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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州道:“他们一旦倒下,我们还有活路”

越行锋懒洋洋道:“柴大公子,安心吧,他们不会倒的。你就不能坐下睡一会儿现在天还亮着,你就不能忍到晚上么”感觉有点烦,越行锋索性全都说了,“他们是高手,药性会慢一些,你盯着也没用。”

柴石州并非是盯着,而是对花家的毒药暗暗称奇,一时恍神,眼珠子定住了而已,

仅仅一个昼夜,柴石州便见识到花家的两种毒药,不由为花家、也为自己觉得可惜。感叹天下间若有人得了花家,那马兵不血刃直取天下,只是时日问题。

然而想到这个方面,柴石州也觉得庆幸,正是花家没有野心,否则天下大乱。

入夜便是一战,柴石州随后也倚去一旁,浅浅睡了去。

黄昏时分,送饭的狱卒来了,越行锋再度展现了自身的惊人演技,还让那狱卒给踹了一脚,显得十分可怜。

从那狱卒的咒骂声中,两人得到一个消息:乐渊一息尚存,命在旦夕。

越行锋二人显然对这件事毫不关心,他们在意的只有那狱卒的脚步,越来越缓慢的脚步。

甬道中时而传来咳嗽的声音,再看巡视狱卒一脸病容药性发作了。

天色逐渐暗去,狱卒全是病歪歪的模样,已有不少人歪在墙边休息。

柴石州不禁叹了一句:“不知这是什么药,改日定要向海淀区讨教一番。”

这是虫药。当然,越行锋没有说出口。无论如何,柴石州仍忠于大崇,仍是朝廷中人,若随随便便让他知道花家与北狄之间有这种往来,花家准得倒霉。

越行锋应他:“别想太多,除非你入赘花家。不过很可惜,唯一的名额给我占了。”

柴石州懒得理他,随即一掌劈开牢门,不死不活的狱卒见了,想要提剑阻止

可惜啊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238章 走为上策

毕竟是备用的暗牢,在格局分布上没有太多弯弯绕绕,找人还算容易。

越行锋二人跨过那些横七竖八满眼怨念的狱卒,拐下一层石阶,便找到一间封闭的铁牢。

拉开牢门上的小窗一看,里边倒着一个人,手脚皆缚着铁镣,披头散发,污垢满面,几乎烂成一堆布条的衣物,时而冒出血痕总而言之,认不清样貌。

他是沈翌越行锋尚在犹豫,柴石州已一脚踹裂门上的铁锁,倏忽一阵风,闯入门去。

就像越行锋无论如何都能认出沈翎,柴石州对沈翌也是一样。

柴石州的动作看似迅速,然每一分力道都使得恰到好处,将浑身是血的沈翌从肮脏的石地捞在怀里,手指轻轻地拨开散了满面的乱发。那动作像是怕扰了一池涟漪,丝毫不在乎时光流逝,慢慢将他的发丝拢去一侧,现出一张苍白的脸。

这个动作,越行锋看了即愣在门前。当时在天牢里发现沈翎之时,他的动作与柴石州无异,他记得抱了沈翎好一会儿,他才渐渐转醒,而后一个劲地掩饰一身伤痕。

此时的沈翌比那时的沈翎好不了多少,亦是遍体鳞伤。也难怪帝君要将他囚禁再此,若是在过去那地方,狱卒大多是他的旧部,以一个叛国罪人的身份来说,他吃不了多少苦头。

沈翌孤零零地重伤于此,然仅是脸色苍白,气息起伏还算平稳,内伤应是比沈翎轻了许多。

当然,这要得益于他二十余载的功夫底子,否则他在此地无人照应,恐怕熬不到现在。

越行锋依旧站在门前看着,柴石州的动作显然比他要收敛许多,始终只是抱着、看着。

这一抱就是两盏茶的时间,越行锋回头朝甬道一瞧,对里边道:“喂,该走了,要看抱回去慢慢看。”

一出声,柴石州的眼神就变了,沈翌醒了。

与喊痛的沈翎不同,沈翌比他弟弟隐忍许多。可能多年征战的缘故,对于一身伤痕习以为常,所以在他眼底察觉不出一丝痛色。

沈翌的眼神很是坦然,面对柴石州的眼光,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沈翌笑了。冷若冰霜的眸子忽的一暖,轻声说道:“你来了。”

柴石州的瞳孔不起波澜,同样轻声回了一句:“嗯,我来了。”

眼瞅着两位深沉内敛的爱意,越行锋忍无可忍:“有话就不能出去再说”

这时候,柴石州才把沈翌横抱起来,仿佛刚才就是单纯地等他醒。

沈翌在柴石州怀里没有说话,也没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只是静静闭着眼睛,安然浅眠。

越行锋不禁感叹兄弟二人的反差,分明是一个父亲,性情也太不一样。

柴石州发问:“直接出宫”

原来那不起波澜的眼睛也是装的,越行锋暗道他被沈翌的一身伤心疼地脑子都坏掉了,眼下暂且放过他:“跟我来。”

一样是那堵宫墙,轻屡踏上,三人轻而易举地落入国师府。

简青青已在墙下等着,看越行锋现身,还不忘打趣一句:“今天怎么没仍石头就不怕我家埋伏着谁”漂亮的眼珠子往柴石州怀里一瞄,“啧啧啧,这兄弟两个怎么都一个德行。”

越行锋笑了笑:“你错了,完全是两个德行。”

柴石州感觉怀里的人颤了颤,显然是畏寒:“可有热汤”

简青青往左边的小屋一指:“热汤和汤药都备好了,去吧。”

越行锋本想借个道尽速离开,但见柴石州抱沈翌进了屋,顿时傻眼,问简青青:“你不是应该大开方便之门放人吗这是怎么回事留我们住两天”

简青青望着屋里烛火映出的两道影子,全然是一副看戏的神情,与越行锋说起话来,竟是生出心不在焉的意味:“我疯了才留你们。我还想多活几年。”

越行锋一步移去,挡了简青青的视线:“别看了,说清楚。”

简青青收回眼神,一脸无奈:“还不是你做的好事,搞得乐渊病危。这下好了,帝君正派人到我这儿来,让我去宫里做一场法事,现在人还在外头等着。”

“那你现在是”

“沐浴更衣。”

“哦”越行锋忽然很懂,了悟道,“等会儿我们三个跟你一道混出去,谢了。”