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个进入冷却池内,高温钢坯与冷水,进行了一番冰火两重天的遭遇,整个冷却池都变成了雾气腾腾,宛如人间仙境。
钢坯子进入冷却池自然有冷水进行快速降温,当然从冷却池出来的钢坯已经变得泛着湛蓝色光芒的钢坯。
李建成迫不及待的冲到冷却池边,向魏猛问道:“怎么样”
陈应不用像魏猛一样拿着锤子叮叮当当的敲打,他仅仅从钢铁表面的颜色,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块非常好的高炭钢。
魏猛的锤子在钢坯上每一次敲击,都会火花溅射。却敲不出多深地印痕。那块铁坯又韧又硬。显然是上好地纯钢
“这、这是真正地宝钢”魏猛激动地向李建成与陈应跪下,连连磕头,声音都在颤:“太子殿下,大将军洪福齐天。主上真乃南斗星君下凡第一炉炼钢就出精钢。俺魏猛打铁二十年都没见过啊”
陈应不以为然的道:“炼钢,你需要弄明白炼钢的原理,铁水里含炭越氏,铁质越软,含炭量越高,铁质越硬,也会越脆。你只需要控制好温度,控制好铁矿石与炭的比例,我敢保证,你每一炉出现的都会是钢,而不是铁。当然,按照我这个比例,如果你再继续烧一个时辰,粘稠的钢水就会变成像酱油一样,最终出来的都是软钢,如果再烧两个时辰,甚至更久,那么出来的只会是铁。”
葛通疑惑的道:“大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炭是会燃烧的”陈应知道这个时候给他们讲氧化反应,他们不见得可以会理解,不过用这样粗浅的办法教导他们。陈应想了想道:“炭越小,铁质越差,所以,今日一定要控制好炭与铁的比例,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魏猛与葛通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魏猛不自觉的让儿子魏强准备一个专门的模具,这个模具约莫六尺余长,几乎可以看作是一根棍子。当接了一模具钢水,这一块模具不像其他的模具一样,每一块都是堪堪百斤重,而是相当于二十斤左右。相当其他模具的五分之一。
这一块模具并没有用水冷却,而是等着橘红色的钢坯刚刚发暗,魏猛就拿着大铁锤,与儿子魏强放到精锻锤下敲打。
周围此时已经像仙境一样,到处弥漫着雾气,水蒸汽遇到冷空气,又变成了雪花,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
李建成看着一根一根钢坯堆满了小山,脸上浮现由衷的笑容。
一万多斤钢,听上去很多,其实还真没有多少,如果是一万斤粮食,足足可以放满一座仓库,可是这一万多斤钢铁,不过是一百多块一百斤重的钢坯子。
这个时候,葛通也将所有的冷凝的钢坯子统计了出来:“启禀太子殿下,大将军,此炉共出产精通一百二十三块,约一万两千斤,生铁四十六块,共约四千六百斤”
陈应皱起了眉头,这个结果让他非常不满意,他在认真的思考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按照他投入的铁矿石,这一炉钢应该不是一万六千六百斤铁,而应是两万斤,这其中差了将近三千四斤,问题出在哪里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魏猛手底下的那个铁棍,渐渐成型了。只见这柄带着优美的弧度,长约六尺有余,宽约四指,背厚约一指,刀面上云纹若隐若显,如流水、如星汉,寒光闪闪、剑气冲霄。
李建成的眼睛都直了:“短短一刻钟就打造了一把陌刀”
“太子殿下,账不是这么算的”陈应解释道:“如果使用钢坯直接锻打陌刀,别说一刻钟,恐怕一个时辰也打造不出来一把,现在魏匠师不过是利用了高炉未退的温度。”
陈应感觉有必要跟李建成解释一下,所谓的百炼钢是怎么回事。
第一零八章请太子殿下成全
第一零八章请太子殿下成全
一辆四轮马车缓缓的停靠在裕河河畔,李秀宁望着灯火通明的裕河钢铁厂,侧耳倾听着耳畔传来叮叮铛铛的金鸣声。
几名东宫清道率士兵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举着火把,快步向马车跑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吼:“谁在那里”
跳动的火把,由远而近。当这绣道率士兵看清了平阳公主麾幢。还有站在四轮马车周围的班剑甲士,这绣道率士兵,自觉的退入黑暗中。
翠儿望着平阳公主李秀宁问道:“公主,要奴婢前去禀报吗”
“不用”李秀宁摇摇头。继续端坐在马车里的软榻上,其实要说软榻已经有些不合适了,陈应在李秀宁的这辆四轮马车内,使用了很多后世的风格,比如李秀宁现在坐的其实就是一个沙发,面前的案几,也有多种组合功夫,桌面下面,设置了六个小储物格,可以放置棋盘、棋子、笔墨纸砚,还有部分书卷,结合李秀宁喜欢军事,马车车厢的前照壁上并不是寻常的山水画,还是一张六尺宽、一丈尺的地图。
而且还是军事地图,上面标注着河北夏王窦建德、中原郑王王世充、江南楚王林士弘、梁王萧铣、江南总管沈法兴、江淮总管杜伏威、江都吴王李子通、幽州罗艺,齐郡胶东王薄、辽东燕王高开道、汉水迦楼罗王朱粲等诸侯犬牙交错的势力图。
翠儿还像往常一样,熟练的拧上发条,待发条上好,八音盒里的小木偶开始围着盒子打转,而盒子里却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声音。
李秀宁望着照壁上的地图,愁眉紧锁。由于这张地图画的是天下各个势力的地形图,所以函谷关在地图上只是一个相当一指大小的小点,然而李秀宁却一直在搜索着脑袋里关于函谷关的资料。
李秀宁分别在她十四岁和十七岁的时候,路过函谷关,对于函谷关的险峻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对于陈应这次领兵攻打函谷关,李秀宁认为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事,要进攻洛阳最好的办法还是沿着黄流顺流而下,此时黄河冰封,就可以沿着黄河冰面,一路直下,过弘农,直达洛阳。
可是为什么陈应偏偏要采取从潼关一路向东,以硬碰硬的打法这明显不是陈应的风格,陈应打仗最害怕付出的就是伤亡,与一般只求胜利,不计代价的将领截然不同。
陈应为什么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