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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会好好的。”冯一平说。

“那爸,我们还要去老大老二家,你看。”

“恩,我也没其它的话,你们赶紧去吧,赶在中午前送完。”

黄静萍大伯是个常见的农村家庭,不过日子也算殷实,从家里的摆设就看得出来,洗衣机冰箱这些,家里该有的电器都有,堂屋里还停着一辆摩托车。

她大堂哥夫妇原来也是在南边工厂打工,现在那边开了家理发店,收入尚可,那个打扮时尚有些傲气的大嫂抱着一个孩子,很不客气的从头到脚扫视了冯一平好几遍。

到他二叔家,也就是初中教冯一平政治的黄老师家,冯一平有些尴尬,话说当初也没想到从师生关系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关系。

“黄老师,过年好”

“快坐,”黄老师笑呵呵的把他迎进门,“现在叫我什么随你,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哇。”

黄静姝也在家,还有她的宝贝弟弟,之前他们见面的时候,冯一平是高中生她是大学生,在心理上她有些优势,现在冯一平也是大学生,还是国内顶级学府的大学生,她也不再摆架子,一见面,就问起冯一平在清华生活和学习的事来,好和自己的做对比。

这个问题黄老师也很感兴趣,清华园,他其实也没见识过。

做人要厚道,冯一平尽量平实的描述,让黄静姝觉得,清华和她所在的理工大学,并没有太大区别,如果说出太多的优势和不同来,难免会让人觉得有自我标榜之嫌,特别是对方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子的时候。

走了这三家至亲,剩下的人家,黄静萍没有陪着,黄承中带着冯一平一家家的拜访,接受那些陌生的大叔大婶大兄弟小妹妹大姑娘小媳妇看珍稀动物一般的打量,这一上午,他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其间也喝了好多杯糖水,介绍了好多次自己和家里的情况,收获了半真半假的夸奖的话无数。

“就这一次,以后就省事。”见冯一平上坡的时候走路有些慢,黄承中说。

他真不是因为这个,这一通拜访,真的挺累,不止一个人问他有多少钱,问他家里有多少钱,有些很直白,有些稍委婉,估计也是他们开回来那一模一样的两辆车闹的。

遇到有些他不太想说的问题,就由黄承中代言,他则低头喝水,就这样,很快灌了一肚子的糖水,现在这会儿,如果走快了,肚子里都会发出哐哐的响声。

再回到黄静萍家,已经大变样,厨房根本挤不进去,好几个他刚才见过,但现在又忘了谁是谁的大婶正和黄妈妈一起忙碌着准备中午饭,他家堂屋里已经摆了两桌,据说他爷爷家也摆上了两桌。

黄静萍也在切菜,看他回来,在周围大婶们的笑声中红着脸走过来,“要不去二叔家坐吧。”

到黄老师家一坐下,又给他上糖水,他现在看着这玩意,真的反胃,“别,给我来点干货吧,我现在一肚子的糖水。”

师母笑着端来一盘饼干,黄老师问,“这一上午,有什么感受”

“这就是一场考试”

然而考试并没有结束,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主桌的冯一平成了重点照顾的对象,黄静萍的那些长辈们还好,那薪辈的堂兄弟们,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一个接一个的上来给他敬酒。

这些家伙,除了一个也在读大学,其它的都是在外面混过的,敬酒的借口都一套一套的,黄静萍爷爷和爸爸拦也拦不下来。

至于那挟的,更不是省油的灯,找上冯一平要一杯对三杯,好在冯一平同志也算是久经考验,劝酒和挡酒的水平也相当不错,没有轻易让她们如愿。

可好汉难挡四手,英雄也敌不过群狼,何况他还要在主桌上敬一圈,还跟着黄承中去另外的三桌上都敬了一杯,于是最后,他成功的被这些家伙给灌趴下,他其实也有几分装醉的成份。

“静萍,把这孩子扶下去吧。”主位的老爷子发了话,冯一平在酒桌上的表现,他们也很满意,只不过,一个人对几十个人,实力相差有些悬虚。

在黄静萍心疼的扶着他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冯一平想,早知道这样,真应该把肖志杰和王昌宁也带上的。

第二百零六章 山洞

头有些晕,从两幅窗帘中间的重合处,能看到外面的幽幽冷光,不远处的房间里,有嬉笑声传来。

冯一平掀开身上的被子,这是乡下农家常见的那种白色里子,大红花被面的棉布被褥,在里子和被面之间,用纳鞋底的那种粗线,缝上了一床棉被。

包括垫的床单,这一套都是新的,上面还有阳光和洗衣皂的味道,很暖和,但是压在身上,也沉甸甸的。

身上只穿着秋衣,被窝之外的地方,一概冷冰冰的,他哆嗦着三两下就穿上毛衣和裤子,却还是打了个寒噤。

“叩叩,”门被敲了两下,黄静萍笑着走进来,“起来啦”

“恩,”冯一平看了下表,三点多,“我喝醉后,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没有,当时就傻笑,我一扶你,你就乖乖的跟着进来,挺好的,大家都说你醉了也这么文静,”黄静萍帮着他整理好棉衣后的帽兜,责怪道,“你今天怎么就这么扎实呢喝那么多”

“高兴嘛”冯一平在她头上揉了揉,“家里还有谁在”他朝厨房那边示意了一下。

“也就是几个堂亲在闲聊。”黄静萍说起这个,又有些脸红,这时闲聊的话题,当然离不开她和冯一平。

“那我就不过去了吧,我们去外面转转好不好,你带我看看这个生你养你的地方。”

虽然冯一平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但是现在面对有些问题,他也真不想回答,比如钱的问题,而且往往是你刚说了一遍,又有人会问同样的问题,跟着还有人。

“好哇,那带上相机吧,后面山上的雪还没化。”

看来黄静萍也不想再让冯一平接受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悄悄的带着他出门,熟悉的从村后的地垄间穿过,带着他朝后面的大山上走。

山间草木枯零,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个裤脚擦到小路旁的灌木时发出的“簌簌”声。

下面的松树上,是未化的积雪,再上面的那些树上,都是雾凇,一棵棵的松树,都好像冰封了一样,一棵并不出奇,这么多都一样,看起来真壮观。

“漂亮吧”黄静萍随便找了个地方,摆出一个剪刀手,让冯一平给她拍照,“小时候我也经常跟着堂哥们上山里来,能吃到好多果子,有的酸,有的甜。”

呵呵,看来山里的孩子,小时候都差不多。

“吃果子算什么,我还吃过映山红的花呢”

冯一平炫耀了一下,这其实是冯文的爷爷教他的,他跟着吃了一次,也只有那一次,就是从盛开的映山红中,挑一些花瓣,直接塞到嘴里,什么味道早忘了,这时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把这事拿出来和黄静萍攀比。

像他们这样小山村长大的人,后来其实都蛮挣扎的,都是拼了命的想从这些地方出去,只为能在城市里安下家来。

但是得偿所愿之后,闲下来,或者午夜梦回的时候,又总是会想起这些并不雄奇的山,并不壮阔的水,想着自己当时穿着打着补丁的旧衣裳在山间撒欢的场景,每每想到,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也是冯一平想把家乡建设的好一些的一个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