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朝童潼看去皱眉:“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吃饭还不好好吃的”。
童潼懵懵的:“我有好好吃的啊”。
“我想吃肉,我想吃肉”突然想起的声音,打断了童潼的话,那是王氏身边的小儿子,一个才七岁的男孩,他一脸不耐,拿着筷子在桌上铛铛的敲,口中还喊着:“娘亲,不是说大嫂嫁过来后,我们就有肉吃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有肉为什么还是这么素啊”。
童潼怔愣了一下:“我没带肉啊”。
男孩当即怒气冲冲的看他:“你没带肉那你嫁过来干什么来吃我家的饭吗”。
“顾星”顾恩第脸色一沉,眸光满是锐利的朝那孩子看去:“谁教你这么跟你大嫂说话的”。
“好了好了”顾老太太突然开口,甚至还横了顾恩第一眼:“阿星年纪还小,本来就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做大哥的这么凶做什么”。
话音里完全没有指责孙子言语不当的意思。
王氏看小儿子被顾恩第吓得呆了,她眼睑一垂,脸色顿时颇为憋屈:“你这孩子,吃什么肉啊,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有钱人家啊,那肉那么贵,哪是我们想吃就能吃的,你听话不许闹,你要实在想吃,明日让你爹去河里给你摸条鱼回来好不好”。
“摸什么鱼”顾老太太皱眉,神色微沉:“如今这时节气候本就不稳定,这个时候下河去摸鱼,万一病了怎么办”说到这里,她眸光朝童潼撇了一眼:“家里人口本来就多,开销大,哪里不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别为了摸条鱼弄得病了,最后还得掏钱看病”。
“嗯,奶奶说得对极了”童潼忽而附和,他甚至还认真了脸朝王氏看去:“河水里太冷了,不能下去,会病的”。
噗
丝惗坐在边上,突然说不出的欢喜。
她觉得,她嫂子真的可爱
明明就是这种话里带棍的意思,可她嫂子愣是不懂,还表示了关心。再看奶奶跟王氏的脸色,丝惗就觉得,他们两的猫腻,在嫂子这脑子不清楚的情况下,完全是没有用的,不过
想到这里,丝惗又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大嫂脑子不清楚,他现在就跟一个刚到了陌生环境境的孩子差不多,奶奶跟婶她们婶会不会
顾恩第眸色彻底冷却,他忽而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咦这么快呀”童潼扭头看他。
此时此刻,任谁都看得出来顾恩第的脸色十分阴寒,尤其是他那朝王氏看去的眸光,更是如同带了冷箭一般,偏生童潼此刻反而扭头去看顾恩第碗,刚好错开了顾恩第的眼神,不过看着顾恩第的碗里真的空了,童潼不由得哇地小小惊呼了一下:“真的吃的好快呀”。
原本有些阴沉的心绪,在听到童潼的这声音后忽而一空,顾恩第转眼朝童潼看去,见童潼忽而也是赶紧扒饭,而后他也跟着放下了碗:“我也吃饱了”。
“你们两”丝惗有些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顾恩第朝老爷子看去:“爷爷,你们慢用”而后,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顾恩第只一把将童潼拉起,走了
“这什么态度”顾老太太当即怒斥,一脸怒容:“这婚事是他自己答应的人是他自己要娶的现在娶回来了,他这个态度算怎么回事当初又不是我们逼着让他成的亲”。
“算了,少说两句”顾老太爷脸色阴沉,他想着童潼那个样子,不用多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徐氏与顾岩尉互看一眼,心里头也是沉甸甸的,顾庄坐在父母生边,忍不住朝丝惗小声说:“我看大嫂这个样子,好像是个傻的吧”。
武氏嗤笑:“什么好像,明明就是个傻的”。
顾庄惊得瞪大了眼。
王氏风凉的哎哎长叹:“怪不得,恩第的脸色会这么难看,还以为娶了个什么金娃娃回来,结果原来却是个小傻瓜,这又不是买卖东西,买卖东西都还能退换货的,这个事哟”。
武氏哼笑着接话:“二婶,你怎么说话的那童家少爷又不是个东西,怎么还能退换的”。
“是啊是啊,我说错了,他确实不是个东西”。
“都给我闭嘴”顾老爷子骤然发怒,他眸光满是怒意的扫过两个媳妇:“要是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浪费粮食”。
王氏与武氏互看一眼,两人这喏喏着没再吭声。
顾岩尉放下了碗,猛然起身:“爹,你们吃吧”。
徐氏也坐不下去,随着顾岩尉的后面放碗起身。
出了大堂屋后,顾岩尉憋着一肚子的火,回了院子,开门进去,见徐氏随后进来,他当即就忍不住朝徐氏怒吼:“当初我怎么说的我怎么说的就说了这桩婚事不能答应可他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娶了个傻子回来这不是让我们顾家都遭全村的人耻笑吗”。
徐氏也怒:“你冲我凶什么凶恩第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当爹说的话他都不听,你觉得我说的话他就会听吗”。
顾岩尉怒吼:“你是他娘”。
“那你还是他爹啊”徐氏回呛:“况且恩第为什么会答应这亲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你冲我发什么火”。
顾岩尉被徐氏呛得胸闷,可他却又无法反驳,然而只要一想起童潼是个傻子的事情传了出去,会引来村子里多少人的嘲笑,顾岩尉就觉得无法接受
他相貌堂堂满腹诗书的儿子怎么能娶一个傻子为妻而且这个妻子还只是个男妻根本就给了不儿子香火不说现在还要害得儿子、害的全家人,全都成为村子里众人的笑柄,顾岩尉就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恩第的一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许久之后,顾岩尉突然朝桌上锤了一下
徐氏眼皮一抬,只说:“这个我当然也明白,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我们跟童府前脚才刚成了亲家,后脚总不能让他立即纳妾吧这事要传了出去,别说童府那边我们得罪不起,就是村子里的那些话匣子也能噎死我们顾家”。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耗着吧”顾岩尉一脸烦躁而又焦急。
徐氏长长一叹:“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了,前两次,恩第参加会试都被人刷了下来,可偏偏那考中状元的人,是个学问才识都不如他的浪荡公子,这会试里面的水分,说没有人动手,我也不相信,我看恩第也是看到了这些,才会答应童府的婚事,没有童府的大把银钱去疏通关系,我看就算恩第他学识才高,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他一样也只会被人给刷了下来”。
这个话,让顾岩尉明显怔愣了。他想起去年,顾恩第志酬满满的入京考试,可是却名落孙山的结果,心里就觉得一阵邪火蹭蹭蹭冒。
那是顾恩第第二次参加会试了,第二次了可结果
深深吸一口气,顾岩尉又缓缓吐了出来。
“算了,再等两年吧,两年后,如果童府真的能帮到恩第,那就再忍忍,要是不能”顾岩尉咬牙:“恩第必须给我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