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宁九儿掀开帘子,望着厚脸皮的洛歌,颇为汗颜。这家伙装腔作势的本事倒不弱,还懂得借题发挥。
简亦繁躬身扶起洛歌,望着四周道:“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等缓过神来再说。”
“简姑娘的话在理,走吧。”洛歌直起身子,牵着马车朝着客栈走去。
宁九儿跳下马车,站在简亦繁的身着他的手腕。这一觉醒来,天还是泛着灰。她还算好,总起码睡了一觉。而简亦繁,却是驾着马车走了一夜的路。宁九儿不免有些心疼,她的目光落在简亦繁微宽的肩上。
他们好像,早已习惯了彼此的所有。脾气,秉性,包括哪些无理取闹的小毛病。
等到三人找到客栈时,天已透亮无比。不过太阳还赖在地平线上,不愿意升起。
洛歌付了钱,简亦繁将马车交于小二后跟着宁九儿上了楼。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三人身疲力竭只想好好睡一觉。客栈外的日太阳缓缓的升起,温柔的光开始变得刺眼起来。他们前脚离开的山寨,后脚三当家的鹤鸣就发现抢来的美人不见了踪影。
鹤鸣坐在房内派人将柴房内里的两个人抓来,却发现二人早已溜走。
山寨地形复杂,若是无人指引他们走不了多远。鹤鸣将手里的茶杯摔在桌上,怒道:“连个人都看不好,还让人扒了衣衫,真是丢脸。你们,还不快去给老子找人去。”
陈土和彪子对视一眼,里面离开了房内。这两小子竟敢假扮他们,混在山寨中。逮住了,非得好好教训一番。
鹤鸣知道那两小子不是好对付的角,混在寨子里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越是深想,越是苦恼。他额头爆着青筋,表示着他的愤怒。
而被宁九儿打昏了的康文,从石洞里有了醒意。他望着身上单薄的里衣,紧了紧衣衫。陈土和彪子呢还有哪位姑娘呢怎么都不见了踪影康文拿着地上简亦繁的女装,穿在身上。他实在是冷的紧,只好随意穿了件。他扶着石头站起身来,出了石洞。
山洞外的人,四处散乱的来回走动着。
康文刚出来,就碰到了陈土和彪子,他眉头微蹙道:“昨夜你二人如何将我打昏”
“二,二当家的”彪子一下子慌了神,好似还未认出来。约莫半刻,才结结巴巴的回答着。不过,二当家的怎么一身女装
莫不是被那小子偷走了衣衫
陈土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昨日的不是我们,是假扮我们的两个臭小子。二当家的,您这身衣衫是”
“昨日被你二人打昏,扒了我衣衫,只能随便找件先穿着。”康文眉头微蹙,似有些不齿道。
两人相视一眼,哪敢细问。寒暄了几句,匆匆离开。
康文回了自己房间,换回了衣衫。苦坐与榻上,思索着昨日的是是非非。怨不得昨日他瞧着彪子瘦了那么些,还真是失策。那两个家伙喊那位姑娘的为简,简家吗
江湖上没听过这号人物,除去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简思远之外,没有出名的了。而当年的简家,早就在一场大火中消失匿迹,也在消失江湖已久。莫不是简思远隐姓埋名后,所生的女儿
康文嘴角勾着笑意,觉得这江湖啊,越来越乱。不过乱了的好,水太浑了他们才好得利。
“咚,咚,咚”
一阵急忙的敲门声传来,康文从榻上起身开了门。他望着一身狼狈的鹤鸣,好奇道:“发生了何事”
“二哥,大哥他,死了。”鹤鸣一脸的悲痛,声音还带着些许的颤抖。一定是那两个小子干的,居然敢动大哥,逮住了非得活剥了他们不成。鹤鸣咬着后牙槽,发着狠意。
康文面上倒是平稳很多,他似乎不大相信,脸色还泛着浅笑道:“三弟莫要说笑了,昨日我见大哥还好好的。不可能,不可能。”
“二哥若是不信,随我一同去大哥房里看去。”鹤鸣深知这件事,会让康文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但事实如此,他不想隐瞒。
康文嗯了一声,出了房门朝着老大的房间走去。房内被光线照的通亮,倒在地上的人在血泊之中。那人胸口了一把匕首,脸色还带着惊愕的神情。想必是没想到,杀他的人竟是他熟悉之人。
可惜人死了,也无人告知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鹤鸣别过脸,不愿看地上人的死相哽咽道:“二哥,你看。”
“谁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要大哥的命。”康文眉目一瞪,目漏凶光道。他站在原地,捏着拳头。似乎还未接受这个事实,心中动荡不堪。康文转过身,闭眼哀声道:“还不将大哥入土安葬,还准备让大哥死后都无家可归吗”
“我会命人去为大哥办丧,二哥你就放心交由我吧。”鹤鸣对着一旁的人使着眼色,示意那人将老大的尸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