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用盾牌把有埋伏的小楼给围上,上头清军弓箭手不要钱那样把箭矢拼命射进去,掩护队友,下面则是把背来的柴火往楼梯一扔,扇着蒲扇给点了起来。
要说清军也是烧房子的高手了,可这一片的建筑全都是钢筋混凝土做的,点都没地方点去,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与之接战了。
不过这烟也的确好使,烟熏火燎下东江步兵也受不了,十个人一个小队只能犹如燕子那样飞快的从后面阳台翻了出去,战争是公平的,早就盯着的清军步弓手大叫着在背后呼啦一阵箭雨,到底有两个殿后的被射中,发出惨叫声来。
不过他们这次运气不好,等离得近的清军提刀杀到时候,那些东江军还是跑了。
站在烧成废墟的南城,看着城内冒起的一股股黑烟,皇太极本来就已经满是病容分的脸更加的愁云惨淡了几分,前几天孙传庭让开了街道,他还大喜过望,直接下令骑兵冲城,结果一条两里长的主干道,面对道路两旁无数埋伏着的东江步枪手,这条路不折不扣的成为了条死亡之路,尤其是顶着惊人的伤亡奔到了最里面,挨着北城墙三百多米的距离,东江最重要的仓库面前,展现在清军面前的又是一层由水泥碉堡组成的库墙。
在后路遭到袭击埋伏的情况下,哪怕是八旗军也无力攻破眼前这低矮单薄的城墙,长达两里的战线,当踏脚石的羊群还没驱赶到位置,人群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不得已,皇太极也不得不按照孙传庭的战争套路来走,一座楼一座楼的来和孙传庭争夺这城内的空间,里面进攻的清军队伍冒着惊人的伤亡,驱赶埋伏在建筑内的东江步兵,外面,清军则是化身成了拆迁大队,沉重的锤子乒乒乓乓照着小楼砸着。
其实照着这个进程,战争的胜利天平依旧是偏向清军一方的,毕竟人马是东江的数呗,到现在,皇太极还有十二三万人马,可连续战损之下,孙传庭才两万多人,一但这些障碍砸光了,迟早东江军得淹没在清军大阵中。
可问题是时间不站在清军一方,这回不是毛珏可能回师来救吉林乌拉了,而是他已经回师,布置在四平哈达城附近的侦察兵眼睁睁看着东江的战马拖着令人恐惧的上千门红夷大炮组成一道洪流,浩浩荡荡的北上,预计十天之内,就有可能抵达自己的背后,到时候这支清国的绝对主力困在南北夹击之间,唯有死路一条。
“进度太慢了让杜度的正红旗加快进程,今天下午,必须把这一趟的房子给拆完”
“奴才遵命”
摆牙剌打着面正黄旗,急促的奔跑到了前面工地来。
这个时代没有铲车,没有砸墙的电锤,清军也没携带炸药,拆房子也成了个苦力活,不过人多势众中,拆的倒是也不慢,三万人光着膀子,大锤子大木头轰然砸在墙面上,两面墙已经被砸的千疮百孔,那头数十根绳子捆在三楼的窗框柱子上,上百匹马拖拽着向后拉扯,钢筋咯吱咯吱的呻吟中,重心已经不稳的小楼倾斜着向一面倒塌了过去。
可就在这尘土飞扬中,没等那猩古人汉人发出欢呼,靠着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忽然不约儿童的先后扑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脖子,腋下上都肿起了硕大的疙瘩,大片大片黑色的斑块自肚子一直蔓延到了脸。
一阵阵惊叫声中,后头看押的盛京八旗却是直接鞭子轮了过来,叫骂着让他们接着上去砸,绝对不能留一处空屋子给东江军藏身,因为已经有人这么干过了,那些倒毙的人则是直接被拖到了一边,不知不觉中,尸体竟然已经堆成了个小山模样,还有拖拽尸体的盛井真走着走着,忽然大口吐出带着泡沫粘稠的黑血,也是脑袋一歪就死倒在了地上。
疫病而死的,甚至已经超过了攻城中被东江军杀掉的,皇太极这修罗手段,已经开始遭遇反噬。
只不过战争打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知道自己明天死得了死不了,不管是将帅还是底下的小兵,都开始对身边的死亡麻木的视而不见了。
太阳再一次血红的自蒙古草原方向落下,前线的部队终于发出一阵阵欢呼声迅速向回撤来,不用再在死神眼皮底下和东江人拼命了。
而拆城部队那猩古人则是望着太阳落山的方向哀叹一声,接着轮着锤子。
“皇上,您就吃一点吧”
军粮也早就用尽了,如今是杀鸡取卵,吃着蒙古人的牛羊,反正都死城下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点,只不过看着小太监端上来的羊汤,那股子腥膻味道,却是让皇太极不舒服的眉头抽了抽。
“朕吃不下,端下去吧”
“可是皇上”
“端下去”
端着羊汤,小太监不得不战战兢兢的往外走,可是活该他倒霉,刚走到门口又是个人影一下子撞到他身上,把汤撞洒了一地。
可也顾不得烫了,宁完我是亢奋的扑进了帐篷,猛地把头磕在了地上。
“皇上,臣在古籍中找到了一则攻城之法”
第五百零五章棋差一招
战争永远是公平的,别看皇太极打的艰难,孙传庭的日子也不好过。
夜幕降临,清军后撤,东江军鹤岗兵团则是像夜鼠那样活跃起来。
进攻的清军伤员好歹还有个撤退的机会,可是埋伏在楼群建筑中的东江步兵是一但受伤,是根本没有后撤的机会,只能在那儿挨着,白天出现在清军优势兵力的街道上,简直是找死
就算东江医疗条件比清军好多的,不少伤员运回仓库防线时候,依旧已经是抢救不会来了。
这种遗憾的怒吼,这几天每天都发生在大营门口。
而且半座城丢了,对于疫情的控制,孙传庭同样也没办法像是隔着城墙那样做的如鱼得水那般。
东南角几间屋子,那股子惊人的尸臭味哪怕离得老远都能闻得出来,正在抬着担架的一个东江军小跑中,忽然也是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正在前沿布置进攻,孙传庭是急促的两步跑到边上,撩开那兵丁围在脖子上的纱布,硕大紫红的肿块已经是清晰入眼,看的孙传庭忍不住恼怒的昂声嘶吼着。
“阵长何在本官下令,有役情者一律上报,你竟敢”
“军总,是小的瞒报的小的不想进那黑屋子,求您,把小的编入敢死队吧”
黑屋子就是收拢军中疫病患者的地方,看着这兵士虚弱的请求,孙传庭再一次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