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回来,看怎么臊他。
他是怎么对他的,他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都说不图知恩图报,但是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吧,把他哄骗出去,然后趁机走了个干净。
严澜想起来就生气。
而且找了这么久,但就跟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是真想躲,还躲得很有水平。
一丁点线索也没给他留。
抹得干干净净。
脑子够灵活。
吕国明拿着酒瓶又跟严澜走了一个,开口说道:“小孩脑子这么灵活,给我们自己用上多好。”
严澜灌了口酒,斜着眼瞥了一眼吕国明,“什么意思?给谁用上?”
吕国明立马抬手摆了摆,“得,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看中的,除了你,没人能用的了。”
听到吕国明这话,严澜还算满意地收回了视线,把酒瓶扔在桌上后,开始把玩自己的手机。
看着手里的手机,严澜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应该给人买一个手机,也不至于现在一点方法都找不上。
跟个原始人一样。
吕国明看了严澜一眼,然后开口扯开了话题,“最近去看过江海吗?”
严澜玩转着手机的手顿了顿,“上次想去来着,最后没去成。”
吕国明放下了酒瓶,叹了口气,“我也很久没去了。看多了,心里不好受。不去看还能有个盼头,看了,有时候心里就开始发凉。”
严澜把手机收了起来,在桌上放平整,笑着说:“您可真是越活越矫情了。”
“矫情点没什么不好,就怕没时间矫情。”吕国明已经喝多了,开始三五四六地不着调。
严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时伸手一把把吕国明拽了起来,“得了,赶紧回吧您。”
把吕国明塞进出租车后,跟司机报了地址,一把关上了车门。
九月底了,晚上的温度还高的烤人。
严澜提溜着走在路上,手机始终在手里玩转着。
他把手机号给过程帅,只要程帅想联系他,就肯定能联系上。
但这么多天,严澜没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小狼狗养的时间还太短,还没养熟。
走丢了,也找不见回家的路。
严澜在马路上随手招了辆车,回到小区,车费花了一百。
付钱的时候,严澜才感觉到有点肉疼,是真疼,他现在也是穷人一个。
才想起来该问的,刚又忘了问问吕国明有没有奖金之类的补贴,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脑子,这么重要的事也能忘记。
还有刚才酒吧的那顿酒,下次也得管吕国明要上。
请吃饭请喝酒,最后让他掏了腰包,像什么话。
自己也得好好勒紧裤腰带,好好管管自己的嘴,一个还供着市中心一套房子的人,不适合天天订着外卖胡吃海喝。
太败家。
得好好跟程帅学学。
省吃俭用,是中华名族的美德。
严澜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东一扒拉西一扒拉的胡思乱想。
反正现在除了胡思乱想,什么也做不了。
小崽子跑的人影都没了。
连个能找的方向都没有。
严澜稍微有点丧的叹了口气。
千万别让他找到,要是找到了,一顿屁股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一顿可能还不足以熄灭他的怒气,可能得两顿才行。
小兔崽子。
闷热的房子里,程帅看着眼前的桌子,比不了严澜那里,虽然严澜那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眼前程帅租的,更是不如严澜那里,就跟之前跟苟旦他们合租的时候差不多,空间大小还得小个十来平方。
一室一厅一卫,外加一个小厨房。
没有书房。
当然程帅也不在乎这个书房,要真想看书,在哪里都可以看。
现在桌上就放着几本书。
是程帅带过来的那些。
其中一本已经在桌上打开了一个月,还是保持在之前在严澜那里离开的那一页上。
这一个月,程帅没有翻过书。
这会儿,有点空了,程帅才坐到了椅子上,盯着书看。
就这样在椅子上坐了两小时看着面前的书,但手都始终没有动手翻过一页书。
屋里没有冷气,窗外也没有风吹进来,程帅这会儿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
总以为自己没受影响,但身体好像已经背着思想发生了变化。
在这么闷热的环境,程帅静不下心。
程帅“啪”一声合上了书,站了起来,回了房里。
价格便宜,地段糟糕,房屋设计不合理。
程帅走回房里,比客厅还要闷热几分。
翻来覆去了好几次,程帅还是从床上起了来,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
冰凉的水冲到身上的那刻,程帅才觉得缓了过来,浑身舒服了点。
水流不停地在喷洒出来,脑中意外闪过那次,开门进卫生间,严澜光着站在里面照着镜子的画面
程帅闭上眼睛,把水流拧到了最大,从头冲到脚。
冲掉脑子里的一些画面。
这一个月,程帅每天从早忙到晚,没给自己留一点空余的时间。
空了容易想一些不该想的。
就跟他现在这样。
程帅拿着花洒使劲在脸上冲着,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严澜。
被他哄出去打包了一堆的菜,然后回来发现他已经不见。
会不会气得把菜直接掀到地上。
还挺贵的,程帅心想。
要真被扔了,挺可惜的。
程帅拿着花洒不断使劲朝着自己脑袋冲,等脑子不犯浑了,浑身开始凉了,程帅才把花洒关掉。
甩了甩头,把脑中最后残余的一点严澜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