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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1 / 2)

田义的话就像对原本已暗涌的水面抛下了一颗炸弹,记者们七嘴八舌地大声询问:

“田先生,你是说钱小姐并非自杀,而是被人谋杀?!”

“除了你自己外,你觉得还有谁可能是凶手?”

“身为刑洪明的助手,你觉得他还能当选国民议员吗?”

现场的秩序陷入一片混乱,就在记者们你推我搡,所有人都想往前凑,恨不得将所有的问题都灌入田义的脑子并祈祷他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谁也没有留意到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衣的中年男人费劲地挤到了队伍前方,就在他离田义只有两米远的时候,一名记者认出了他,不禁叫了起来:

“钱先生!”此人正是钱小姐的父亲钱忠良。

不等其他人回过神来,钱忠良对准田义的脸重重地挥去一拳,不偏不欹地打中了他的鼻子,一时间鼻血飞涌,田义本能地捂住了鲜血直往外冒的鼻子,同时极力控制住想要向钱忠良报复的举动,咬牙退到了一边,想拉开自己和钱忠良之间的距离,以免又被攻击,田义的律师见状急忙挡在了钱忠良和田义中间,指着钱忠良大声道:

“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控告你故意伤害他人身体!”

记者们无一人去拉钱忠良,他们带着三分同情七分观望的态度,将钱忠良红肿的双眼、因愤怒、悲伤而涨红的脸全部记录在镜头里。

在警署门口闹起来毕竟有损警署的声誉,两名警员急忙将钱忠良拉住并拖出人群,这十几秒的对峙钱钟忠良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怕自己一出声就会抑制不住地哭起来,而他绝不能让杀害女儿的田义看自己的笑话,在被警员拉走的同时,钱忠良用几乎快喷出火来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捂着鼻子,鲜血却依然从指缝中浸出的田义,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事儿绝不会就这么完了!!!

在暗处的柏皓霖看到钱忠良被拉进了警署,警员并没有因为他的动粗而将他铐上,待田义和他的律师钻进车里绝尘而去后,钱忠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名已快六十岁,头发斑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早已宠辱不惊的男人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哭声悲悯恸绝,令在场的人无不侧目,就连外面的记者也自觉地没有上前提问,只是远远地拍了几张照片后陆续离开,不忍再用残酷的问题伤害他。

而钱忠良的哭声更是像一把把尖刀一样刺入柏皓霖的心里,从田义的反应来看,他可能并没有直接杀害钱小姐,却是将她逼上了绝路的直接凶手!

此罪不容诛!!

柏皓霖的拳头已经握得不能再紧,怒火灼伤着他的胸口,但他还尽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在给田义下达死亡判决书前,他要先弄清楚田义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第601章

就在柏皓霖为了查保护证人组遇袭一案,四处奔走时,割喉案有了一些进展,徐警长他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人脉,终于拿到了庄旭昴所说的本市所有服用某些特定药物,并且诊断出有精神疾病的患者名单,因为事关病患的隐私,法庭仅给予了病患的代码、症状和治疗方法,并未完全将病患的隐秘信息交给警方,法官认为除非警方可以将嫌疑人锁定在特定的少部分人当中,否则不会再给予支持。

这是一份非常长的名单,犯罪侧写专业技能强,所以以徐警长为首的警员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而柏皓霖又**无暇,排除的工作只能靠庄旭昴一人完成。

白虎警署行政部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行政部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形单影只的庄旭昴,幸好不远处就是支援部,值夜班的检验员们已经开始工作了,整幢四楼都回响着仪器的“沙沙”声、打印机的“哔哔”声以及检验员们偶尔谈笑的声音,倒也还热闹。

庄旭昴习惯性地将所有资料摊在桌上,根据先前和柏皓霖一起进行的侧写,排除了那些精神错乱、连日常生活都无法自理的病患,也排除了无暴力倾向的病患,还有那些被严密监管,无作案时间的病患,最终将名单缩小百人以内。

可惜法院的授权并没有给予病患的私人信息,比如年龄、性别、教育程度等。但庄旭昴并没有气馁,他将三起割喉案的资料联系起来,给出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侧写:

三起案件的受害人都是20-35岁,根据心理影射原理,凶手的年龄也在这个范围内;

连环杀手的女性只占3%,且其对象通常是家人、朋友、同事等与她们有亲密关系的人,杀人动机多是出于泄愤,而这三起案件的凶手通过割喉随机杀害死者,表现出了暴力欲望,即说明凶手是男性;

割喉的杀人方法表现出极强的人身攻击性和极端的控制欲,同时有强烈的视觉冲击,说明凶手意在引起人们的关注,即凶手觉得自己没有获得应得的关注,应该属于中低收入人群;

凶手三次在公众场合杀人,却完全没有引起目击者的注意,说明凶手是一个平时极不起眼的人,应与他平时缺少关注有关,即是说他在日常生活和人际交往中非常自卑,只有杀人可以让他自信起来;

第三起案件中,凶手割喉的手法比前两起案件有很大的不同,说明他有强烈的自律行为,而前两起过于张扬,显得与第三起案件格格不入,应与他服用的精神类药物有关,而控制情绪的药只有精神病学家可以开具,心理咨询师则不能开具,说明凶手在有精神病学家的心理治疗所进行药物治疗;

凶手虽然是一个人际交往较差的中低收入者,他的智商却较高,应该曾经受过良好的教育,很可能因为情绪不稳定而中途缀学,所以他愤世嫉俗,对社会有着强烈的不满,具有反社会人格特征

庄旭昴完成侧写后,又前后看了两遍,觉得没有问题了,将其整理好,打印了两份,他径自走到刑侦一处,正好朱警长和徐警长正说着话。

“两位警长。”庄旭昴笑吟吟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哎,小庄,怎么还没下班?”朱警长对庄旭昴的到来有些吃惊。

“肯定和我们一样忙着割喉案,”徐警长注意到庄旭昴手里拿着资料,亟于知道他发现了什么,道:“你做好侧写了?”

“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浅见,两位警长仅供参考。”庄旭昴将自己的侧写结果双手递给两位警长。

朱警长和徐警长接过庄旭昴的侧写结果,朱警长拿出老花镜,徐警长则蹙着眉头,刑侦一处安静得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朱警长先放下了资料,徐警长随后也放下了,两人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的庄旭昴,朱警长先说话了:

“小庄啊,难得你这么年轻就能给出如此精准的侧写,非常不错!”

“这个侧写也是皓霖的结论吗?”徐警长是个急性子,道出了他和朱警长共同的问题,毕竟柏皓霖到警署才一年就协助破了几起大案,经验足,侧写精准,相比庄旭昴这个新人,两人更想知道柏皓霖的意思。

“皓霖哥在跟另一起案件,不过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个侧写他是认可的。”庄旭昴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只有唇角还有些许弧度。

“相当不错,你刚来就能有这样的水准,看来心理支援处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啊!”朱警长看出庄旭昴略有不悦,鼓励道。

“我也是按图索骥而已。希望能对两位警长有所帮助。”庄旭昴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谦虚地说。

三人又客套了一番后,庄旭昴离开了刑侦一处,朱警长对徐警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