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琴鸣般柔和的声音,“谢谢三爷。”
第二天,叶安歌便举着两只“熊掌”在庭院里走来走去,倒是将来往的人都逗了个开怀,要是遇上客人,那就更有意思了,见这样标致的美人受了伤,男子们大都心疼不已,还不等叶安歌说话,便将银子大把大把地掏了出来,说是给她养伤用的。
这一天,叶安歌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抬着两只“熊掌”在主楼里晃来晃去,那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钱柜里淌,叶安歌站在一直埋头算账不好意思抬头的邵晟元身边,一边监督一边懒洋洋美滋滋地道:“今天的油水可得分我五成,这一出苦肉计可是伤了我身子换来的。”
正说话间,只见门口的伙计又带来一群客人,一边走一边热情地招呼着。
走在最后的,正式昨天才来过的镇国将军庄澜越。
一看到庄澜越进来,叶安歌喜气洋洋的脸霎时便垮了下来。
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庄澜越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却不动声色,依旧负着手昂首挺胸地去了楼上。
邵晟元看看上楼的庄澜越,又看看身边的叶安歌,不免忧愁地叹出声来。
叶安歌回头惊奇地看着他,道:“怎么连你也在叹气,难道说是因为你打不过他,所以怕了”
邵晟元哑口无言,只得又叹了一口气。
叶安歌难得叫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自觉好笑,于是仰着头,仗义地道:“三爷不用怕,若是他今天再找麻烦,有我在呢,定要灭灭他的嚣张气焰。”
这时,一个小厮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道:“夕颜姑娘,三楼的客人指明要您去陪酒。”
呵,陪酒就陪酒,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叶安歌将两只“熊掌”高高举了起来,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看见,一进去便道:“夕颜多谢各位军爷厚爱,可是夕颜双手不慎负伤,陪不了酒了,还请各位军爷见谅。”
昨日被叶安歌灌倒的那名男子也在,一见叶安歌受了伤,顿时心疼不已,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竟把这一双嫩手给伤了快过来让我好好给你吹吹”
一句话还没说完,两道寒光立马从他的左侧直射过来,背脊发汗,只得生生将后面没说完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连将军的副官都被瞪了回去,在场的人哪里还敢说话于是一屋子的人都跟变成了哑巴似的,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庄澜越还镇定自若的,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妥,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朝着叶安歌道:“你到这边来坐吧。”
第94章 逗狗
叶安歌讪讪笑道:“将军,夕颜不能喝酒,怕是要扫了将军的兴,还是让夕颜去唤其他姑娘来陪着吧。”
“叫你过来你便过来,啰啰嗦嗦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庄澜越眉头一皱,神色很是不悦地道。
叶安歌微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还没不高兴呢,你倒是先甩上脸子了
于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挨着边坐在了庄澜越近旁,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而庄澜越则只是看着她放在膝上的两只“熊掌”,眉头越皱越深,道:“这是怎么弄得竟伤得这般严重”
叶安歌毕恭毕敬地道:“回将军的话,昨日酒肆外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只恶犬,狂吠不止,夕颜本不想理它,可没曾想那狗十分凶恶,竟然挣脱了束缚的锁链冲了过来,这手便是被它给咬伤的,实在是晦气得很。”
庄澜越听了,眉头似乎都要拧得打结了,道:“昨日我们很晚才离开,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逗狗”
“将军这话可就污蔑夕颜了。”叶安歌幽幽道:“实在不是夕颜要去逗它,而是它一直狂吠咆哮,扰人安眠,夕颜这才不得不出去看看。”
庄澜越张了张嘴想接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巴,又愣了一会儿,这才伸过手去,一下子抓住了叶安歌的手腕。
叶安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抽回手,无奈庄澜越的力道十分之大,她无法挣脱,顾不上许多,斜瞪了庄澜越一眼,没好气地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还请将军万万自重,莫要强人所难,夕颜已经说了今晚不能陪酒”
庄澜越却不管叶安歌的挣扎,强行将她的手摁在膝盖上,不由分说地解开了她手上的纱布,“我只是要看看你的伤而已,你不用这么激动。”
待最后一层纱布拆下后,叶安歌轻轻“嘶”了一声,缩着肩抽了一下手,见她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庄澜越只觉得一股热气顿时升到了胸口,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只能憋在那里,气闷无比。
只是这样一来,心里的愤怒倒是比昨天少了许多,庄澜越略微定了定神,将叶安歌的手抬起来仔细看了看,道:“你这伤口明明就是琴弦一类的东西割伤的,怎么会是狗咬的”
叶安歌哼了一声,气呼呼地道:“我说是狗咬的就是狗咬的,就是。”
庄澜越抬头看了她一眼,反而被她的无厘头气笑了,“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庄澜越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来,倒了一些白色倒是闻起来很是辛辣的粉末在叶安歌的伤口上,刚刚撕裂的伤口一下就止住了血,一股麻麻的感觉从手掌上传来,似乎都已经不疼了,而后庄澜越又掏出一卷纱布来,一圈一圈细心地缠绕在手掌上。
又是伤药又是纱布了,叶安歌简直怀疑他就是有备而来的,于是略带讽刺地道:“没想到庄将军不仅骑马打仗很是厉害,在医药上也是一把好手。”
第95章 又怎会是例外
“我总是随身带着这些,受的伤多了,难免需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庄澜越像是听不出叶安歌话里的讽刺意味似的,只是悉心叮嘱道:“你这伤口挺深的,万万不能碰水,只要熬过这一月,以后连疤都不会留下。若是你不听,等到整个手掌化脓烂透了,就只能拿刀剁掉,日后你没了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叶安歌从鼻孔轻轻哼了一下,撅嘴负气道:“我怎么又听见那只恶犬在咆哮了这一天到晚的也不让人好好休息。”
“我怎么什么也没听见该是你幻听了吧。”庄澜越认真道。
“那将军要不要闭上嘴,仔细听一下”叶安歌反讽道。
两人正斗嘴斗得激烈的时候,一个军爷搂着一个姑娘过来禀告道:“将军,属下今晚就留在此地了,特来向将军告辞。”
庄澜越愣了一下,看看他身边的粉红佳人,立刻便明白了,点了点头让他们自行去了,他再回头看着叶安歌,握着纱布的手忽然用力一抽。
“疼疼疼”叶安歌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朝着庄澜越怒色相向,道:“不知道夕颜何处得罪了将军,将军要这样对夕颜便是屠夫捆猪肘也用不了将军这么大的手劲啊。”
庄澜越却并不同她打趣,冷冷地道:“你在这边,是不是也做这样的事情”
叶安歌怔了怔,心下了然,尽管她只同楚博衍有过露水情缘,可她又不能和庄澜越据实以告,更何况她心里还怨着庄澜越当年的言而无信,于是故意刺激他,冷笑道:“我并非金枝玉叶,既然来了这里,又怎么会是例外”
听了叶安歌的话,庄澜越的手略顿了顿,而后发狠似的越发用力地缠绕着,叶安歌掌心火辣辣的疼痛传了过来,她却不愿意在庄澜越面前露了怯,紧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颤完了左手庄澜越便要去缠右手,叶安歌“唰”地一下飞快将手往身后一藏,道:“夕颜多谢将军厚爱,这右手好着呢,就不劳将军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