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尤其是岳托,无比杯的嘶声力竭吼叫着。
“文大人,竟敢如此无礼”
“嘿,秃脑壳,这高阳县城,我们自己拿”
“你说什么”
“你耳朵塞驴毛了吗这高阳县城,老子们自己拿,你们尽管给老子滚蛋滚的越远越好否则的话,别怪老子心狠手黑”
敢在女真人大营里拍桌子撒野,整个大明,恐怕除了文孟没别人了,一瞬间岳托的老脸气成了猪肝色,更是有清军左领气的干脆把刀子给拔了出来。
“明狗,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老子再说一遍又怎么的老子让你们滚蛋,滚出高阳城拿刀子吓唬老子哈驴日的,在我们东江,老子跟着将爷干了你们二十万人,砍下的脑袋现在还堆在鸭绿江畔,老子怕你有本事你照着老子这儿捅,你他娘的敢动老子一根寒毛,我家将爷就能把你盛京城烧个底儿朝天,杀了你狗日的全家”
“来啊捅啊”
简直嚣张的没边了龇牙咧嘴的点着胸脯向前顶着,文孟就差没指着一帮子贝勒贝子鼻子骂着他们祖宗十八辈子了,他这态度,一次羞辱了所有在场建州女真将领,然而,在他咆哮的唾沫星子飞溅中,却没有人再敢和他龇一下牙的了
估计也是东江之战逃回去的一份子,似乎被掀起了那恐惧的记忆,拿刀的佐领愣是惊恐的向后踉跄了一步,眼看着部将如此岳托在噎了几秒钟之后,也只能打圆场的大声训斥着。
“阿努野怎么和文将军说话的还不赶紧把刀收起来”
也终于算是给岳托一个台阶下,宋献策也是偏过脑袋开口训斥着:“文大人,不得无礼”
“不过岳托贝勒我家将爷就给了半个月的时限,如果半个月我们不完成任务回去,恐怕,就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影响两国邦交,岳托贝勒以为如何”
又是足足深吸了几口气,岳托这才在因为愤怒而产生的剧烈颤抖中,艰难的从牙缝挤出几句话来。
“如宋大人所愿片刻,我军就退兵”
今个估计是高阳县城最大起大落又大起的一天了,随着明军援兵进入清军军营后小半个时辰,嘹亮的号角声忽然响起,在那些高阳县城幸存者把在城头张望中,这些天一直笼罩在他们头顶的死亡阴云,清军,竟然开始缓缓的向后撤退了去。
“贝勒爷真放过这群明狗子”
一面拉着战马向后撤去,一面佐领阿努野还愤愤不平的叫嚷着,可听得他们主帅岳托却是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那张四十多岁就密布皱纹的老脸上布满了愤怒与无奈。
“东江现在就像是条穷凶极恶,四处想找茬咬人的疯狗就算大汗都得让着他毛东江三分这个节骨眼上,不给这条疯狗他们要的真惹得毛珏有借口对我盛京发难”
失落过后,又是同样疯狂的狠毒之色流露在了岳托脸上,看着南下的队伍,这位大清国的二代贝勒疯子那样低沉的喝道。
“大汗已经在清河集结大军,等着明国主力自己向上撞去,就让东江这条疯狗先嚣张去吧修养个两三年,建州早晚让姓毛的还有他手下的狗灰飞烟灭”
“走驾”
低沉的咆哮声中,岳托踢着马肚子,是急促的也汇入了南下的队伍中。
凭着六百来骑,就敢对着数千清军铁骑咆哮,并且要出人来这就是毛珏的底气,这就是如今东江的威风就算是你建奴毁关而入,纵横和京畿中原数千里又如何老子的怒吼中,不照样得给老子滚蛋
这就是实力
六百骑兵列阵在清军军营外,一边喧嚣着比划下流手势,一边讥笑辱骂着,也是攀爬上自己特制的马鞍,眺望着仓皇南下的清军,宋献策也是露出一股子东江人特有的傲慢来,足足冷了几秒钟,这才挥手止住队伍。
“别忘了咱东江的威风来自何处来自将爷还不赶紧给将爷办差去”
“军师说的对为将爷办差”
欢呼一声,六百骑兵犹如行云流水那样,狠狠撞向了高阳县城,然后
吃了个闭门羹
贼过如梳,兵过如洗在河北河南还流行着这样一个潜规则,贼来了,用七分力气守城即可,可是官军到了,必须要用十分力气守城才行,本身已经有潜规则了,更不要说是刚刚宋献策部还有着污点,有着黑前科,竟然和建奴混迹在一起小半个时辰。
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建奴的诱饵
虽然真的是来干坏事儿的,可被困在城门口十几分钟,是个人也火大文孟是气的拽着马缰绳破口大骂着。
“城上的蠢夫愚民给老子听着,老子乃是保定总督麾下奉命来高阳城公干,赶紧打开城门,耽误了老子公事,屠了你们这破城子都赔不起”
“快快开门”
可惜,他这声音吼得犹如喇叭,那头城头依旧是不动如山,连例会他的都没有,急得文孟跟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团团转。
他还真有种狗咬刺猬的感觉,六百东江骑兵野战强则强已,攻城却是格外的无力,大炮都丢在曹州了,总不能学建奴那样骑兵蚁附攻城吧
也是心急火燎的张望着城头,忽然间,一个皓首鹤发的老头子却是忽然映入宋献策眼帘,看着孙承宗在城头小心而谨慎的向下张望着,宋献策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这头扯过沈睿,在这小哥惊愕的直扭捏下扒开了他的外袍,露出了他藏在底下的锦衣卫飞鱼服,扯着嗓子,宋献策又是昂扬的高护起来。
“孙老大人,我们是锦衣卫,奉皇上命令,急招孙大人回京师,共同商议平贼之事孙大人,您还不快开城门,难道要抗旨不遵吗”
这句话还真是打在了孙承宗的软肋上,这年头飞鱼袍可不是随便能仿照的,仅仅上面龙头四爪鱼尾巴的飞鱼就不是一般豪富能置办的起的,跟着沈睿,十几个东江军冒牌货的亲兵相继脱下外袍,露出了里面的飞鱼袍。
这东西可不是轻易能仿照的出来的上面的飞鱼图案,根本不是如今的清人可以仿制的
君有命,不得不受尽管知道打开城门,城外的官军也会在高阳城烧杀抢夺,可足足迟疑了几分钟,城头上孙承宗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开城门吧”
桐木黑漆的高阳城南门在咯吱的声音中,艰难的洞开了起来,简直如临大敌,孙承宗带着他的几个儿子是亲自走在前头,看着逼近的宋献策与文孟缓缓进城,老家伙满是警惕的在城门这段弯腰拜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