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虞嫣然被噩梦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仍躺在廖睿城的床上。
她拿了手机躲进浴室,“温静姐,你找我”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因为调了静音,她和廖睿城谁都没听见。
“嫣然,你在哪里”
“我。”她咬住下唇,羞于启齿。
温静在电话那头叹着气,“你去求廖睿城了被他欺负了”
“没有我是自愿的。”她湿了眼眶。
“陆宇飞被放出来了,我怕他再去惹事,正陪着他呢,你要是方便,现在过来一下。”
“好。”挂断电话,她将客厅地毯上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悄然离去。
虞嫣然赶去酒时,里面只剩下了举杯对饮的两个惆怅男女。
“你们少喝点。”
“没事,昨晚这么闹腾,老乔放了我们两天假,喝醉了正好回房间睡觉。”温静余光看见她手里的小行李箱,“怎么,你要走”
虞嫣然刚“嗯”了一声,陆宇飞从台上醉醺醺爬起,握住她的手臂,急声问:“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那个混蛋又逼你”
“不是,发生这样的事,差点害了你,我没脸再留下。”
“不怪你,是我太冲动”陆宇飞一把将她拥入怀,“你别走”
温静不自然地撇开眼,神色黯然。
虞嫣然也颇觉尴尬。
在这之前,陆宇飞一直恪守礼数,从来没有暗示过她什么,除了生日那次的情不自禁。
“知道了我的事,你们还把我当朋友,我真的很感激。这次我会来冰城,一是想念你们,二是逃避现实。可即使逃到这么远,不想见到的人还是会出现,那我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她笑着对他俩说:“陆总,你身边有更适合的女人,请你好好珍惜她,一旦错过,你会后悔一辈子。温静姐,我走了,在这家酒店好好干,坚持下去,会有收获的”
她没要他们的送别,坐上一部出租车,在晨曦中,离开了这个带给她短暂欢笑的地方。
到了机场,她换了登机牌,却听见广播里通知,因为飞机跑道有积雪,工作人员正着手清理,飞机将延迟两小时起飞。
因为是年初一,旅客人数不多,她纤瘦的身影在一排排空座位中显得格外寂寥单薄。
两个小时过去,登机口终于开始放行。
她低头翻出登机牌,一抬眼,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道宽阔的身影。
男人修剪得干净利落的发尾,挺括的中长黑大衣,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骨节分明的两指夹着一张登机牌。
她异常慌乱地迅速低下头,不知自己的“临阵脱逃”又会遭受他怎样的泄愤。
可是,廖睿城似乎完全忽略了她,检完票,直接进去了。
“小姐”
她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回过神,递上了手中的登机牌。
登上飞机,首先会经过商务舱,她下意识地去寻找,只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捏着一份报纸,悠哉地翻阅,头都未抬一下。
他的身旁空着一个座位,不知是客人没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虞嫣然强迫自己移开眼,避免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往过道深处走去。
身后,廖睿城深深蹙起浓眉,烦躁地丢下了报纸,报纸正落在了身边的空座上。
虞嫣然买的是经济舱位,舱位很空,她特意选了离商务舱最远的地方落座,戴上眼罩,安静地休息。
恍惚中,她看见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站在医院急救室的过道上,几个肃穆的黑衣男子正安慰其中狂躁的一人,“阿则,你妹妹会没事的,别担心。”
“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是”那位名叫阿则的连忙抬起头。
“病人是ab型血,血库不够,家属派人来验血。”
阿则愣住了,“我不是ab型。”
其他人亦纷纷摇头。
护士急了,“那糟糕了,现在即使从其他医院调,来回起码要半个小时,病人的情况极不稳定,很可能造成休克”
“求求你,我就这么一个亲人。”
“用我的,我是ab血型。”角落里的女孩镇静地上前。
等她再次醒来,那个叫阿则的青年就守在床边,见她睁眼,开心地笑了:“小姐,你怎么一输完血就走了,好在我老板及时发现你晕倒在走廊上,把你抱了回来。”
“你妹妹没事了”
“已经做完手术了,医生说度过了危险期,不过好险,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醒来。”
她虚弱地点点头。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阿则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放在床柜上。
她急忙塞回去,“不,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