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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巴不得这几人离他越远越好,于是一路将三人送回客栈,这才调头回府。

刚回到客栈,楚博衍便让叶安歌先行回屋,自己则是和阿泽站在楼下,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其实叶安歌对他们的谈话并不好奇,结合白日调查的结果,他们应该是在商量着潜入朱成京的府衙,将他贪污的罪证给找出来吧。

叶安歌回到房间,刚一进门便听得窗口一声轻响,叶安歌眼神陡然一变,快速走到窗边,只见那里放着的是许多日子不曾见过的竹筒,迅速将竹筒内的纸条看完,叶安歌神色有些凝重,回到桌子边,将手中的纸条放到蜡烛上,一燃而尽。

楚博衍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跟着阿泽,想也知道他是趁着天黑返回府衙搜集罪证去了,他的身手不错,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困难。

或许是因为要等待阿泽的消息,楚博衍让小二准备了一副棋盘,对着叶安歌道:“来一局”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根本容不得人拒绝,叶安歌只得坐下,同楚博衍对弈起来,只是她心里装着的都是方才纸条上的任务,根本无心下棋,不一会儿便被楚博衍杀了个片甲不留。

第66章 一不做二不休

叶安歌双手一推棋盘,娇嗔道:“夕颜不下了,公子棋艺高超,夕颜是怎么样也赢不了了。”

楚博衍莞尔一笑,正想说什么,便听得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随后就见到阿泽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神色得意,想来事情办得非常顺利。

“可找到了”楚博衍又恢复了一贯冷傲的模样,问道。

闻言,阿泽在怀中掏了掏,拿出几本册子,道:“公子,这是朱成京的账本,里面详细记录了他这些年贪腐的事情。”

楚博衍接过,随手翻了翻,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朱成京便跑不了了。

“公子”阿泽唤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博衍放下手中的账本,抬眸看他,“何事”

方才他夜探朱府取账本的时候,去到朱成京的卧房翻了翻,便将这些账本翻了出来,十分顺利,可他总觉得有墟怪,按理来说,依照朱成京小心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将账本藏得这么随意,让人一找便找到了,这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得就像是有人故意将账本放在那里,就等着他去取似的。

原本阿泽是想将这件事告诉楚博衍的,可在触及到楚博衍的目光时,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下,道:“无事。”

阿泽有墟怪,只是他不想说,楚博衍也不会逼迫他,只是点了点头,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待阿泽离开后,楚博衍突然起身,走到窗边,叶安歌心里一惊,还以为楚博衍发现了什么,连忙跟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楚博衍有什么异常,叶安歌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竟是对着天上的一弯残月出神

因着是冬季了,晚上的雾气有些大,其实根本看不清天上的月亮,而且不过是一弯残月,叶安歌不明白为何楚博衍看得这么认真出神,“公子,时辰不早了。”

楚博衍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叶安歌,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觉得叶安歌就好似那天上的月亮一般,仿佛离你很近,但当你伸出手想要触摸的时候,却发现那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嗯。”楚博衍轻轻应了一声,揽着叶安歌向床铺走去,一夜无话。

朱府。

碍着楚博衍的关系,朱成京只得暂时把朱宰飞收押在大牢之中,只等时机成熟,明日便来个狸猫换太子,让他人替朱宰飞去死,以此救下朱宰飞。

这就是朱成京的打算,他早在楚博衍宣判朱宰飞死刑的时候便想好了对策,朱宰飞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他的面前呢

朱成京想着,已经来到了大牢前,守卫的衙役们昏昏欲睡,根本没发现朱成京的到来。

“醒醒”朱成京上去踢了守卫一脚,没好气地道。

“谁啊”守卫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清醒过来,弯腰驼背地笑道:“大人,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过来了”

朱成京又是一脚踢过去,道:“废话少说,带我去见少爷。”

守卫犹豫了一下,诺诺道:“大人,大牢里阴暗潮湿,你进去怕是不合适”

“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让你带路就带路”

朱成京都这样说了,守卫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于是一路带着朱成京进了大牢,来到朱宰飞的牢房前。

“退下吧。”朱成京道,直到确认周围再无其他人,朱成京这才唤了一声,“小飞。”

大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难闻的臭味,朱宰飞坐在一堆枯草上,听见有人叫他,这才抬起头来,望见来人,眼里充满了欣喜,连忙起身跑了过去,一把抓住铁栏杆,道:“爹,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你是小飞”朱成京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了一丝不确定。

朱宰飞一听这话,不乐意地哼了哼,道:“爹,你连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了吗”

“不是,只是”只是朱宰飞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一张脸鼻青脸肿的,已经肿成了个猪头三,要不是依稀能看清人脸,他几乎要以为站在面前的是一头猪了。

朱成京咳了几声,拉过朱宰飞,同他细细说了一遍明日李代桃僵的计划,原以为朱宰飞会爽快答应,没想到听完计划之后,他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朱宰飞才缓缓道:“爹,我觉得这个计划不可行。”

“这是为何”朱成净料到朱宰飞会这样说,连忙追问。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朱宰飞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既然那人是镇国将军庄澜越,那么他来到冀州城肯定就不只是为了抓采花贼这么简单,可以这样说,从一开始,他们就走入了庄澜越布置的陷阱中,先是以采花贼的罪名将他抓起来,那么朱成京一定会心急如焚,越是这样就越容易露出马脚,那些账本朱宰飞猛然想起,或许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朱宰飞将自己的怀疑说给朱成京,最后道:“爹,你的那些账本还在不在”

“放心吧,那个地方只有你爹我知道。”朱成京应道,但心里其实也已经起了怀疑,一个采花贼的确不值得镇国将军来动手,那么他们的目的就是自己

将朱宰飞的话细细想了一遍又一遍,朱成京道:“那依你的意思”

朱宰飞冷哼一声,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着,用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你疯了那可是镇国将军。”朱成京吓了一跳,没想到朱宰飞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想要动手杀了庄澜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