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是如此,比如户部,这头修铁路拨出去一百万两银子,一个侍郎带着手下几个主事刚按照惯例往自己腰包里揣了五万两飘没银,那头辽镇的纪检委官员督察衙门就请他们进组织来喝茶了,五万两银子一厘不少被运去修铁路不说,这几个文官还被一人罚款了一千两,全部开除公职。
就这七月不到一个月,猝死在自己账房的官员有六个,被督察员带走的官员一百多号,还有以前各种捞钱的道道,以前懒散贪婪惯了的大明文官们,忽然发现手头这官职居然成了个苦差事
就这么个七月,足足有七百多前明的文官先后辞官归隐,加上因为贪污被逮捕的,毛珏手底下居然缺官了
这也算是被收了税的前明文官们向辽镇报复的一种方式,不过,他们还真是让毛珏稍稍头疼了下。
中央官署。
在毛珏的印象里,故宫那是文物,而且后世逛故宫时候,听到的鬼故事可不少,要住在这儿还不得瘆得慌,于是乎东江也犯了个大乌龙,把内廷十六监中的司礼监占了下来,把大太监们办公的地儿当做了毛珏的办公场所。
另一边几个官属都被推倒了,那种包豪斯样式的现代方形房子正在建筑中,空空荡荡的大殿内就摆了毛珏一张桌子,让他感觉分外别扭,然而新的办公区域没建好,别扭也只能别扭了。
还好别扭的不止他,六部尚书,还有算是当今大明首辅的范文举一起别扭的搬着张大圈椅子,坐在他对面。
“吏部缺照摩,主事,文书,办理一共六十一人”
“户部也是缺这些职位。”
“还有我刑部缺员五十五个”
“上一边去,你刑部也不要紧,现在建设两部铁路,我工部最急需人啊”
几个家伙争吵成一团,吵得毛珏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满是无奈,他又是把目光落在了老神在在的洪承畴身上,悲催的问道。
“他们五部缺人还可以理解,你兵部都是老辽东,洪大人又来作甚”
“回摄政王,下官是来要兵的,八九月份屯兵临期回辽东收割,前线就剩下十万余部队未免太显单薄,这两个月,下官认为当重建京营,也好固守关内”
“当然辽王,兵员咱们辽镇不愁,可下官需要军官”
洪承畴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只不过配着他一脸奸笑却怎么都不像个忠臣好人,看着他搓手的模样,孙传庭宋献策几个是齐齐的低声骂了一句老奸巨猾。
现在辽东文官体系中最第一部分,莫过于军中的参谋,阿城学院学成的辽东子弟输送到前线足足有上千人了,一多半在洪承畴这个国防部长属下,几个人争吵的看似凶,实际上小九九却是打在了洪承畴身上。
好家伙,这老货一句建军,把所有人的如意算盘都打翻了,现在辽王大业还未果,辽镇还是个好战的集体,这个时候你从兵部抽丁那简直是和绝大部分老辽东翻脸了
一支支巴掌伸向毛珏,伸的毛珏用东北话说也是急闹的,敲着桌子,他是恼火的叫嚷着。
“这也要人那儿也要人老子能生出人来不成这期东江学府三百的学徒班,本王可以下令提前毕业,怎么分配你们自己分”
“都给我们工部”
这还得等毛珏话音落下,工部尚书孙传庭已经急眼了那样红着眼睛蹦了出来,就跟要拼命那样,他是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今年东要向西北驻军明年春还要向江南进兵,哪个不需要铁路只有大半年时间为了保证我辽东大业,必须先可着我工部来”
然而他这话其他几人根本不买账,也是东江元老的老算盘户部苏长梅苏胖子是直翻白眼。
“省省吧孙大人就你们工部人多了没我们户部扒拉算盘,没银子您拿啥修路去”
说到这儿,这胖子还愤愤然恨铁不成钢的嘟囔着。
“难怪崇祯倒的这么惨,这户部真他娘的是耗子窝,好家伙,一个月时间让卢忠给我薅出来了几十号耗子一百万两工程款让他们私分了三十多万两,没点像样的人,咱户部就要散架了”
“洪大人,您建军需要的军官又不是参谋,军官咱们辽镇多的是,要不,就从您那儿借调个百十来人先应应急,大家都是为了辽王大业而效命的吗”
这主意又打回到了兵部身上,眼看着加上范文举六个狼眼睛通红的张望着自己,毛珏则是很没有领导担当的向后缩了缩,一副你们自己商量模样,洪承畴的脸皮子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下。
不过这老家伙能在历史上明清两朝都混的开,也的确是有着两把刷子,他是忽然起身来,抱拳对着毛珏重重一鞠躬拜了下来。
“摄政王殿下,诸位,其实大家完全不需要把眼光就盯在辽镇两所学院上,咱们现在可是在京师,勇挑天下担当自然也要取天下之贤才,况且如今正需要拉拢人心之际,摄政王您完全可以开一届恩科啊”
“考试题各部自己出各部需要什么人才,不就都来了吗”
“恩科”
不仅仅毛珏,那几部大臣也都眼睛全都亮了起来,最后落下了管礼部的宋献策身上。
可这货也是个地赖子,眼看时机近在眼前,他是立马哭丧着脸一摊手。
“办恩科需要人我礼部缺人”
“你这简直是趁火打劫”
第六百章恩科
这还是毛珏进京师之后,第一次把大皇榜贴在了四九城,一大清早,巡逻的兵丁就把黄纸挨个城门贴了过去。看热闹估计是没个民族的通病了,这头浆糊还没干,那头书生贩夫,伙计老板已经呼啦啦的围上去了一大群。
“这是要干什么要加税了吗”
“辽王摄政,应该是要大赦天下了吧唉,那样俺们街口的破皮牛二就得被放回家了唉”
“瞎咋呼什么,那是摄政王恩科恩科知道不知道选官的”
“官老爷的事儿啊散了散了吧和咱们平头老百姓没啥关系”
乱糟糟的呼喊声中,一群小市民又是摇头晃脑的各干各的去了,不过人群中,还是有些有心人在那儿巴着眼睛,一字一段的细心看着文书。
这其中,一个四十上下,微胖的身材,穿着锦绣绿道袍,戴着瓜皮帽,脸上还戴着一副西洋眼镜的老书生在那儿看的格外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