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尴尬,沈豌僵硬的笑着。
桌下的高跟鞋朝着身侧挪了挪,试探到了男人的位置,朝着他左脚狠狠踩了一下
彼时,陆则深恰好点了一支烟。
如此措不及防的举动,让他忍不住手指一抖,燃着的烟灰险些落在了他手上。
男人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甚至就连唇边都凝着点点温和。
他一边抽烟,一边回应着沈豌。
得寸进尺,他比她玩的更高明。
陆则深的鞋子很好脱,他斜斜的倚在椅子上,和沈豌拉开了一些距离,一只脚就这么顺着小女人的脚踝骨,缓慢上移
感觉到了男人过分大胆的举动,沈豌身体蓦地一僵,脸颊升起温度,更尴尬了
侧头瞪了一脸无辜的男人,后者却长指夹着烟,缓慢的吞云吐雾,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
时间推移,孟静姝坐在她的正对面,语速温和缓慢的叙述着她与陆则深的往事。
无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
而身侧的男人,不打断孟静姝的暧昧话语不说,还愈加过分的调戏她
在沈豌小腿处摩挲的那只脚,逐渐上移,掠过她的膝窝,大腿竟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豌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一定很红。
她担心被孟静姝发现端倪,低下头拿起骨瓷杯紧握着,大气儿都不敢喘。
骨瓷杯递到唇边,沈豌想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口茶刚入口,抵在她大腿的那只脚,就猛地向上撞了一下
力道不重,却险些让沈豌惊叫出声。
骨瓷杯啪的一声砸在了桌面上,茶水呛到了她,她忍不住咳嗽。
小脸红的仿佛要滴血,也不知道是因为咳的喘不过气,还是因为桌下那只行凶的脚
沈豌的咳嗽声打断了孟静姝的思路。
孟静姝声音微顿,一副关切模样看着沈豌,问道,“沈豌,你没事”
身侧,陆则深已经吸完一支烟。
他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中,直起身子朝着她贴近,大手落在她背上,轻轻安抚,语气温柔的说,“小心点,嗯”
“咳咳”
沈豌拍了拍心口。
那只行凶的脚已经离开了,可那只脚的主人,却像个善良的白莲花似得,真不要脸
她忍不住挪了挪小屁股,想和他保持距离。
平复了呼吸后,才看着孟静姝回应,“我没事、没事了”
孟静姝淡淡的笑着,不要继续方才的话题。
她将注意力投放在了陆则深身上。
此刻,陆则深的眼睛里只有沈豌。
因为她刚才喝茶呛到了,他就紧张的不行,一直在温柔的安抚。
这一幕,落在孟静姝的眼睛里,十分刺眼。
垂在桌上的双手紧紧交握,拇指圆润的指甲忍不住深陷进了皮肉里,可她却恍若未觉。
良久,才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着陆则深温柔出声,“阿深,”
听到她的声音,陆则深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
孟静姝抿了抿唇,说,“其实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和你讲。”
“嗯。”
男人点头,态度淡漠。
孟静姝想了想,语气近乎无奈的叹道,“陆斯年他就要回来了。”
陆斯年
沈豌被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力。
陆则深曾经告诉过她,陆斯年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许多年前就因为抑郁症久居国外治疗。
七年之后,他回到江州,身为他妻子的孟静姝,似乎格外担忧。
沈豌看得出来,孟静姝的担忧,和眼睛不那么显露的惊惧,不是装出来的。
她应该很怕陆斯年。
侧首又看了看陆则深的神情,后者眉心微蹙,凝重、严肃、深沉。
可似乎,他好像每一天都是这种表情。
沈豌心底的八卦因子忍不住启动了,她开始对陆则深的过去,格外好奇。
直觉告诉她,陆则深,陆斯年和孟静姝这三个人之间,绝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夜晚,度假村客房别墅内。
沈豌已经洗过澡,吹干了头发躺在沙发上看书。
陆则深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身着单薄睡衣的小女人,乖巧安静的像个瓷娃娃,侧脸弧度柔和美好,给人一种世间安宁的错觉。
她看的入神,丝毫没注意到他已经从浴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