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嫣然手里撑着一把鹅黄色的雨伞,出了大门溶入到绵绵雨雾中。
廖睿城几次打电话过来要让司机来接,都被她拒绝了。
办公室那帮同事已经盛传腾耀总裁待她如何如何的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为腾耀的总裁夫人,一个个上赶着溜须拍马,她只好装糊涂。
路过一间咖啡屋时,她在玻璃窗前驻足,呆呆凝望。
咖啡馆的名字叫“似水流年”,悠悠的歌声从门缝里飘出。
“谁在命里主宰我
每天挣扎人海里面
心中感叹似水流年
不可以留住昨天
留下只有思念
一串串永远缠
浩瀚烟波里
我怀念怀念往年
外貌早改变
处境都变
情怀未变
﹍﹍。”
鬼使神差,她收起雨伞推门走了进去。
依旧选择了临窗的老位置坐下,捧着面前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耳熟能详的歌曲在醇厚的女中音演绎下,情深悠远而感伤。
玻璃窗上附着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如同此时的天气,她的心情,让人觉得怅然若失。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这里了。”
身后,类似叹息的低喃,令她心神一震。
“靖远,你怎么﹍﹍。”
安靖远米白色的外套,卡其色的裤子,一如记忆里的英俊儒雅。他在对面坐下,好看的黑眸流淌着让她费解的忧伤。
“廖睿城的高档别墅区,我进不去。这几天,我只能一直等在你公司的门外。”
“你可以打我的电话呀。”她以为他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我只是想像现在这样,同你坐下来静静地聊会天,”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声音里饱含着痛苦和挣扎,“这家咖啡屋,记录了我们这五年爱情的点点滴滴,我以为我们会永远相爱下去,可是没想到﹍﹍。”
虞嫣然垂下眸子,视线落在桌面上,“靖远,我们已经错了了彼此,就把曾经的美好留在记忆里。”
不管他接下来会不会选择灿然,她都无权干涉。她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廖睿城牢牢锁定,如果再和安靖远传出些什么,廖睿城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如果我们是自然而然的分手,我绝不会再纠缠,也会学你坦然地祝福对方可是,我们的分开是人为的”安靖远捏紧了双拳,那样的力道,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掌握碎,“你知不知道,那次出差闯进我房间的女人是谁安排的是他,廖睿城他还没接手康柏,就命人给我下了这么个套,性交易,贿赂,泄露商业机密,把我送进了大牢,正好达到拆散我们,从而占有你的目的”
身前的咖啡猛地被打翻,褐色滚烫的液体泼溅到她的手背上,可她丝毫未觉,只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愣愣地看着他。
她问过廖睿城,是不是你,他生气了,让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羞辱她,差点醉死在夜总会﹍﹍。
“看守所,我被几个痞子莫名其妙揍了一顿,也是他的杰作,为的是让你着急。”
是了,从看守所出来,她就慌了神,衍生出了卖身救人的荒唐念头,后来巧遇安母,知道她病得严重,这才义无反顾地去求了廖睿城。
她虽然恼恨他趁人之危,可内心还是感激他的及时出手相助,让他们一家度过难关。
可如今,她被告知,一切的磨难都是这个男人在背后操控的黑手,理由竟卑劣地可笑,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
靖远背叛她,她有什么资格难过委屈的
原来根本不是她拯救了他们母子,而是如果没有她虞嫣然,靖远前途一片光明,安母的病他也会有办法解决,不再是被她污了名声,还被扣上了绿帽子
“对﹍﹍对不起﹍﹍。”她含着泪失态地站起,失魂落魄地就要往门口走。
安靖远抢在她前面,将她拉进胸口,“然然,你去哪儿”
“靖远,你让我走我再没脸见你和妈妈了﹍﹍唔﹍﹍。”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身,不容许她逃脱,到最后她伏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