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听到号令,纷纷退了下去,排成队伍站于落玄身后。
“没想到啊,风晴雪,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是不是没想到”落玄大笑,月色下那张清丽的容颜透出几分阴冷。
很痛,噬心碎骨的疼痛,好像千万只虫子在里面撕咬,凤晴雪咬紧牙关,血水顺着姣好的下巴往下落。
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落玄挑起风晴雪的下巴,悠然地欣赏着,像是欣赏这一件珍品一般。
风晴雪被迫抬眸看着她,尽管如此,眼里依然是一边冷肃,淡然若水。
落玄眉眼一挑,冷冷道:“风晴雪,我最讨厌你故作镇定的样子,来啊,表达你的害怕给本座看看,还有你这张脸,都三十多岁了还没变老,本座可真是嫉妒你。”
如玉的手指划过白皙的肌肤,道道黑烟滚过,风晴雪闷哼一声,落玄才放开了她。
“如何交出宝图,本座给你痛快,定为你保留全尸。”落玄悠悠笑着,忽然瞥见落玄嘴角漫出的血迹。
落玄眸中划过一道冷厉,再次勾起风晴雪的下巴,嗤笑道:“怎么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吧,动手写下她的下巴,之后放了手,嫌弃地看了眼手上沾的血迹,掏出手绢擦了几下。
风晴雪安静地倒在地上,唇瓣破损混合着血水狼藉不堪,目光空洞地看着天空,似乎已经如死去一般。
落玄冷哼一声,命令道:“带她回去。”刚要转身时,从假山出出现一个白衣身影。
白纱曳地,裙摆不染纤尘,面若冷月,眼如寒星,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却是那般透着风华绽然,
落玄眸光一怔,美眸不悦地眯起,这个人的眼神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她眸光落在女子身后时,眉头不由皱起,面色瞬间变得冰冷。
她身后是两个身姿颀长的男子,面目俊美,身姿颀长。
“来者何人有何贵干。”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落玄先沉住气低声问道。
倾歌的视线并未落在落玄身上,而是专注地看着被两个死尸架住的风晴雪,风晴雪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抬起头看向她。
两道眸光交汇时,风晴雪错愕道:“歌儿,是你。”
倾歌眨了眨纤长的睫毛道:“我好想与你不熟吧,长公主。”
冷漠的语调,刻意的疏远都让风晴雪十分难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一直有个念头。
有个人想告诉她,她是她的女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
可惜她不能说,即便说了她也不会信,她从未给过她任何温暖,还痛下心想要杀了她。
她不配当她的母亲,想到这里,风晴雪又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为何这么沉不住气要叫她呢。
见倾歌故意不理她,落玄有些气,道:“小姑娘,本座念在你年轻不懂事的份上,放你一马,你若是真要管闲事,本座绝对不会放过你。”
故意调高了音调,想要达到恐吓她的目的。
谁知,她不仅不害怕。脸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看来她不像作假,当真的不认识她,那就说明月弯不是她的人,倾歌眯起了眼。
“我不是来惹事的。”倾歌展颜一笑,清冷的面庞顿时柔了几分,看起来绮丽无比。
落玄阴沉着脸,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若说眼光能杀人,那么她早已杀死她好多次了。
“不是来换本座大事的,为何不让步”
倾歌微笑,暗叹这女人倒是好脾气,她明知道她在这里看了很久,说不定就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不敢轻易动她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是刚才操纵死士消耗了很多体力。
“当然是来取你性命。”眼眸一扫间,此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鞭子。
落玄吃了一惊,忽而大笑起来:“小丫头,你未免也太口出狂言了吧,想杀本座白日做梦。”
“歌儿,你快走,你不是她的对手。”风晴雪担忧地看着倾歌。
倾歌顺着自己的心思看了风晴雪一眼,不觉诧异,她起初还以为风晴雪是装模作样,可是她眼里的关切是那样真挚。
她不仅疑惑了,当初她不是因为楚清洛要杀她妈杀她的手法那叫一个果断坚决,怎么现在又关心起她来了她后来可是又毁了她宝贝女儿的脸。
倾歌饶有兴趣地看了风晴雪一眼,之后看向落玄,道:“杀不杀得了你,我们一试便见分晓。”
落玄拽起拳头,冷哼道:“不知死活的丫头,既然你来送你,那本座就会你一会。”
倾歌淡淡一笑,抬眸便见不远处的那抹白影已然到了她的面前,瞳仁幽幽,透着嗜血杀气,指尖处捏着一枚玉笛,凌然而立,白衣卓绝,倒是显出几分仙气来。
“主子”无影无踪感觉到危险,上前护住倾歌。
落玄见此,冷笑道:“怎么小丫头,你是一个人上呢还是三个人一起上。”
倾歌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这里有我一人决绝,你们两个给我收拾干净那些尸士。给他们一个解脱也好。”
说到后来,竟扬唇笑了起来,“那么就让我领教一下落玄仙子的幻术。”
落玄一惊,被她裸的眼光看得有些骇人,红唇颤抖,咬牙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本座只好杀人灭口了。”
纤手微抬,玉笛放在唇间,顿时悠扬的笛声在整个王府回荡了起来。
倾歌看了落玄一眼,索性施展轻功坐在石壁上,靠着头一脸无视的模样,而无影与无踪只顾着解决她身后的死尸,并未察觉到笛声的存在。
落玄瞪大美眸死死看着倾歌,却见她一点也没事的样子,更加卖力地吹奏了起来。
听了一会,对方终于有了反应,蹙着眉头,一脸痛苦不安的模样。
落玄扬起一抹得意的神色,双指如潮水一般起落,曲声到了高氵朝处。
汹涌的气势细卷着无数碎石滚来,轰地一声,山体崩塌,洪水决堤,瞬间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
倾歌挑了挑眉,坐了起来,懒懒道:“吹完了吗”
什么她竟然问吹完了吗不是应该说怎么还没吹完吗
而且她的表情告诉她一点也没事,落玄的嘴角在抽搐。
倾歌有些不耐烦,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身姿无边轻盈,“实在太难听了,而且一点创意了也没有。”
什么落玄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居然说她吹得太难听了。
娇美的面庞顿时沉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玉笛,双手成爪直接攻向倾歌。
十指尖尖,在月光下有一点诡异的黑,狰狞的面容,即使是在美丽的脸,此时也变成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