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变成两堆,连平时睡下的地方也挪得远了些,楚博衍却也没有多说任何,默许了叶安歌的一切行为。
山洞外寒风凛冽,山洞中却是一片暖洋洋,本想着能够安稳度过风雪天,却没想到这温暖的篝火和洞口的血迹引来了不速之客。
叶安歌刚刚替楚博衍换过伤药,忽然听见一声凄厉巨大的嘶吼,一只身形庞大的黑熊赫然出现在洞口。
叶安歌一惊,心里顿觉糟糕,还真是屋芦逢连夜雨,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这黑熊定是因为在风雪天觅食无果而被洞口的血迹吸引,又贪婪洞中的温暖才闯了进来。
他们身边只不过有着两把弓和一些箭而已,熊皮厚实坚硬,若是用弓箭射它,不仅伤不了它,反而只会激怒它罢了。
面对黑熊,最好的处理办法便是绕到它的背后,随机跳到它的背上,用匕首刺入喉咙,一刀毙命。
第76章 k求收斩杀黑熊二更
楚博衍这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叶安歌却欲哭无泪,说得好听是相助,其实是个拖油瓶罢了,一个病秧子连自保都难,如何能够帮她楚博衍啊楚博衍,你要自负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叶安歌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无奈没有长着第三只手来把楚博衍扔出去,这时忽然听见一声“小心”,只见那庞大的黑熊直立而起,肥硕的熊掌在胸前疯狂挥舞着朝叶安歌袭来
洞中地方狭小,躲避更是十分不易,幸而叶安歌身形娇小灵活,勉强还能躲过几招攻击,却也是险象环生,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她只能用力踢翻一堆篝火,这才稍稍阻止了黑熊的进攻,只是这一动作却是愈发激怒了黑熊,它恼怒地大吼起来,血盆大口张开,叶安歌甚至能够闻到它嘴中传来的腥臭气息。
这样一来也只能够暂时自保而已,时间一长必定耗费体力,根本不是黑熊的对手,叶安歌惊慌无措,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见旁边的楚博衍急切地道:“夕颜,接住”
一回头,叶安歌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柄匕首掉落在她的身侧。
这么多日,他怎么还有一把匕首留在身侧,而她竟全然不知
只是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想这么多,叶安歌连忙一个侧滚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那匕首明晃晃的,匕刃极薄,想来定是一件吹毛立断的利器。
叶安歌一只手拿着柴火棒,一只手握着锋利的匕首,与那黑熊对峙起来,只等它稍微松懈,趁它不注意之时冲上去给它致命一击,然而这时候,那黑熊却突然转移了进攻的方向,不再对准叶安歌,一边嘶吼着一边扑向了旁边的楚博衍。
“皇上”
叶安歌大喊一声,在电光火石万分危急的一瞬间,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跳到黑熊的背上,右手一挥,狠狠地将匕首插进了黑熊的眼睛里。
一声怒吼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黑熊猝不及防被叶安歌刺瞎了眼睛,顿时狂暴不已,疯狂地摇晃着身子,想要把背上的叶安歌甩下来,它力气之大,叶安歌又如何能够抵抗,像是寒风中孤立无援的柳叶一般被黑熊甩来甩去,紧接着就被狠狠甩了下来。
叶安歌重重落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而那黑熊怒吼一声,整个身子站立起来,眼见着就要落下雷霆一击,叶安歌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认命般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这时,忽然又听见一声更加惨烈的嘶吼,叶安歌眯着眼看到头顶上立着的庞大身躯轰然倒下,一股腥风扑面而来。
叶安歌瞪大了眼睛,只见一支利箭从黑熊的血盆大口射入,穿透了它的脑袋,将它立毙于当场。
箭
叶安歌恍然回神,回头一看,只见楚博衍坐在不远处,神色惊惶,哪里还有半分以前挥斥方遒的镇定,只见他一手握弓,一手拉弦,弓弦此刻仍在嗡嗡作响,可见他使出了多大的气力才射出这一箭。
“皇上。”
第77章 k求收以身相许如何三更
叶安歌浑身无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楚博衍的身边,这才发现他的脸血色尽失,苍白如纸,而肩头的旧伤已然撕裂,鲜红的血将他半个身子都染红了。
叶安歌颤抖着手想要抚摸他肩头的伤,却被一股大力一把扯了过去
楚博衍用另一只胳膊紧紧拥住叶安歌的身子,坚硬的下巴磕在她的颈窝,生疼。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做任何解释。
就只是拥着她,仿佛直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松开手。
他的力气大得让叶安歌无法挣脱,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骨血之中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安歌才颤抖着抬起手来,轻轻环在他的背上。
楚博衍,你这么拼命,究竟是为了自救,还是为了救我
叶安歌暗暗想着,突然有些害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自从叶安歌将弓箭拿回来以后,楚博衍日日时不时地便会拿起来练习,却一次也不曾拉满过,而这一次情急之下他竟能满弓而射,并且穿透了黑熊坚硬的颅骨,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意外,只是这次他旧伤复发,轻轻一咳嗽都能带出血丝来,少不了又要养上十天半个月的。
叶安歌定了定心神,从方才的惊险之中回过神来,这才取出伤药重新替楚博衍上药,再细致入微地包裹起来,待一切完成之后,楚博衍强撑着病体,一定要亲自查看他方才所射出的利箭。
他一步一步走到黑熊的尸体前,见到他射出的利箭直直贯穿黑熊颅骨,露出孩子般欣喜不已的神情,对着叶安歌道:“这是我第一次射下如此庞大的黑熊,将它最锋利的一颗牙齿敲下,我要留作纪念。”
叶安歌闻言不禁失笑,道:“皇上这是要将自己记在那光荣榜上吗只是不知,夕颜又当如何报答皇上的救命之恩呢”
楚博衍却没有笑,而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的确是救了你,但要怎么报答,只怕我想要什么的你也给不起。”
叶安歌开玩笑似的道:“以身相许如何”
“此话当真”楚博衍正色,忽然反问道。
叶安歌没想到楚博衍会这样认真,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哪怕是在冀州城,楚博衍叫她“娘子”的时候,她也没有这般手足无措过,这样认真的楚博衍倒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