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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奴籍的,全是一堆狗屁不通的臭狗屎,我也不是在对你训话,只是担心你受伤才这样说的,你我都是平等的人,这样才对。”

闻言,叶安歌猛地抬起头来,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里的光芒比方才更甚,这是她第一次,站在比她等级高了不知多少的人面前,被如此尊重地相待。

男子却是没有察觉到叶安歌眼里的动容,只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刚才我同你说的,你以后一定要记在心上。这一百斤的弓可不是开玩笑谁想拉就能拉的,以你的小身板,拉个二十斤的弓玩玩也就差不多了。”

“我会一点武功的。”叶安歌复又在男子的掌心中写道。

“哦”男子没想到叶安歌还懂武,浓眉一挑,就绕到了叶安歌的身后,又是捏肩又是拍腿的,像是市场上的人相马似的,毫不忌讳,愣是将叶安歌做了个周身的检查。

叶安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发现什么,只是心里的窘态已然反映了出来,一双耳朵红透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男子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

那男子倒是浑然不觉叶安歌的窘态,检查了叶安歌的身形之后,眉头深深拧着,道:“就算你懂武,可以你的身形,要想拉动一百斤的弓实在是不容易。不如这样,我教你个法子,你可以练练试试。”

叶安歌眨巴着清澈的双眼看着他,这下不用她在掌心写字,他也读懂了她眼里的含义,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做什么要骗你”

见他很是诚恳,叶安歌心里自然高兴,只是这一兴奋便一时不察露出了小女子的姿态来,发现之后连忙再次垂下了头,屏息平静下来,唯唯诺诺地在他掌心写道:“谢谢官人。”

“哈,你这小子可真是有趣,规矩这东西在你脑子了根深蒂固了不成竟是一刻也不敢忘”

男子爽朗地笑了一会儿,便指挥着叶安歌重新拾起地上的弓箭,待叶安歌摆好姿势之后,像是故意似的,忽然左手扶着叶安歌的手握弓,右手也扶着叶安歌的手拉弦

他的身材本就十分高大,这一番动作下来更是将叶安歌遮了个严严实实,乍一看就像是把叶安歌抱在怀里一般,嘴唇更是在叶安歌的耳垂处轻轻出气。

“你提一口丹田之气存着,引而不发,等到射箭之时才如同反弹之力一般倾泻而出,这样才能射得直,而且远。”

他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叶安歌的耳朵上,就像是一片羽毛在她的耳边飘来飘去的,有些痒痒的,再加上两人此时的姿势,叶安歌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微微转头,叶安歌见他神色如常,想来是把她当成了男子,于是也连忙收起了紊乱的心神,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弓箭。

“射”

男子大喝一声,大手同叶安歌的手默契地松了开来,男子的力量加上叶安歌的精准,这箭如同流星一般“唰”地飞了出去,直直地插入面前的树干之中。

见箭终于射中,叶安歌忍不住拍起手来,这可是她这么多天训练以来,第一次射中。

“中是中了,不过力道太小,刚刚擦破树皮罢了。”男子望着百步之外的树干,皱着眉头,似乎很不满意。

见他这样,叶安歌拉过他的手,写道:“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之前不论怎么射都射不中呢,这可是一百斤的弓啊”

男子看着叶安歌在他掌心里写下的字,微微一笑,拿过叶安歌手里的弓箭,眨眼般的速度便架好姿势,轻轻松松一箭射出,叶安歌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那箭将前一支箭的箭尾劈成了两半,整支箭插入树干之中,直没至羽。

他把弓箭还到叶安歌手中,见她悻悻的模样,笑着安慰道:“依我看,你还是练二十斤的弓就够了。”

虽是安慰的语气,可叶安歌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调笑的意味,于是不服气地写道:“我用五十斤的弓也能射成这样”

“是吗”男子笑看着叶安歌,“那明天我还来这里,看看你能不能用五十斤的弓一箭劈开一箭。”

若说他方才还有些隐晦的话,此刻就是摆明了的在戏弄叶安歌。

叶安歌小性子一上来,恶狠狠地在他手心里写道:“镇国将军不用去前线打仗,还真是闲情逸致啊”

“你怎么会知道”男子双眉一扬,很是诧异地问道,他今天出来可是特地做了一番伪装的,没想到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叶安歌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旁边。

只见那匹高头大马正在一边的草地上吃草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而马鞍上则是硕大的五个字镇国将军骑

男子正是大楚的镇国将军庄澜越,此刻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只好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黑着一张脸,道:“看来我有必要罚一罚府中那群自作主张的下人了。”

只是他虽然这样说着,可神色自若,倒是没有半分气急败坏的模样,看来他说的惩罚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想到这里叶安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曾经也是下人奴才,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她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连累到其他人,现在看来,这庄澜越也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

此时叶安歌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垂着头继续在庄澜越的手心写道:“将军出行,怎么一个下属也不带将军虽是武艺超群,但若是遇上仇敌,只怕有所不便和危险。”

第22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看着叶安歌在他手心写下的字,庄澜越面色讪讪地小声道:“也不是没带,只是方才我一时兴起,骑马跑得快了些,跑着跑着就迷了路,随从们也跟丢了”

庄澜越说这话的时候,那模样可真是无辜得紧,半点儿看不出他就是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镇国将军,叶安歌心里暗暗好笑,转身指了一个方向,随机在他的掌心写道:“将军沿着这个方向回去便好,前方三里处便有官道,一直向前就能回到京城了。”

“嗯”庄澜越不知怎么的,更加窘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谢谢只是今日之事,还请你万万不要对他人提起”

叶安歌点了点头,表示遵从。

庄澜越开口道:“多谢。”

怎么说他也有着镇国将军的封号,若是让人知道他居然迷了路,说出去实在太过丢人,还是从此藏在心里得好。

说完这句话,庄澜越翻身上马,手中的鞭子甩在马背上,马儿仰天长嘶,而他坐在马背之上,甚是威风凛凛,宛若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

这一刻,深深印在叶安歌的脑海中,多年后依然能够想起今日这幅画面,久久不忘。

庄澜越骑马刚准备离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叶安歌叮嘱道:“明天还在这儿,我送你一把适合你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