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的影响力,她要出席这样的场合,即使背后没有钟衡,她的身份也足够配得起。
韩嫣冲媒体微微一笑,美丽动人,顿时谋取了不少快门闪光。
她人明明与他站得近,但这男人骨子里自带疏离,纵使咫尺之隔,也让人觉得远在天边。
况且他今天心情明显不佳,连应付媒体都不愿多付精神。人在这头拍照,心思却在那头。
韩嫣看了眼不远处那个穿梭于宾客之间的女孩子,她似乎比上次见时更加漂亮,却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了眉眼清澈秀丽,干净得像一抔清水,仿佛玻璃橱窗里被保护得太好的洋娃娃。
她耳垂上的那枚耳钉韩嫣认出,是意大利某个奢侈品牌,全球限量版发行,只卖给贵宾,国内没几个人能收到。
就连她也没这个资格。
韩嫣有些意外,又似乎不那么意外,上次他大庭广众之下就那么护着,她总该想到有些事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韩嫣侧身,换了个角度给媒体拍照,一身亮眼红裙,人沐浴在闪光灯下,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可身旁的人却目不斜视。
她忽说:“那女孩和封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以为封总会比我更懂这一点。”
封彦淡漠道:“韩小姐似乎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
韩嫣说:“不过是好意提醒罢了。”
封彦极淡一笑,“多谢韩小姐的好意。”他语调平冷,“不过韩小姐既然清楚,我这人想要的,一贯没有得不到的。也应该知道,我想要的人,我也必然会得到,不会喜欢有人背着我暗地作梗。”
韩嫣脸色一白。
他显然是知道了上回在休息厅内,她私下找那女孩说的话。
他此刻面上还维持着待客礼貌,实则话语已经是生生威胁,他这样的男人,想得到什么太过容易,即使得不到,也不会轻易让旁人得手,更不容许有人从中破坏。
封彦算是给她留了三分薄面,不至于在媒体众目之下给她难堪。等记者散去,他开口道:“韩小姐有事不妨直说。”
韩嫣神色凝滞。捉摸不透,在心底判断他话中含义。
封彦道:“你身后那位,费心思做了这么多安排,想必不只是为了让你来对我说声好意提醒。”
这男人心思缜密如此,韩嫣知道她那点想法瞒不过他的眼。她虽然在时尚圈中有一定影响力,但想要踏足商界,她还远远不够格。石钟瀚大费周章安排她过来,无非是看中她的美貌。可她太清楚,自己根本入不了这个男人的眼。
她还在思忖他对自己到底究知到何种程度,对方却已没了和她耗下去的耐性。
“钟衡也许是一块很好的踏板,但并非一座长久牢靠的靠山。韩小姐向来不愿多涉足我们商圈的事,以你的能力,即便没有钟衡,也未必没有发展的余地。我想,这一点韩小姐比我要更清楚。”封彦说。
韩嫣无声,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封彦说:“而韩小姐的真正目的,也不会是为了成为我的女人。”
韩嫣心底倏然颤动,被一览无遗地拆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紧了紧拳,“你知道了多少”
“你藏得很好。但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也不算太难。”封彦看着她,目光平淡,“我说的对吗韩思桐小姐。”
他叫出了这个名字。
韩嫣脸色煞白,双唇惊愕地微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封彦对她的私事并无兴趣,没在这个话题深究,点到即止。
“石钟瀚的处事手段你很清楚,算不上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即使你能替他达成目的,他也不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他若有似无地笑了下,语气寡淡,“只要你对他来说,一天还有利用价值。”
韩嫣眼里闪过一丝悲哀,她其实比谁都清楚,石钟瀚早年在越南靠走。私军。火起家,什么龌龊事都干过,又怎么会是个言而有信的商人。
她不过是被人捏住了把柄,没得选择。
而面前这个男人,会主动提点她这些,也绝不是因为纯粹的善心大发。
她揣摩着他话中意义,抿了抿苍白的唇,细声试探:“你能帮我”
封彦淡笑道:“说帮太客气,只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同我争抢我想要的,有些人过于碍眼,早晚得除。”
韩嫣犹疑不定。
封彦说:“你当然也可以选择拒绝。但我这人不大喜欢给自己留后患,要么是敌,要么是友,要么不做,要么斩草除根。韩小姐是聪明人,一定懂得如何选择。”
韩嫣脊背发寒,他与人交谈始终礼貌平淡,但话语间锋芒毕露,明白至此,其实根本没有留给她选择的余地。
他得不到的东西,毁掉也不会赠予对手,同样,与他为敌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面前这个男人,未必就是会比石钟瀚更加安全的存在。
但除了他,国内已没有几人敢和石钟瀚硬碰。
与其一直活在别人的控制之下,不如赌一把。
韩嫣没说话,缓缓松懈的双拳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
封彦眼眸浅浅一弯,对她伸手,“那就,合作愉快”
韩嫣掌心渗了一层微凉薄汗,犹豫递过去。
对方是极有分寸之人,不过轻轻一握,一如任何一场平淡无奇的点头之交,淡薄如水,随即便松开。
纵使像她这样姿色的女人,他也没有丝毫留恋。
韩嫣看着自己的手,有几秒失神。她忽然很想知道,这男人是否任何时候都如此清醒理性,算计分厘不差,包括对待那个女孩的感情也是如此
一会儿的功夫,陆沉走到封彦旁侧,低声道:“大小姐那边,出了点状况。”
封彦问:“怎么回事”
陆沉咳了声,“r集团那位公子哥儿想请她跳舞,她看起来不大情愿。”
“知道了。”封彦说。他目光投向韩嫣,略一颔首,“失陪。”
韩嫣勉强笑了笑。
男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方才两人离得近,陆沉的话,她多少也听见一些。
不过是有人想请那个女孩跳支舞,他便如此紧张恐怕那个女孩对他来说,比她想象中要更加重要。
又或许,那个女孩的重要性,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乔伊现在哪哪都不大爽快,像是出门不小心被疯狗咬了一口,烦躁到了顶点。
她拿着骨瓷碟在餐桌假装挑选,目光却时不时远飘到会场旁角站着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