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也跑不了不是”
那人怒道:“什么废话这么多你以为我蠢啊”
沈翎脑中灵光一闪:“不不不,小哥你聪明绝顶,岂能与蠢相提并论谁说你蠢,我跟谁急”
那人静了片刻,再开口时,语调万分激愤:“就是凭什么说我蠢就让我看人凭什么他们就能去喝酒吃肉他们算什么东西”
沈翎深深佩服自己的机智,也感叹这位小哥的脑子比他还残,当机立断,趁胜追击:“像小哥这么聪明绝顶英俊潇洒的人,准是干大事的外头那些蠢人如何能比”刚说完,沈翎暗道不好,话说他从未见过这位小哥的样貌,要是他忽然有了脑子该怎么办
好在上天庇佑,这位小哥根本没在意这种小细节,一心沉浸在沈翎的赞美之中,发出一声又一声长叹,像是被人抚过心脏一样舒服。
沈翎感到时机成熟,再度作出痛苦的表情:“痛,哎哟”
“疼是吧好我给你松开难得有兄弟懂行”这位小哥说动手就动手,当真把沈翎腕上的麻绳给解了,“兄弟,对不住,只能把你的手松松,若是松了脚,我不好交待。”
“成”沈翎已是心满意足,手都解了,还怕解不开脚他眼眉一弯,千恩万谢的把手摸向腰间。还在
“你快拉拉筋骨,够了就再绑上。”小哥虽然满怀豪情的帮沈翎松绑,但他自知地位低微,不论再怎么英俊潇洒,也必须得到大众的认可,否则还是需要低调一些。
“好好好。”沈翎自是满口答应,飞快扯去眼罩,趁其不备,从腰间抽出一支玄铁锥。
沈翎弄不明白,既然对方有心掳人,为何不做得彻彻底底,还给人质留了可防身、可逃脱的暗器这不是作死么
单纯小哥撞上沈翎骤变的眼神,一句“干什么”还没问出口,脖子就给抵上一个凉飕飕的物什。
沈翎有点愧疚,仍是握紧手中的玄铁锥,对准单纯小哥搏动的血脉:“对不住了。走”
单纯小哥面如土色,连话也说不利索:“你、你别别”
正当沈翎深吸一口气,打算踹门出去,一抹银光在眼前一闪,手蓦地吃疼,瞬间松了玄铁锥。
这还不是结束,沈翎未及反应,又一道掌风拂至胸口,一种闷痛在心口迅速扩散,脑子连带着晕眩,顿时天旋地转。
中招了是谁还没看清楚啊喂
沈翎拼尽全力睁开眼缝,将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看了清晰。果然是他呵呵。
再度恢复清醒时,沈翎只觉饥肠辘辘,浑身绵软无力,两眼一睁,见着的全是花的。
这是饿昏头了话说塞饭喂水的人呢
沈翎本能的支起身子,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顺便瞧瞧那位小哥还在不在。这时,他骤然发觉眼睛能看见,手脚居然没被绑着
莫非那人良心发现怎么可能
蹑手蹑脚的爬下榻,沈翎一眼转去门的方向,正盘算着外头有几人守着,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话音极轻,似乎不止一人。
待他将耳朵凑到门板边上,顺着门缝往外瞧,这才发现说话的有两人,且都是熟人。
一个自然是柴石州,另一人竟然是乐子谦帝君竟放他出了京城
看来,当初找人顶罪的效用还真不错,帝王就是帝王。
他们在说什么沈翎猫着腰,侧耳倾听。
有很长一段时间,乐子谦始终默着,端着茶碗,以“左耳进、右耳出”为原则,听柴石州回报近况与某些部署,其中提到昏迷不醒的沈翎。
沈翎一听自己已有四日未进食,不由大怒,肚子险些发出丢人刺耳的鸣叫。
柴石州忽然停了,顿了许久,才续道:“殿下,上回在夕照楼,属下本想利用雁屿门结识众门派,顺便将南越乱党一网打尽,可惜被那个越行锋给毁了全盘计划。而这一次,属下仍是疏忽,有负帝君所托,未能分化隐世各族属下,十分惭愧,求殿下惩罚。”
眼看着他跪得利索,沈翎暗叹膝盖是那么的不价钱,还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简直是快滚别说什么黄金,连个铜板也没好么
“也不是毫无所得。”乐子谦淡淡一笑,“屋里不是有一个么只要有他,不仅能引出越行锋,还能引出他身后的南越宗室,可谓一箭双雕。这件事,抵过足矣。你做得很好。”
“谢殿下。”柴石州再度卑躬屈膝,臣服于乐子谦。
这种忠君爱国的行为,在沈翎眼里,只是一场戏。且不论乐子谦怎么看待,反正柴石州九成是在做戏。像他这种人,今日可臣服于乐子谦,天晓得哪一天就跑穆元那儿去了。
说起穆元,沈翎细细揣测他的为人。坚毅、隐忍、忠心耿耿,的确不错,只可惜,脑子差了那么一点。
沈翎暗自想着,一时忽略了门外的两人,再集中精力听去怎么没声了难道被发现了想想也没可能,沈翎确信刚才已万分谨慎。
“嗑”的一声,门板抵上一块力气,沈翎的脊背恰好靠在那里。
尚且愣着,门扉已让人一掌拍开,沈翎躲闪不及,只能硬生生拍在地上,磕着鼻梁骨。
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沈翎扶起:“沈翎,好久不见。”
沈翎认出是乐子谦的声音,没敢看他,只想先跪了再说。可膝盖才稍稍一弯,手臂即被他托住,正是驿站那夜的力道。
“石州,你先退下。”乐子谦往后摆手,示意闲杂人等扣门离开。
、第144章 无可抵抗
当朝六皇子的存在,绝非一个玩笑。在前事那般的情形之下,仍然允许他离京远游,想必这一回,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有的人,也不必再争。
乐子谦,或许应该唤他作“乐渊”。那种貌似亲近的名字,全然不适合目前的情境。
他是高高在上的六皇子,而自己只是一个早该死的人,今天撞在刀尖上,天晓得会不会被就地正法。
与他的交情沈翎不敢去想这一方面,此刻只需要记得,他很有可能杀掉自己,更有可能杀掉他的昔年好友:越行锋。
沈翎低着头,双膝直接跪了地,身体出奇地没有发抖,如是宫中礼仪,俯身道:“参见六殿下。”
“六殿下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分”乐渊躬身看着在他跟前卑躬屈膝的男子,伸手覆在他头顶,却在触及的前一瞬停顿,“叫我子谦。”
“不敢。”沈翎一口回绝,他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自然也明白顺了他意思,还会有怎样的后果。
“叫我子谦。”这一回,是命令的口吻。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不拘小节、游戏江湖的乐子谦,而是乐渊。沈翎很清楚这一点。自从秋水山庄的那夜开始,就很清楚。
未来继承大崇国祚的人理当如此,也所以,现在不是过去,也回不到过去,或许,根本没有过去。一切,都是戏。
乐渊的耐性很好,却在面对沈翎时,霎时消磨殆尽。他拧起沈翎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唇角扬起睨视众生的笑,隐隐带着专属于君王的傲:“沈翎,我们不是朋友吗曾经同生共死的朋友。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