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睿城蹙着眉头,眯起狭长的眼眸,缄默地看着她。
渐渐地,虞嫣然的笑靥再难支撑下去,眼里涌起了泪雾,盈满了整个眼眶,最后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光洁如玉的面颊上滚落。
“廖睿城﹍﹍我能不能再加个条件”
“说。”
“我妈妈她生了很重的病,需要赶紧治疗,可是钱﹍﹍不太够﹍﹍。”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因为觉得难堪,目光始终低垂着投向地面,不敢去看他的脸色。
但凡她有半点办法可以想,都不会采用这么耻辱的交换方式。
廖睿城冷冷的睨着她,落入眼底的是她颈后那截白得耀眼的肌肤。
“究竟是你妈妈还是安靖远的妈妈”他沉默半晌,忽然开口。
虞嫣然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终是点点头,“是靖远妈妈,但她养育了我好几年,还供我上了大学,我与她亲似母女。”
廖睿城不屑地挑眉,“她在你身上投入,不过是为安靖远留住一个儿媳妇,有什么好感激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一急,原来煞白的小脸涨得通红。“算了,你不是我,没法体会我的感受。”
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无法理解民间的温情也属正常。
“你处处为那对母子着想,他们知道了还不得感动死。”他的语调嘲讽刻薄。
她一听,俏脸再度一白,急忙说:“我和你的﹍﹍交易,不要让靖远和妈妈知道好不好”
廖睿城的脸色猝不及防沉了下来,一把扣住她的胳膊,拽着便往外走。
门外,东霖正端着咖啡托盘,打算敲门进入,被他这么一撞,差点脱手。
“通知秘书,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让人打扰”
廖睿城将她径直拉去了总裁室,随即将门锁上。
她预感到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两脚发了软。
“廖﹍﹍睿城,你还没有答应我。”
他不予理会,将她带进了内里的小休息室。
“先洗澡,洗完澡再谈。”
说完,他转身便往外走,留给她一个伟岸挺拔的背影。
虞嫣然站在花洒下,暖意融融的流水冲刷走了周身的寒冷。她没心思洗下去,简单冲了一遍,便裹着浴巾出来了。
交叠着双腿,闲适靠在床头的身影,令她差点惊呼出声,双手本能地攥紧身上那块堪堪遮到大腿的浴巾,不知所措地停在原地。
“过来。”他慵淡地开口,目光深沉如墨。
此时的廖睿城,脱去了黑色的西装外套,仅着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管随意的卷起,露出一截遒劲的小臂,领口解开了两粒纽扣,紧实的肌肤纹理若隐若现,整个人显得放松惬意。
床头橘色的暖光晕染着他的身形,让他看上去不再冷硬得迫人,平添了不少惑人的色彩。
虞嫣然一步一步挪过去,心里的胆怯和后怕越来越强烈。
他手臂一伸,宽大的手掌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等虞嫣然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平躺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廖睿城随即压了上去,大手探到她脑后将发夹取下,任那一头柔黑亮的青丝铺满了深灰色的枕头。他的手指摩挲着浴巾的下摆处,感受掌下那滑腻细嫩的触感。
虞嫣然倏然绷紧了身体,被他触碰,已不是第一次了,可她还是不能接受,内心深处强烈地排斥和抗拒着。
“等一等”她情急之下,按住了他,“你说洗完澡谈事情的”
他撑在她的上方,低头将她绯红小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怎么,不是你冲进公司急吼吼地要把自己送给我的吗”
“可我那是有条件的”
他冷笑,“嫣嫣,你的一夜就那么值钱保了小的,还想保大的”
“那你想﹍﹍怎样”她底气不足地问道。
靖远给公司造成了几百万的损失,如果在量刑上减免,就得先偿还掉大部分;而安母的病少说也得花上几十万,两样相加,不是笔小数字。
她自认自己还没金贵到让他一掷数百万的地步,虽然那对于豪门来说九牛一毛。
“陪我一百夜。”他悠然地启唇。
“什么”虞嫣然愕然瞪圆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