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睿城将茶几上一瓶没动过的洋酒打开,又取了一只空杯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说:“这里都是我的客人,替我给他们每人敬一杯酒。”
她心中一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
她少许有点酒量,可也仅限于小酌几杯。洋酒的后劲很大,她不知道六七杯喝下去,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可是现如今﹍﹍她好像根本没什么退路。
没有开口求饶,她弯腰提起酒瓶和杯子,走到第一个男人面前,低声说:“先生,我代廖总敬您。”
一杯酒下肚,她的食道通到胃里全是火辣辣的烧灼感。
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头晕眩得厉害。晃了晃沉甸甸的脑袋,她步伐虚浮,走到第六个人面前,复读机般麻木地开口:“先生,我代廖总敬您。”
此时,她已经感觉不到酒的烈性了,体内烧着一把火,又像翻滚着一股浪,随时会喷涌而出。
“我喝完了,现在能不能﹍﹍。”她红着兔子般的双眼,看向脸色晦暗铁青的男人。
廖睿城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嗓音似淬满了冰渣,“你就这么不尊重我的客人来者都是客,你光敬了在座的男人,还有女人呢”
有些小姐情不自禁地惊呼。
再喝下十几杯,这么个娇滴滴的人儿,不喝死也得胃出血
“后悔了”他毫不留情地眯眼问。
她机械地摇头。
也许死了更好她泪光盈盈地站在那儿,恍惚出神。她死了,靖远或许就没事了。
从小,她就被人欺负着。被身边顽劣的孩子骂成是父母丢弃的野孩子,甚至有人编造出她是妈妈和别人生的野种。
回家的路上,她经常被人扯松辫子,书包里的书散落一地。是大她三岁的安靖远及时出现,保护着她,一次又一次。
她轻轻笑了起来,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在过去美好的时光里沉沦,滚烫的泪珠却颗颗潸然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