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只是讽刺一笑:“事业谁在乎那个东西。你当我愿意站在台上搔首弄姿地取悦那些无聊的人吗sade先生承诺了我足够下半辈子挥霍的钱财,这就够了,我呢,一点都不贪心。”
陆蘅被她上扬的尾音弄得额头青筋直跳,stacy真的已经没留一点退路,也是,要不然她无所谓让人看笑话来走hf,这显然已经是一个征兆,然而陆蘅却只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了。
不过这样想也没什么错,不过显然并非她预料中的小打小闹,现在的境况可真的是,大麻烦。
stacy有些意态阑珊的样子,她甚至用手掩着红唇打了个哈欠:“弄折你的脚呢,当然是我在泄私愤,难得有个靠山,不胡作非为,怎么对得起人家呢”
“行了,别废话了。”她面色一冷,对着一直候在旁边的男人挥了挥手,“ee,动手。”
ee沉默着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趁手的工具,stacy一时起意,他也只能照做,在逼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之后,ee试图去制住陆蘅的手腕,让她对着墙跪下。
电光火石间,陆蘅抬起了没被ee碾住的那条腿,狠狠地击向了男人的下身,在他痛呼着放开双手的一瞬间,又将手心里攥了许久的钢笔,插进了ee的手臂。
她小时候跟着外公认过穴位,知道哪里能让ee半个身子的力道都泄了。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stacy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见陆蘅狠命地拽开了身后那一扇锈迹斑斑的门,然后瞬间就从巷子里消失了。
stacy皱紧了眉头,她快步走到了ee的身边,这个高壮的男人现在正半瘫在地上,捂着自己受到重击的那一处,看起来不堪一击。
“起来废物”stacy恨不得在他脸上踹上一脚,但还是压住了火气吼道,“给我去追追不到,我们两个都没有好下场”
ee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他穿得不算单薄,因而哪怕陆蘅用尽了全力,那钢笔尖也不过堪堪刺进了皮肤几毫米,带来的疼痛对于他来说不过了了,只是那种难以言喻的酸麻感却让他行动不能,仿佛筋骨都不受自己控制,更不用说身下的痛楚。
不过被一个女人放倒的耻辱也让他红了眼,不用stacy如何驱使,他自己就扑到了那扇已经被狠狠合上的铁门上。
意料之中的打不开。
他喘着粗气,侧头去看站在旁边的stacy,得到了一个阴冷的目光。
“给我砸开。”
门内
eie将挡在陆蘅身前,咬着唇听外头的砸门声,她现在看起来同秀场里的文弱秀气完全不一样,眼神狠戾得像一只护食的幼崽。
陆蘅不合时宜地想,她现在相信了,这个姑娘确实是像stacy说的那样,是在贫民窟里长大的。
不过不合时宜只能发生在一刹那,陆蘅压低了声音问:“还有别的出口吗这门根本撑不了多久。”
“没有了这家店的前门早就被封死了,我们出不去。”eie看起来被愧疚和恐慌折磨得够呛,她看向陆蘅的时候甚至哽咽了,“对不起,我以为她只是要让你错过arani的秀,不知道她还想伤害你。”
stacy让她离开之后,她还是觉得心有不安,便藏在了这个地方,没想到居然真的让她有了挽救一切的余地。
陆蘅心硬得像块石头,对这个差点害了自己的小姑娘没有一点怜惜:“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砰”
又是一阵巨大的砸门声,在模糊的光线里,陆蘅发现那扇铁门已经有了一两处的变形。
eie像是被吓了一跳,浑身都抖了一下,陆蘅看见了,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她叹了口气说:“行啦,你不算欠我,到底还告诉我有这扇门了。”
之前eie经过她的时候,除了那句“对不起”,还有一句极小声的“门”,陆蘅当时不动声色,其实也没抱太大的指望,没想到现在还真能缓上一阵。
她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乐观,很随便地就坐在了地上,eie一直以为她养尊处优,在她的想象里,陆蘅早就该惶惶不安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有一股“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等着吧”的无所谓。
只是等什么呢
陆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什么,然后半松了口气,她倚在身后摞起来的桌子上,嫌膈人,又挪了挪,换了个位置。
“希望那丫头有点用吧”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eie心里好奇,却不敢问她,外头的声音一刻也没有歇,她听着心里仍然心惊胆战。
两个人用这废弃的店里剩下的东西做了隐蔽,姑且算藏了起来,不过效果算不得多好,ee一旦破门而入,用不上多长时间,就能发现她们两个。
“咚”
那后门的锁早就锈坏了,在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之后,最后一道屏障终于被突破,昏暗的破酒吧里,有了那么点光。
ee在烟尘里走了进来,他一眼没有看见任何人,便四处逡巡着,掀翻了好多东西,想将陆蘅翻出来。
陆蘅能感受到eie在微微地发着抖,不过可能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毕竟如果这回再落在stacy手里,下场就并不仅仅是断两个脚腕那样简单了。
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突然停住了脚步,陆蘅的心脏一瞬间缩紧了,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ee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两人的方向走过来。
“嚓嚓”他厚底的军靴踩在灰尘上,变成了催命的序曲。
在男人停在两人的藏身处前的那一刻,陆蘅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时间仿佛被慢放了许多倍,她甚至能听见ee弯下腰时骨节作响的声音。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沉默,是stacy
ee立刻快步走到门口去查看,却再也没有回来过,陆蘅只听见了一声闷哼。
“蘅”短暂的安静之后,有人冲进来,声音急切地喊着。
陆蘅一愣,然后懊恼地皱起了整张脸,她挠了挠头之后站了起来,在eie不解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个心虚的笑:“ann,你怎么今天就到了”
然后就被抱了满怀,仿佛失而复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闹”哪怕不是对着陆蘅,aa也很少发火,良好的教养总是在让她克制,但现在,她却恨不得拎着陆蘅的耳朵把那些训斥都灌进去。
陆蘅自知理亏,臊眉搭眼地低着头不说话,aa带来的人将stacy和ee都控制住了,只有她们两个站在巷子口正在说话。
确切地说,是单方面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