久、许久。
有好几次,他的手指差点碰到这个电话号码。
他看着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是凌佳琪最后说的那句话:如果不能给她百分之五十的爱,那就放手吧
这份爱到底是怎样产生的,或许连陆子尘自己也不知道。
除夕的热闹和陆子尘独处的空间是那么地格格不入,外面的喧嚣,屋内的冷清。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他的眼眸有一种看不懂的情感在回转,那种感情是矛盾的。
良久,他狠心地关掉手机,一脸颓废地靠在椅背上,眼皮缓缓合上,将眼眸里的矛盾掩盖住。
此刻的窗外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却怎么样也照亮不了陆子尘那略显灰暗的心,他闭上眼的那段时间,那双握住椅子扶手的大掌渐渐收紧,淡而隐晦的青筋一点点地冒起。
他在挣扎该不该和关以桐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可了断之后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忽然间,他很后悔设计出那个游戏,虽然还未执行,但关氏姐妹已经知晓,仿佛不能回头了。
前所未有的悔恨充斥在他心头,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除夕的这通电话改变了所有人的思想和生活。
关以桐抱着双臂站在窗前,她的背影充满了哀伤,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酸落泪。
而关以沫此刻就在大厅的转角处,她的手略显无力地扶着墙,她此番过来是想叫关以桐一起去放烟花的,却没想到会看见自己姐姐露出如此悲伤的背影。
她很想打断这段悲伤的氛围,却怎么样也开不了口,只能任由悲伤蔓延。
初亚睿见关以沫许久也没来后院,就来找她,他刚踏进大厅就看见同样弥漫了哀愁的关以沫,这对姐妹的心灵感应一点也不比双生子差。
轻而缓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关以沫,他的手刚搭到轮椅上,便听关以沫说:“我这样放纵姐姐,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不是纵容,是她的选择。”初亚睿的声音是那么的心疼。
“你错了,如果我当初强制阻止,姐姐就不会有今天。”关以沫在想:是不是要重新跟陆子尘谈一下。
“今天是除夕,我们就不要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等我帮阿相处理好事情,再一起劝劝她。”其实经过上次的谈话,初亚睿就知道关以桐不可能受劝,他这样说,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劝我很清楚我姐姐的脾气,她就是一头倔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唤回的。”要是能轻易唤回,关以桐也不会为了陆子尘那么疯狂。
“凡事总会有例外。”初亚睿将关以沫推到后院。
此刻的后院汇聚了家里最闹腾的几个孩子,他们正在摆弄烟花,夏孜一看见关以沫出来,就像献宝一样捧起一个大烟花:“我还真没玩过这么大的烟花,这晚长见识了。”
“你摔着自己就行了,别摔着我的烟花。”初亚凡紧张兮兮地夺走夏孜怀里的烟花。
“小气鬼。”夏孜抱怨了一句,然后去摆弄另一个巨大烟花。
“你们多少岁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争抢”初亚睿对这几个同龄人实在是无语,有时候精明得不行,有时候却幼稚到极点。
“由着他们吧”随着年纪的增长,小时候的幼稚是那么的难得,关以沫挺怀念的。
“这不叫幼稚,这是维持难得的童真。”相功路过初亚睿身边的时候,不服气地驳了一句。
“阿相少爷说的对。”为了这么小的事争拗,还说不幼稚
“不跟你们两个毫无情趣的人贫嘴。”相功的眉梢往上一挑,又跑回屋里拿出几个大的烟花。
初亚睿坐在关以沫身边,一边看着他们忙里忙外,一边给关以沫倒果汁:“我们就在这里看他们弄一个小型烟花汇演。”
“你忙了一整天,怎么样也该轮到他们了。”为了那顿年夜饭,初亚睿忙活了一整天,弄得关以沫今天都没时间和他待在一起。
“喝杯果汁吧”
后院摆起了一个烟花阵,相功和初亚凡从摆在最远处的烟花开始点起,绚丽夺目的烟花就是从一个个黑洞里发射到天上,然后在天空中绽放,那美丽的火花照亮了整个夜空,耀眼的光芒映入他们的眼中,刺进他们的心里。
“好美啊”夏孜双手合十地发出一声真诚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