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两个孩子的家里人,一开始有些失落。等看到孩子又站了回去,脸上都是以孩子为荣的骄傲。
何小西算是看明白了,以勤劳为美德的人们,不仅是在磨砺孩子,还担心孩子在人前落个干活不行的名声。
既勤劳,干活还顶呱呱的年轻小伙,在婚姻市场上都可以加分。
就好像陆拥军,以前家里不让他干活,他就抄着手四处玩。
直到何家盖房子的时候,他去帮着拉石头。就像蒙尘的珍珠被抹去表面的尘土,一下子露出光彩。
就有人“慧眼识珠”,想要来截胡。
“我们家小驹听话,别干了,到一边歇歇去,带着小伙伴去喝点热水。我看看还有谁不听话,还在干”听了何小西的话,小驹停下来。
“走了,别干了,到我们家喝水去,我给你们加白糖。”小驹呼朋引伴。
一大群孩子,呼啦啦的跟着小驹一起跑开了。
“这群臭小子。”虽然是笑骂的话语,但是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大家再加把劲儿,已经这么深了。”何小东把手里的绳子,展示给大家看。
这是往上提水桶的绳子。通过这个绳子就能看出来,水面离地面到底有多深。绳子的长度,鼓舞了大家的干劲。
加上干活的时间长了以后,身上有了热乎气。即使裤管和鞋子上淋了水,也不觉得十分冷了。
大家又都有了闲谈的兴致。有人就说起陆友强老娘和侄子的蹊跷死亡。
“我看像是村长他媳妇干的,她婆婆和她小叔子一家,伙在一起要把她闺女卖给那么个人家,是我我也下毒毒死他们。”一个年岁大些的妇人说。
实际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这种想法。只不过年纪轻些的小媳妇,碍于婆家人在跟前。尤其是婆婆在跟前,不敢说这种话。
但是有些人,婆婆已经去世了。就没有这种顾忌,就大声的嚷嚷出来。
“行了,别说人家的闲话了,已经够惨的了,说点其它的吧”有人觉得这种场合说这种话题不吉利,转移话题。
“大孩,大毛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有人问何小东。
虽然春草是二婚,但是何大毛是第一次娶媳妇。所以,这婚事还是得跟正常婚礼一样,办得热热闹闹的。
何大毛虽然过了娶媳妇的最佳年龄。而且以前还是个歪巴货。但是村人讲究浪子回头金不换。所以对他娶春草颇有微词。
他们家的几个婶娘等长辈,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让他好好考虑一下。还承诺要帮他张罗找一个大姑娘。
“办什么办有什么可办的一个二婚头,搬一起住就是了。”何大毛的一个婶娘不乐意听这个话题。翻着眼皮,不耐烦的说。
“你是怕出那份礼钱吧”旁边有人嗤笑道。
若是说亲之前,作为长辈,能拦着就给拦下了。拦不住也没办法。如今亲事都说定了,再说这种风凉话,就让人不齿了。
何大毛父母都不在了。孩子自己知道上进了,张罗着娶媳妇。你一个长辈不说给子侄帮衬着操办,还来拆台,难道想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眼看着说着说着又huo yào味十足,其他人赶紧出来打圆场:“行啊,你们都少说两句吧。”
有人给递台阶,双方就各自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搭理对方。
闲聊的话题换了一茬又一茬。到了中午的时候,井里的水终于刮干净了。
“大家回去吃饭,吃完饭再过来集合。”何小东做着安排。
“留几个人守着,何涯,你领着他们,一会儿给你们送饭来,你们就在井台这吃。”
做这样的安排,是因为井里现在没有水,如果有人掉落下去的话非死既伤。还有一个原因,防止井台的石头出现坍塌。
等待的这一段时间里,还要不停的有人用绳子吊着煤油灯,从井壁上往下张望。看看是不是有泥沙之类的顺着井壁往下淌。
如果泥沙淌得太多的话,就暂时不能下井。
“知道了哥,你放心吧。”何涯正吊着煤油灯往下查看呢,他弟弟何滨替他回答道。
人群里,陆守和媳妇听到他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位就是上次想截胡陆拥军,背后说何小西坏话,被陆拥军听个正着怼了一通的那位。靳大姐婆家的四嫂子。
她娘家妹子,如今年岁见长,再不说婆家就成老大难了。今天她突然发现,何大头其实长得还行,除了脑袋大点。
陆守和媳妇就寻思着,回头找人跟何大头的爹娘透个话,两家找个时间相看一下。
水洞村的两口井,都是几百年的老井。周围的土层经过几百年的沉降,早就很稳定了。所以并没有出现大股的淌泥沙的情况。
只要不是人为破坏,井壁是不会出现坍塌的。但是如果有人破坏一块石头,造成结构改变,还真不好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此时,何泥墩家里正在激烈的争吵。吵架的主题是要不要花一千块钱买一份平安。
“不就是下一次井嘛,怕什么人家都能下,凭什么你就不能下这井都淘了几百年了,也没见塌过一次。
你的命就这么金贵,值一千块钱”一听说要花一千块钱,买不去下井,何三喜媳妇马上就炸毛了。
反正他们家孩子都小,大的还是个闺女。怎么也轮不着他们家下去,站着说话就不怎么腰疼。
往日要靠着何六斤跟赵牙子家的闺女联姻,所以一家人都让着他。如今赵牙子被政府镇压了,他大闺女就没那么金贵了。谁还会看他脸色。
第412章 熊心豹子胆
何泥墩家因为这一千块钱吵成了一锅粥。
“何老六也没说指定就得让我们家六斤去,真不愿意给钱,就让爷们都回来,家里人轮流下。”何大喜媳妇也不甘示弱。
真要拿出一千块钱来,何大喜媳妇也心疼。但是她就见不得,老三媳妇那副张狂样。
她也知道老三媳妇为什么变成这样。还不就是因为他家亲家出事了。
用着他们的时候脸朝前,用不着他们的时候腚朝前。她就等着看,以后她还会不会求到自己家头上。
再求到他们家头上的时候,把脸放自己家脚底下,让自己拿鞋底子蹭,都不会再甩她。
“都别吵了,这事捎信到城里去,让老大他们仨兄弟拿主意。”何泥墩最后拍板做下决定。
何泥墩被两个儿媳妇吵的头大。两个儿媳妇都不是能吃亏的主。他这边着急上火,躺床上起都不来身了,两家子还在这吵吵。
虽然何泥墩也不想拿钱出来,但是他知道这钱如果不拿出来,以后祸患无穷。
有一就有二,陆友盛和何老六拧成了一股绳对付他们家。这次能让他们下去淘井,下次就能让他们下去挖河。
有心算计无心,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到时候后悔不迭。
更难办的是,朱家的人找了一帮子帮闲的,盯上了他们。如果这笔钱不有个去向,那帮帮闲的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