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地、此人,你只能说肯嫁”冒顿看着月氏使者走远,脸上却升起一抹阴沉之意来,背对越霓道:“我已经跟父汗说了,你这门婚事,等三个月祭天大礼一过,小兄弟就任太子之后,再送你去月氏成亲,这三个月之中,无论是谁来问,你都要说你肯嫁月氏汗王,三个月后,你哥哥自有法子让月氏汗王打消这个念头,要是我没这个本事,我宁肯把项上人头送给他,也绝不会让你嫁给那等粗蠢之辈,那时候你只管跟着张兄弟,青姑娘远走高飞就成了”
“三个月”越霓身上一个激灵,忽的明白过来,冒顿方才乃是故意发怒,要的就是让月氏使者听见,张良却是霍然转身,双目中尽是疑色看着冒顿,口中欲言又止
“张兄弟,这里有些药料,都是草原上极为灵效之物”冒顿好似并未察觉张良神色一样,招手命乌达过来,拿过包裹递给张良,微微一笑道:“其中不少,当日娄先生曾给你用过,我这次捡好的取了来,你看合用的,拿去给青姑娘疗伤用”
张良有些迟疑接过那包裹来,可眼中仍是疑色不退,冒顿却是回头吩咐乌达:“你即刻带三百狼骑,去将我这些年存在东胡、中原各地的金银全带了回来,还有这几年在边远之地繁衍生息的牧群,尽数点查明白,全部带回,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此次要倾其所有,给越霓准备一份大大的嫁妆明白么”
“属下明白,主人放心,属下绝不负主人所托”乌达答应一声,起身要走,冒顿又叫住道:“还有,你再找几个机灵的,让他们带上些金银珠宝,往咸阳走一趟,务要替青姑娘摸清秦国朝廷上下动向,就以三个月为限,至期不归,他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哥哥你莫非是想用金银买通月氏汗王让他撤回求亲之意”越霓知道自己这位哥哥在外囤积不少牧畜金银,见他命乌达尽数将这些都带回部落,又把三月之期压的如此之紧,看来是要用这些东西做一场大事了,可心里仍是觉得此事难以更改,垂下头道:“这些东西,原本是你用来争取太子之位的,如今虽说太子无望,可你这左贤王,也是匈奴各部最穷的一个,这些东西,多少也能让你慢慢壮大部落,何必扔在水里”
“月氏汗王”冒顿冷笑一声道:“我这些东西用在那里,你就不用管了,只怕我有心给月氏汗王,他未必有胆量收,反倒要进贡上来,这些日子,我没有空来陪你们,你好生在部落里陪着张兄弟跟青姑娘,没事不要出部落去,就算一定要出去,时刻让飞羽箭士随扈左右,可记住了”
越霓被冒顿这几句话说的越发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这位哥哥究竟是在弄甚么玄虚,冒顿却是牵过马来,正要上马而去,神色忽然有些迟疑,回头看着张良,凝视半晌一笑道:“我知道万事瞒不过张兄弟,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我不想你跟青姑娘还有越霓被此事乱了心思,你们只管在这草原上快活些时日,其余事情,只在心里罢”
“左贤王好自为之”张良心中更为笃定自己所想,脚底阵阵寒意直透顶门,可也知道此事非自己所能左右,更不知冒顿要如何作为,只得躬身行礼,冒顿听的脸上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若是匈奴汗王之辈,我只怕此生再无机会这也算是上天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