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义”罗傲珊目光冰冷,她假装亲密地伸出手抚摸着余安宝冷峻的脸部线条,她望着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怎么,你看透我了厌弃我了”
她像面对一位滑稽的小丑般轻拍着余安宝的脸,“我告诉你,余安宝,就算我和你在一起没有任何意义,我也绝不会离开你的。离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傲珊,你醒醒吧”余安宝心痛地攥住罗傲珊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如果你再继续错下去,你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罗傲珊狠力将余安宝推出好远,她朝他怒吼道:“我早就回不了头了从你当初邀请翁小寒来我们家作客,你看向她时那瞬间满含眷恋与深情的眼神就已经让我对你绝望了本来你的心里就没有我,自从你见到翁小寒后,我罗傲珊在你的心中更是连shit都不如”
余安宝被罗傲珊尖酸刻薄的言语刺痛,他奔向前握紧她的肩膀,“傲珊,你听听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你究竟想要所有人对你怎样你才满意”
“我说了些什么”罗傲珊苦笑一声,眸中含泪,“余安宝,我说的不全是你的心里话么”眼泪滑落,罗傲珊注视着余安宝,水眸里是浸透出乞求的哀怨,“我不要所有人对我怎样,我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你,做得到吗”
手指在罗傲珊的肩膀上舒展又收紧,喉咙仿佛窒息的余安宝只是锁住罗傲珊的眸。
沉默。
心似凌迟,双唇失控地抖动不已,泪水决堤,良久,罗傲珊才勉强恢复正常的呼吸节奏。
泪颜上仅剩苍白的颓丧,就像溃烂的伤口堆积的遍地废墟,任由岁月冷漠,慢慢将其腐蚀,最终化为荒芜。
“你看,你连骗我一下都懒得骗。余安宝,你对我真的是好残忍。你心里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我”罗傲珊哽咽。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我不能欺骗你,也无法欺骗我自己。”余安宝愧疚万分,搂紧了泣不成声的罗傲珊。
“我不要你的怜悯我不稀罕”罗傲珊粗暴地退出余安宝的怀抱,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眸色骤然变得凌厉,恨意弥漫,“余安宝,孩子的事是你和翁小寒欠我的我就是要折磨你们我要把你们带给我的痛苦加倍奉还回去”
“傲珊,我求你,”余安宝无法接受罗傲珊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他难以相信,他恳求她,真心实意地恳求她,“求你放过小寒,一切跟小寒无关,她是无辜的。
你可以怨恨我,惩罚我,折磨我,无论做什么,你都冲我一个人来,不要再牵扯其他人。
我从未想过要和你离婚,我只想和你好好生活,一起维护我们这个家。
我们的父母已经年迈,老人家经不起我们这么折腾。他们期望的不过是我们两个能够夫妻和睦,平安健康。他们只有这一个小小小小的心愿,难道你我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吗”
“我们的孩子都没了,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谈家”罗傲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临近所有的瓷器受到牵连,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有尖锐的残片迸溅到余安宝的左脸上,划开一条明显的血口,渗入皮肉里的丝丝炸裂的疼。
“我的孩子没了,家也就没了”委屈的泪水簌簌滚落,罗傲珊歇斯底里,“你当我是白痴吗你对我压根就没有感情,你又拿什么和我好好生活余安宝,你撒谎你撒谎”越说越生气,越生气越痛恨,越痛恨越不甘,崩溃的罗傲珊近乎要把整个房间砸烂。
“傲珊,你不要这样,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机会,我拜托你坚强一些,好不好”难过的余安宝向前拼命环住罗傲珊,克制她过于激动的恶劣情绪。
“没有机会了,医生说我永远都没有机会了,没有了”罗傲珊瘫软在地上,“啊”她仰天痛哭,撕心裂肺,“天呐你这是割去我的肉,喝掉我的血啊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我只是深爱着我的丈夫,我只想和他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以此拴住他的心,让他心里以后只有我。为什么你连这个渺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你这样对我公平吗公平吗啊”心痛到了骨子里,罗傲珊哭得肝肠寸断。
“没有机会了怎么可能”余安宝惊愕地瞪大了凤眸,他怔在原地,脑海里霎时空白一片。
以往听到儿子和儿媳争吵,母亲苏立夏总是采取回避的态度,她觉得自己身为婆婆,最好不要插手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以免在儿媳那里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遭儿媳厌恶。
虽然苏立夏了解罗傲珊任性又多疑,而且罗傲珊从来不在苏立夏面前喊苏立夏一声“妈”,但苏立夏考虑到罗傲珊的父亲对余氏集团有恩,罗傲珊又对余安宝情有独钟,她仍然常常规劝余安宝:
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组建成一个家庭不容易,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说理的场所。
夫妻之间没有谁对说错,就算有错,即便错的一方是女人,也必须是男人先认错。毕竟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对自己的妻子多一些包容和体贴有何不应该。
婚姻中,女人就是女人,她不贪心,也不记恨,只要男人给她一点温柔,表面上她或许无动于衷,其实心下早已对男人百依百顺,无怨无悔。
这一次,苏立夏再也坐不住,因为她听到罗傲珊说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苏立夏流着泪匆匆从临屋跑了出来,她心疼地扶起趴在地上的罗傲珊,她抱紧了她,“我的好孩子,都是我们的错,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