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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嫁过去以后,还要和公婆住在一起,从亲娘老子的女儿,变成公婆的儿媳妇,又是不舍,又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没把握,哭哭很正常。

至于二伯母,她的难过,就好理解的多。

两边扶着玉华姐的,现在是两个小姑娘,小声劝着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绢,给她擦眼泪,也就走几步,到了人多的地方,玉华姐就忍住了不再哭,当然,眼睛还是有点红。

在农村,关于哭嫁,也有说法,那些伤心不起来,一直笑的姑娘,大家会说,这姑娘,要么是没心没肺,要么是太想男人。

但是哭太多也不好,一来这总是喜事,影响气氛,二来,主要是婆家迎亲的就难免有想法,这是不愿意,还是担心到我们那去受苦

跟着那一对新人,人都动了起来,冯家这边的人忙着抬嫁妆,冯一平背着一个高高的脸盆架站在最前面,大伯先过来嘱咐一句,“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回头,不要转身”

之后冯振昌、四叔也都来说同样的话,几个堂哥也一个个的嘱咐他,他耳朵都听起了茧子,没办法,农村办喜事,有好多约定俗成的禁忌。

比如现在,他这个送亲的领头人,如果走在中途,转过身来向着来路,那就不是个好兆头,意味着这对小夫妻会走回头路,将来有离婚的可能。

所以冯一平是下定了心思,为了玉华姐,就算是摔倒了,也要脸朝前面。

吉时一到,鼓乐手吹打起来,鞭炮放起来,四叔示意了一下,冯一平领头,背着脸盆架朝前走,后面挑着、抬着嫁妆的也一起发力,把新人簇拥在中间,一起朝山岗上走去。

这一路走的很顺畅,冯一平很好的贯彻了长辈们的意思,走的时候,头不要说朝后面看,连朝旁边侧一下都没有。

送亲的路并不长,送出了塆口,到了山岗上,找了一块平地,四叔拉着冯一平停下来,新郎的一个叔叔从冯一平手里接过脸盆架,同时递给他一个红包,双方开始交接,到了这,嫁妆这些就由新郎带过来的人接手。

哦,对了,红包也只有他这个背脸盆架的才有。

又是一阵鞭炮响起,娘家这边分出一部分人送嫁,这一部分人到了那边也不好受,包括跟过去的几个女的在内,被灌酒是很正常的事。

看着那一对新人在敲敲打打的鼓乐声中远去,塆里的人和围观的客人聊着今天的见闻,三三两两的往回走,接下来,就等着开席。

冯一平他们这熊堂的,则和厨房的那一大帮人一起,先吃一大碗加了很多猪肉的鸡蛋面,接下来的这一阵,他们真的只能是别人吃着,他们站着看着不说,还要忙活着伺候。

到下午三点多,送礼的客人陆续回家,饥肠辘辘的他们才和其它也一直都忙活着的人一起,再开了三桌。

和等着的外公舅舅们一起走之前,他特意再一次问了冯振昌,“爸,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还有点事,后天一早吧”

这么说,就去不了学校,那感情好,“你就不去我那看看”保险起见,他还是以退为进了一把。

“怕是没时间,我回来这两天,还是叫小舅帮着早上采买,他那边也忙,要不是明天有事,我也想现在走。”

冯一平装作一脸的不高兴和委屈,其实心里高兴着呢初中毕业之前,父母真不能见老师,不然他以去省城为借口请的那么多假,一准曝光。

至于东明哥夫妇俩,要等到三天后,妹妹回门以后才会回省城。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银行的二代

寒假的第一天,在肖志杰一脸的哀怨,和王昌宁一脸的羡慕中,冯一平急匆匆的动身赶往省城。

肖志杰哀怨的是,昨天刚考完,今天就继续正常上课,就只有冯一平又一次潇洒的挥手自兹去。

王昌宁羡慕的是,他爸妈和姐姐也在省城啊,也快一年没见,另外,爸妈和姐姐在省城也一年多,他也想去看看啊,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就他想请假,班主任一准不会批。

冯一平也没办法,几个月前,他托高志毅和李嘉帮他在政法大学里打听有没有银行业的二代,还真被他们找到一个,听说是一个支行长的儿子,也读大三。

高志毅他们寒假可是要回老家的,现在已经在省城等了他几天,所以他是一点都不敢耽搁。

又是到了九点多才到省城,这次他的待遇不一样,冯振昌亲自来接他。

站在车站大门旁边,就着昏黄的灯光,冯振昌努力的从嘈杂的人流中一眼就把儿子找了出来,“这里”他向冯一平挥手。

接过儿子身上的背包,“考的怎么样”冯一平就知道,要是妈妈来接他,第一句应该是问他中午吃没吃,要是老爸,肯定就是问这个。

“还不错,题不难,发挥的也不错,应该还是全县前几名吧”

“我估计你也是这样。”这两年下来,冯一平一直只被县实验中学的一两个学生压一头,他和梅秋萍对他的成绩还是很放心。

跟在爸爸身后走的冯一平有些糊涂,怎么朝旁边走,不往公交站台那儿去,他压根就不会想冯振昌会带他去打车,拜托,他们怎么舍得

难不成把那辆三轮车骑过来了

冯振昌似乎也是有意卖个关子,不声不响的提着儿子的包走在前头,然后径直打开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车门,高兴的指着车对冯一平说,“这是我们的车”。他那个样子,和一个小孩子终于得到了心仪的玩具是没什么两样。

“驾照考到了”冯一平也有些高兴,围着车看了一圈,这是一辆高顶的银灰色昌河面包车,和后来的那墟包车比,车灯简陋很多,油漆效果明显差一些,各处的接缝也大了一些,除此之外,好吧,还真差不多。

冯一平拍了拍车皮,还算结实,好歹也是现在的军工厂做的,用料还算实在。

打开副驾的门,座椅上全部包着蓝白格子的椅套,“你妈和你姐自己缝的。”看冯一平打量着,冯振昌说。

好吧,这还真是爸妈他们的审美风格,除了实用,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看。

上了车,他习惯性的一关车门,冯振昌马上说,“轻点,这还是新车呢”

前后环顾了一下,车里收拾的非常干净,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除了椅套,就只有后视镜上有个毛主席像的挂饰。

冯一平熟练的看了看座位上方的铭牌,这个数据真是低的可怜,排量不到一升,只有797毫升,3500转时,最大功率35马力,最大扭矩51牛米,动力估计也只有后来那些微面的一半,更是不及大多数家用车车的一个零头。

可是,这样的一辆车,冯振昌把他当珍宝一样,他有些生疏的起步,然后小心的拐到主干道上,那个小心翼翼啊,就生怕刮到碰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