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校长是苏黎的准婆婆
是闵倾妍她妈
也是半个月前在海边小镇遇到的凌厉老贵妇。
梅澜再叹:“世界太小了小的有点挤吧”
其实不然
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中的两个陌生人,一生中相遇决不止一次,只因每次都是平行而过,没有美好的交集或是恶意的摩擦,所以彼此不曾给对方留下任何印记。
唯独双方有交集或摩擦之时,彼此才会瞬息间留下对方深刻的印象。
也就是说,世界并不小,人与人相遇的几率并没有超乎寻常。
更不是所谓缘分的天空。
而是
摩擦令彼此产生了深刻的记忆。
只是,一旦双方有了摩擦,随之彼此产生的印象也是不好的。
谭校长带着半个月前对管锐梅澜留存的记忆,以一种威严的态度冷冷的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笑话
梅澜很想回答:“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考虑到梅雨歌以后要在这里度过三年幼儿园六年小学,所以硬是将心中的不忿忍了下去。
她坦诚回答:“送孩子来报道的。”
“报道”谭校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你们不是半个月前我在海边小镇看到的那对民工夫妇吗”
这话说的
这世上最能捅人心窝子的利器,非语言莫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鄙视,是否践踏,是否仇恨,都可以从她那不经意、不刻意、自然流露的言语之中,听出端倪
慢说管锐和梅澜听着刺耳。
就是一旁的朱总夫妇都听得出谭校长的潜台词是:“一对农民工夫妇,怎么可能够资格送来滨海市名列前茅的附小中心幼儿园就读呢”
朱总紧忙打圆场:“谭校长,他们确实”
话说半语,被谭校长伸出手掌断然喝止
她横眉一拧,露出嫌弃痛恶的眼神威凛的说:“我突然想起,你和苏黎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你是车间里的一名女挡车工,你老公是一名司机你们有滨海户口吗你们的孩子怎么可能属于这个学区是因为从苏黎那里得知我是校长,以为和我有一面之缘又和苏黎是朋友,所以走后门”
她语调骤然抬高:“告诉你们没门白日做梦”
管锐简直气笑了。
他眉头皱成了川字,眼睛微微的眯成一条缝。
梅澜紧紧握了一下管锐的手。
她平静的直视谭校长:“我女儿是滨海市户口,她属于这个学区。”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事实”
“不行”谭校长一声猛喝
“嗯”梅澜凝眉。
“音乐附小在滨海市属标兵模范,就算你女儿的户口属于这个学区,可她的素质跟这里的孩子不能比这么没教养的野孩子,我们中心幼儿园坚决不能收这会把学校的总比分拉下来的”
“收不收你说了算”梅澜强忍悲愤。
“当然我是校长”
“校长就可以一手遮天就可以颠倒黑白就可以随意侮辱一个三岁孩子的人格”
“别耍市井小民泼妇姿态这是学校,会影响孩子们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